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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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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落下了一滴雨水,接着,C市下起了一场久违的大雨。

人们和往常一样,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碌着,没有任何人太过关注这场雨,但是人们不知道的是,这场雨再也不会停了。

殇斦坐在床上,手中抱着那个彩色的盒子,他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但是殇斦却想不起来里面到底是什么,关于盒子内部的记忆被切断,根本想不起来。

他只知道盒子里装着他的过去,装着他的一切,装着他最大的秘密,看到里面东西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让人不想面对。

殇斦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奇心驱使着他想要再次打开盒子,但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去看盒子的内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了,殇斦还是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下的大雨,没有任何动作。

远处大楼的灯光逐渐暗淡下来,最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一道闪电划过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照亮了整个城市。

就在人们都沉浸在梦境中时,一些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有的人彻底沉入了梦境当中,变成了另一幅样子。

有东西跑进了现实当中,人们没有丝毫察觉。

今天人们睡的比以往更早,质量更好。

喧闹的城市在这一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当中,一片死寂中,只剩下雨水击打窗户的声音。

殇斦的手边多了一把钥匙,好像是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在箱子里的众多物品当中,他就挑出了这一把钥匙。

这把正是储物间的钥匙,殇斦找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在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装进了箱子当中。

颤抖的把钥匙插进锁孔里,缓缓的拧动钥匙,殇斦打开了储物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面两米高的等身镜,镜子里映照出了殇斦的身影。

在镜中的他身边,还站着六个不同的黑色人形物体,但是现实当中殇斦身边分明什么都没有。

镜子的表面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裂痕,然后毫无征兆的闪了一下,那些黑影瞬间消失了,只映照出了殇斦。

走上前仔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感觉镜子里的人好像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长的和他很像的人。

触摸镜子表面,殇斦发现自己的手指和镜像里的手指之间并没有空隙,说明这是一个双面镜,而装双面镜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从镜子后面观察镜子前的东西。

“你有在听吗?”

敲了敲镜子表面,殇斦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虽然这个问题可能不会有任何回应。

“里面有东西吗?”

仔细看着镜子里呈现的东西,里面的并不像是现实世界的倒影,更像是模仿现实制造的一个场景,殇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可能是他太紧张了吧。

左手贴近镜子,五只手指都铺平在镜子上,和镜中的自己五指相对,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以另一个人的视角来和自己五指相对一样。

“里面装的是神还是鬼呢?”

殇斦的手指被镜子上的裂痕划破,流出了一滴鲜血,鲜血滴在了镜面上,被镜子瞬间吸收掉了,此刻,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镜子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指了指旁边,从一个纸箱里拿出了一把美工刀,红色的刀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乌黑发亮的刀片反射出了他的身影。

殇斦照做了,从纸箱里拿出了名为幻泉的武器。

他身后的大厅门被人打开,回头看去,门外的城市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生机。

他把贴在镜子上的手拿开了,对着镜子另一边的人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殇斦对着镜面点了点头,也把手从镜面上拿开了,接着转身走出了储物间,一把关上了储物间的门。

站在客厅门口,殇斦对着猫眼看了一下,外面的景象并不像往常一样灯红酒绿,借着昏暗的灯光,殇斦勉强能看见几栋漆黑的建筑。

八月的天非常炎热,但是并不能驱散他内心的寒冷,大雨浇灭了火热的天气,也带来了灾祸。

殇斦已经知道镜子里到底是谁了,他也明白镜中的人需要他的帮助,但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别人受苦。

“我能干什么呢?”

他不断的对着自己发问,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现在殇斦的处境就是,有人在找他的踪迹,随时都想要干掉他,有些人在前线为了保护他而战斗,但是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看着他们死去。

“这种事为什么会让我一个凡人碰上呢?”

“我真的是个凡人吗?”

“我是谁?”

无数问题缠绕在他的脑中,仔细的翻遍脑中的东西,殇斦这才意识到,他的记忆出了很多大问题。

首先,他完全没有十五岁之前的记忆,十八岁之前他有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甚至还有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站在华丽的舞台上,脸上画满奇异的妆容,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台下的观众们听着他的歌声,都开始兴奋的喝彩。

歌曲结束,他已经无法从台上下去了,观众们不断的欢呼着,让他继续逗笑观众。

被欢呼者主宰着,已经成为了一个跳梁小丑,他无法分清对与错。

他再无喜怒哀乐,丧失了所有的感情,最终戴上了遮挡面貌的面具,反正没人会记得他的模样。

他诞生于人性美好之下,淤积的恶毒之中,在这里没人会约束你的罪恶,你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

这里如同一个黑色的盒子,从外部无法直接打开,只能想办法从外部将人塞进来,之后就很难出去了。

而他就是从人性的深渊之中爬出的最邪恶的东西,他知道这里的一切,也很清楚那些亡命之徒到底做过什么,他也可以随意进出盒子。

他要做的只是替别人看守秘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死后这些秘密也就一同消散了,他知道这些人生前的秘密,他也会替人保守秘密。

很多人想过让他成为自己控制的傀儡,但最后都被他所操控,成为他的一个收藏品,他不擅长蛊惑人心,他也从来不说谎。

他的族群并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不断的发展才能让族群摆脱灭亡的命运,有了这个想法的他比其他人更努力,也比其他人更加强大。

这个社会真的很奇怪,能够容忍下无数平庸的人,却容不下一个独特的人,但是当人们接受了他的独特,那么他的独特也就成为了平庸。

他永远不会死。

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被殇斦从脑子里翻了出来,这根本不是他所经历过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

思绪有些混乱,这些记忆不光混乱,还不只是一个人的,而且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这么多的记忆里,我到底是哪一个呢?我到底是谁?”

思考了片刻,殇斦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支葡萄糖,一口喝了下去,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些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是原本就在那里的还是之后被塞进他脑中的。

试图从那些记忆里分析出什么有用的也始终没有结果,考虑到一会儿还要玩游戏,殇斦也就暂时放弃了思考那些记忆。

雨下的更大了,雨滴不断的敲击着他的心弦,殇斦从来没有像这样无助过。

他就像是一个突然被拉进游戏的NPC一样,拥有自己的设定,但是大多都不完整,并且漏洞百出,他现在有了自己的意识,不想接受那些事实。

许多的假设在他脑海中浮现,那些假设都非常的不现实,但是却又让人感觉触手可及,仿佛就在眼前一样。

经历了刚刚的镜子事件,殇斦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没他想象的这么简单,既然他是游戏中的NPC,那么肯定也有人在背后操纵着大局。

眼下的目标是活下来,也不知道就两三天的功夫,那些敌人是怎么找到他的,既要保证游戏中要有一定的进度,也要保证现实中他的人生安全。

“要是现实中出事,丑角肯定会有所反应,这个不需要我太过担心,但是游戏里......”

说着,他又想到了那个永远挂着红月的小镇,现在看来,现实和游戏好像没什么区别。

目光投向那个沾着血的头盔,这正是改变他命运的转折点,如果没有在那一晚走进游戏店,他的命运也许会有所不同吧。

看着时间缓缓的来到十一点五十九分,殇斦把头盔带了上去,意识被拉离身体,灵魂被向后带去,这一次和之前不同,在被带走时,殇斦能看到周围的一些东西。

他在从万里高空向下坠落,和被传送到忆那边类似,只不过方向相反。

从高空向外看去,好像能看到远处的几栋建筑,但也只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轮廓,殇斦现在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他能感知到一些东西,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一直坠落到离地百米的地方,殇斦看到镇上最高的遮月楼内,好像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躲进了楼的最高层中。

从高空坠下,落在了一栋房子上,接着他穿过了房顶,掉进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下坠的冲击力顺着灵魂传导到身体,人话就是咚的一声,从床上掉了下来虽然没有多疼,但还是让他感觉晕乎乎的。

门被从外面推开了,白歌慌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把扶起殇斦。

“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睡觉的时候摔地上了而已......”

“有没有哪里摔倒啊?我帮你看一下吧。”

“不用,你有药吗?”

“药?我没有。”

本来想着看看白歌这边有没有回血药的,谁知道她身上也没有,在隐藏地图里一直处于濒死状态,除了殇斦也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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