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茅房里,就在那蹲坑后面,按照正常人家的情况,这个位置应该是粪坑的所在。
可这里却是不然!
或许是考虑到旁人绝不会伸手去触碰这种污秽之地的原因,那密道口,竟然就在本该是粪坑的位置!
地面上盖着的青石板已经被锦衣卫移开,露出了里面黑漆漆的洞口。
侧耳倾听,还能听到下面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很显然,由于地道里空间狭小的原因,黄元秋他们的速度远不如锦衣卫来的快。
孙康旺向周围的锦衣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那块青石板。
所有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又有两人上前,将那块几十斤重的石板盖回了原位。
随后,所有人都撤出了茅房。
一部分人趴在房顶上,另一部分人则是在院子外面守着。 353✪12e✪✪✪✪✪313✪935✪✪2e3234312e3230✪30
片刻之后,那刚被盖上的青石板便被人从下面给顶开了。
一双警惕无比的眼睛,从那缝隙中打量着周围。
见没有什么异常后,压低声音道。
“老爷,没人!”
这声音刚落,便有另一个人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去,在这下面快憋死老子了!”
“吱吱吱.....”
青石板被移开,黄家管家第一个从里面钻了出来,随后便是黄元秋等一众家主,和黄家的妻小们。
一出茅房,黄元秋便揪着他的管家交代道。
“黄四儿,去,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取出来,老爷我在城外等你!”
管家黄四儿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向院子的东北角跑去。
孙康旺本想直接拿人,可听了黄元秋的话后,向埋伏在正房房顶的锦衣卫打了个手势。
黄元秋他们并没有发现这些,正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着自己的逃脱。
“黄兄果然有先见之明,竟然将密道挖出了这么远!”
“就是就是,任那锦衣卫有三头六臂,怕是也想不到咱们已经逃到了这里。”
“...........”
刘继祖和吴辛他们不自禁的松了口气,马屁也随之丢了出来。
黄元秋却总感觉有种莫名的心悸,冲他们摆了摆手。
“先别废话了,出了这个院子,不远处便是城门,先出城要紧!”
说完,便径自朝着院门处走去。
孙康旺趴在房顶,耐心的等待着。
院门恢复到了他们进来时的状态,是从外面上着锁的。
黄元秋带着众人来到门口后,完全没有担心门锁的样子,直接伸手向一侧的院门抓去。
这种门,和后世那种固定在门框上的不同。
在每一扇木门的最边缘,上下各有一处凸起,卡在门楣和下方的青石条上,起到轴承一样的作用,可以让院门随意的开合,同时还能保证院门不至于倒掉。
只见他扣着木门内侧的闩框用力一抬,卡在青石条里的木轴直接就被拔了出来。
就在这时,后院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狗贼,哪里跑!”
黄元秋神情一紧,双臂骤然发力,下一刻那扇出了轨的木门便被他推了出去。
木门在门锁的作用下,半倒半开,已经能毫不费力的通过了。
他朝后面的众人催促道:“快走!锦衣卫追上来了!”
说完,便第一个钻了出去。
第130章 祖上的功绩,如今成了你枉法的资本了么!(2/2)
而房顶上的孙康旺却知道后院的喊声代表着什么。
他当即便发出一声厉喝,从倒坐房的房顶纵身跃下。
“想走?!”
“问过本督了么?”
黄元秋顿时被吓了一跳,脚步也不由的停了下来。
看着从天而降的孙康旺,脸色刹那间变的惊恐无比。
“不、不、这不可能!”
“你们怎么可能来这么快!”
“砰!” 3✪53✪1✪2e3✪139352✪e32343✪✪1✪2e3✪2303✪0
他话音刚落,身体便被孙康旺踹的倒飞了出去,将后面的樊时文、刘继祖撞倒在地。
随着孙康旺的出手,隐藏院内院外的锦衣卫同时现身,转眼间便把他们一行人给围了起来。
孙康旺缓步上前,蹲下身子,用绣春刀在温元秋的脸上比划了一番,狞笑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
“同样的伎俩还想使第二次?真当锦衣卫上下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来人,把他们全绑了,压到知府衙门,交给陛下发落!”
“是!”
锦衣卫们闻声顿时便一涌而上。
这些家伙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的货色,哪里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他们?
更别提黄家的那些妻小了,任凭她们再怎么叫唤,最终也没能逃过被绑成粽子一般的下场。
而此时的知府衙门里,那些尸体已经从大堂被移到了后院。
朱由校看着手中的供纸,眼中的怒火愈发的旺盛。
对于许心素他并没有审讯,直接便拉出去剐了。
但在那切肤之痛下,许心素却主动交代了许多事情。
旁的事情倒还好说,最让朱由校愤怒的,是他这个把司的由来!
“俞总兵!真是朕的好总兵啊!”
“念在俞大猷为大明征战一生的份儿上,你自己做过什么,最好从实招来!”
他一巴掌将供纸拍在桌上,盯着堂下的俞咨皋
俞咨皋闻言顿时跪了下去,低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悔恨。
“陛下!”
“臣该死,臣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被那许心素给哄骗了......”
堂上的朱由校怒视着他,厉朝喝斥道。
“猪油蒙了心?”
“朕看你是被银子蒙了心吧!”
“许心素招供,为了当这个把总,他向你行贿白银两万两!”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如实交代,怎么,祖上的功绩,如今成了你枉法的资本了么!”
“卖官鬻爵!还是将海防把总的官位,卖给了这么个一身反骨的东西!”
“你好大的胆子!”
说完,抓起条案上的供纸便揉成一团砸了过去。
俞咨皋没敢躲,也没去捡身前的供纸,身子颤颤巍巍的抖动着,两行浊泪从眼眶流了出来。
“臣万死!”
“臣确实收了他两万两银子!”
“臣辜负了陛下的期望,枉费了先父的教诲!”
“臣,任凭陛下发落!”
话音落下,狠狠的一头磕在地上。
待他再抬起头时,额头已经变的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不住的顺着下巴滴落。
“万死?那你也得先有一万条命再说!”
朱由校愤而起身。
“来人,扒去俞咨皋的官服,暂且收押!”
“锦衣卫立刻派出人手,前去总兵府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