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快进来,我已经备好了茶水。”
赵佶冲着陈北玄露出一个笑容来,招了招手。
陈北玄脸上也堆满了笑容,走进了禅房中,拱了拱手。
“见过王爷。”
“不必客气,坐吧。”赵佶挥了挥手。
陈北玄在一旁坐下,老王倒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旁,秦紫烟却站在了陈北玄的身后。
禅房中除了陈北玄他们,就只有庆阳王一家三口。
陈北玄看向了王妃夏珊珊,心中满是惊讶。
这庆阳王妃果然倾国倾城,容貌惊人。
她坐在那里,雍容典雅,如同年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
虽然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了,可看上去还和未出阁的小姑娘一样,皮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
就算是秦紫烟,和王妃相比,也少了几分成熟的女人味道。
这样的女人,最能勾走男人的心魄。
陈北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妃,毫不掩饰。
倒是将那王妃都看的不好意思了,有些嗔怒的瞪了陈北玄一眼,然后低下头去。
赵佶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他轻咳了一声。
“北玄贤侄,此来一路上舟车劳顿,这几天休息的可好吗?”
陈北玄此时才收回了目光,微微一笑。
“还好,劳烦王爷挂念了。倒是我有些失礼了,王妃的容貌当真惊人,一时间走神了,抱歉。”
他拱拱手,却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
“寻常听闻庆阳王妃惊为天人,我之前还是不信的,
可今日一见,才知道外面说的太过收敛了。”
“王妃真乃天人也。”
王妃咬了咬嘴滣,低着头不说话,心中只觉得这个陈北玄怎么如此放肆。
看来那些纨绔之名,非但没有不实,反而更甚。
一旁的世子赵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偶尔投来的目光,带着一丝畏惧,也带着一丝怨毒。
庆阳王摇摇头,脸上已然有些不悦。
任谁盯着你老婆看,你也不会高兴的。
“北玄啊,我这次约你过来,是为了赵锋这小子。”
“这小子仗着我的名头,就是能惹祸,之前在青阳湖上冒犯了你,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都是年轻人,不打不相识嘛。”
他说着,看了赵锋一样,赵锋顿时挺直了身躯,似乎对庆阳王很是畏惧。
这点动作自然没有瞒过陈北玄的眼睛。
赵锋站起身来,有些不情愿的冲着陈北玄拱拱手,算是赔礼道歉。
只不过一言不发,倒像是强迫他过来的。
当日陈北玄在战船之上,差点把赵锋吓的尿裤子。
现在看来,那天的战果颇丰啊。
赵锋身上没了那股锐气,显得有些阴沉了下来。
怕不是那一次就将之打怕了啊。
陈北玄赶忙点头:“王爷说的是,不打不相识,以后我和赵锋,那就是亲兄弟啊!”
他熟络的说道,一副江湖草莽的做派。
庆阳王微微眯起了眼睛来,到现在为止,陈北玄表现的还是像个真正的纨绔子弟。
看来早年间那些传闻,也都差不多是真的。
只不过,他总是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太对。
面对他,陈北玄表现的太过镇定了。
似乎根本就没有对他这个庆阳王有半点敬畏之情。
“北玄贤侄啊,在襄阳城中,你就当成是你自己的家一样,有什么需要的,派人和我说一声就行。
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啊,尽管来找我,我就不信,这襄阳城中,还有人想对你动手?”
这句话说的很是露骨了,陈北玄会心一笑。
这里最想对我动手了,除了你儿子,不就是你这个庆阳王了吗?
陈北玄心中暗暗说道,嘴里却说着些感谢的敷衍话。
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放松警惕。
虽然老王在身边,能确保他不会出事,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他一颗心提起来,到现在都没有放下。
倒是庆阳王妃此时也抬起头来看了看陈北玄,眼中更多的是好奇。
毕竟当初攻破襄阳城的,就是陈魁。
襄阳城中对陈魁和陈北玄的话,大都是非常难听的。
现在看来,也确实和传闻的没差。
陈北玄当真是天下第一纨绔,而且还是胆子很大的那种。
算起来,她能算是陈北玄的长辈。
真要论,也当得起一声婶婶。
可没想到,此时陈北玄竟然又看了过来,目光之中毫不掩饰。
她赶忙低下头去,脸上又红了起来,倒像是她心虚一样。
一旁的庆阳王不动声色,可眼神深处已经充满了怒意。
“对了,过几日就是襄阳祭了,这可是襄阳城中的盛会,
你作为北境王的儿子,这等盛会更是不容错过啊。”
他看似随意的说道,可话中带刺。
襄阳祭本就是襄阳城那些活下来来的人,为了祭奠缅怀死去的人而设立的。
襄阳城当年为何死这么多人?
还不是陈魁带领大军围城!
这一切都是北境王一手造成的。
他可是陈魁的儿子,说不定有多少人都想要杀了他呢。
那些人,可都是因为他爹才死的啊。
“那王爷到时候肯定会去的吧?”陈北玄问道。
庆阳王摇摇头:“我自从诵经念佛以来,就已经很少露面了。
这种事情,之前都是赵锋和王妃去做的。”
“这次有你在,想来这次襄阳祭,也能多几分热闹。”
陈北玄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子。
他听出了这句话中的意思。
难道不成,是要等到襄阳祭的时候就对他下手?
他看向赵佶,却从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到时候,肯定要去的。”
陈北玄干笑了两声。
虽然他们说了没几句话,可陈北玄却感觉每个字都显得剑拔弩张,暗流涌动。
似乎一言不合,庆阳王这个老狐狸就要拔刀出来砍他。
一品修为在身,他是不怕的。
可怕不怕是一回事,庆阳王的态度又是一回事了。
这里究竟有没有布置人准备刺杀他?
他心中没谱。
之后,他们在禅房中聊了很久。
庆阳王绝口不提威胁陈北玄的事情,甚至还对陈北玄很是宽容。
这让陈北玄心中更加警惕。
一个黄鼠狼对鸡好好说话的时候,就是在想着怎么吃掉这只鸡了。
终于,到了晌午,庆阳王让人备好了素斋,留陈北玄吃饭,陈北玄也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