“瓦特惹法克!这啥情况啊?”史密斯惊疑不定地走上前去,蹲下来在那堆衣服里摸了一阵,果然摸出一个总部的卫星电话。
“除非万分紧急,否则绝对不可能扔下这个,多半是真的挂了吧。”史密斯摸着下巴,毫不客气地把卫星电话揣进了自己兜里,“带着吧,要是能活着回去也是个小功劳,积少成多嘛。”
史密斯也就现在能乐观一会儿,转瞬间又愁眉苦脸起来了。
“连克里斯这种狠人都挂在了这里,我怎么活诶……对了,不是还有个女人在里面吗?”
史密斯左想右想,觉得现在只能去找安娜汇合。
“但是我连她长啥样都不知道,每次都蒙着面,怎么找啊?”
无论怎么想,史密斯都想不到一个好主意。
他干脆走到一边,往地上一趟。
“算了,躺平吧,有救援就得救,没救援就拉几把倒算了。”
史密斯真的没辙了,他根本不可能有勇气前进,退又出不去。
那咋办嘛,只能躺平了。
…………
小镇某处。
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安德雷斯倒悬在天花板上,双目紧闭。
那根银头手杖被他抱在怀里。
忽然,安德雷斯睁开了眼睛。
无神的双眼突然恢复了丝丝神采。
“很好,拼图补全了一大块,一切都如那张羊皮纸说的那样。”
说完这句话后,安德雷斯突然又变得双目无神,仿佛被催眠了一般,又慢慢合上双眼,继续倒挂着。
虽然如此,但他依然穿着那件精致的燕尾服,头顶还戴着表演用的高筒帽,但这些东西都没有随着重力下垂。
…………
“动静停了?这些人怎么都回来了?”
安娜还没来得及对市政厅做更多探索,忽然从镜子里发现那些去围攻克里斯的人都往回走了。
“这么快就被干掉了?这么水啊……”
现在安娜无比怀疑国际刑警组织北美总部的能力。
连着遇见俩驭诡者都是近乎秒躺的,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这个组织能处理灵异事件。
这个真是安娜冤枉北美总部了。
克里斯如果不是遇见了同僚史密斯的“帮助”,还真不好死。
不过这群人的行动迟缓,安娜还有时间。
她顺着楼层索引,直接先去了最大的一间房,也就是镇长办公室。
轻轻地推开门,里面果然没有人。
人应该都从楼里离开,去另一头凑热闹了。
办公室的摆设也很简陋,那个年代没什么电脑之类的东西,信笺纸这些都还是泛黄的。
因为要长期使用墨水和老式打字机,办公室的桌子上还有些许怎么都擦不掉的墨迹。
安娜轻轻敲着桌面,之所以要来市政厅探索,也是基于之前的一个猜测。
既然安德雷斯已经无暇让整个小镇正常运转,那么自然会出现bug。
但是bug这种东西并不能很直观地得到有用的信息。
而最有用的信息是什么呢?
显然是文字。
整个小镇里,只有市政厅这种地方会有最多的文字。
只有镇长办公室里,才会汇集全小镇的重要文字。
如果安德雷斯连最基本的小镇居民的正常生活都无法正常维持的话,那么镇长办公室里的这一堆文字材料,多半也会有问题。
正常来讲,如果是灵异手杖自发性地造成了灵异事件,营造出一副1920年代的景象。
那镇长办公室里的,多半也是一些1920年代的文字材料,各类毫无意义的报告,甚至文具申领单之类的,反正就是毫无用处。
但如果是安德雷斯还在有意识地去控制正在发生的一切,那这里的文字材料就是个大问题。
他不可能真的跨越时代去模拟一堆信息完全拟真的纸张。
但是如果镇长办公室里的纸张都是空白的,那这一切又太假了。
比如之前那个民宅里,哪怕是煮了一堆不明来源的手指,不也得吃饭吗?
这个小镇一定会维持一种表面的正常。
既然如此,这些文字材料上,很有可能显示一些和安德雷斯自己有关的信息。
安娜环绕着桌子,仔细地翻着上面放着的每一页纸。
《市中心镇警察工资发放申请单》
《市中心镇全年道路维修经费账单》
《在竞选集会上的发言》
《举办新年舞会的计划》
《来自大魔术师安德雷斯的一封信》
嗯?
安娜眼疾手快地拿起了这封信,信封已经被拆开过来,她直接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阅读:
“亲爱的达尔文镇长:我是当年的小安德雷斯,现在已经是一名举世闻名的成功大魔术师了,想必你应该早已在广播和报纸上听说过我了。下个月我打算回到家乡,给我长大的地方献上一场人类历史上最精彩的魔术表演,请您一定给与批准。”
如果不是安娜对身体的控制非常良好,她现在应该已经原地呕吐了。
“真是让人反胃的自恋啊……”安娜浑身依然有种鸡皮疙瘩在跳舞的不适感,“连伪装的一封信都要这么夸自己……”
她随手就把信纸扔到了地上。
凭借着超人的视力,她能够以很快的速度浏览每一页纸。
《在新年集会上的发言稿》
这张纸吸引了安娜的注意力。
仅仅只是惊鸿一瞥,她就看见了好几个“魔术”字眼。
这可是镇长的节日讲话,不可能出现这么多遍的魔术,太儿戏了,除非他不想干了。
安娜捡起这张讲话稿,果然,bug找到了。
“各位市民朋友,晚上好,欢迎阿巴阿巴阿巴……”
这里不是稿子在瞎写,而是不重要的内容都是安娜嘟哝着跳过了。
她的手指放在讲话稿上沿着一行行的字句滑动:
“阿巴阿巴……众所周知,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魔术师,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无法学会哪怕最简单的魔术,同学天天嘲笑我,捉弄我,父母也逼我放弃梦想去厂里上班。可是我不想去厂里,我听说山姆叔叔的儿子去厂里几个月就被烧断了腿,那些资本家还不给赔钱,说这不是工伤,打官司还请不起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