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龙州城,乃是荒凉的北境之中最为繁华之地,商贾摊贩数不胜数。
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当属望月楼。
北境人大都粗犷豪迈,因为地势偏远,环境也比不上南方水美鱼肥,性格温婉。
而北方的女人,大都高挑粗犷,骨架宽大。
对南方人来说,自然是少见,可对于北方人来说,早就已经看惯了。
而望月楼中的女子,大都是南方的温婉女子。
皮肤细腻温润如同软玉,声音轻灵好听,模样也娇小玲珑,深受北境人的喜欢。
因此,望月楼在龙州城中被称为“第一花坊”!
此时在这第一花坊中最豪华的一间房中,一名俊俏的公子哥带着一名老仆正喝的开心。
正是陈北玄和老王主仆二人。
“我说花魁哪去了,我看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陈北玄和老王等了许久,都不见花魁过来,不由的有些生气。
要是在三年前,他哪里用等的?
花魁可都排着队送上门来了。
即使在接客,都要抛下客人跑来。
原因无他,陈北玄可是北境之中最大的公子哥,也是出手最为豪气的。
一晚上豪掷千金的事情那是家常便饭。
花坊中没有一名女子不愿意伺候这样的大爷。
风韵犹存的老鸨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一脸赔笑。
“世子殿下,稍等,蓉蓉姑娘一听说是要陪世子殿下,非要打扮打扮呢。”
“让她快点。”
陈北玄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
三年间,他和老王就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有吃过。
好不容易请老王来这种地方吃顿饭,还给他掉链子。
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可就在此时,一人缓缓走上楼来,穿着锦衣玉服,豪气非常。
“蓉蓉呢,让蓉蓉出来见我。”
“哎呦,是张公子啊,真不巧,蓉蓉姑娘今晚有主了。”老鸨迎了上去。
“有主了?我张义要的人,谁敢和我抢?”
公子哥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鼻孔都快要翘到了天上。
老鸨脸色一变,赶忙摆手。
“公子,这话可说不得!”
“说不得?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能让我说不得!”他冷冷的说道。
此时花坊中众多目光都已经看了过来,也有人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此人乃是北境州刺史的儿子张义,在这偏远的北境,这似乎已经是最大的官职了。
也有人好奇,究竟是谁敢和张义抢夺花魁,除了那一位,谁敢?
可没想到,一道声音直接传来过来。
“张义,我不在的这三年,你又嚣张了不少啊。”
陈北玄一副懒散的姿态。
张义听到这个声音,猛然间愣在原地,表情从震惊到恐惧,再到最后的满脸笑容,弓着腰一溜小跑的跑了过去。
“世子殿下,您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啊。”
那声音,要多讪媚就有多讪媚。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拿到懒散的身影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也是,除了这一位世子殿下,谁还敢和刺史的儿子抢花魁?
所有看客都不禁莞尔一笑,能看到刺史的儿子吃瘪,他们心中也是极为痛快的。
这大概就是人类的通病:仇富了吧。
反正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去就是了。
张义心中懊恼不已,陈北玄不在的这三年,他俨然成为了北境最大的纨绔,不自觉的有些飘飘然了。
虽然知道陈北玄回来,却也没当回事。
这下,可真是撞到枪口上了啊。
“世子殿下。”
张义满脸堆笑,蹲在了陈北玄的身边。
他父亲是刺史不假,也是北境最大的官不假。
可这北境,都是陈家的领地啊,他们充其量算是个打工的。
所以,他怎么敢和陈北玄作对呢。
“怎么了我们的张大公子,三年不见,不认识我了,竟然和我抢花魁?”
陈北玄看着张义的模样很是好笑。
张义赶忙摇头:“殿下说哪里话,那是您的花魁,我怎么敢和您抢呢。”
“哦,那就好。”
陈北玄往门外看了看,那些看客们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让他很是不爽。
“来,你好好看看这些笑的人,回去让你爹好好查查他们,不查出点什么来,我就让我爹查你爹,懂吗?”
张义赶忙转头扫视过去,入眼所见都是熟人,长史的儿子,司马的儿子……
这些被他看到的人脸色剧变,赶忙转过头去,心中懊恼不已。
那是谁,那可是北境的混世魔王,惹上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世子三年不在,他们竟然疏忽了这一点啊。
“放心吧世子殿下,我不把他们查个底朝天,就不叫张义!”张义拍着匈脯说道。
“去吧,我很欣赏你哦。”陈北玄笑着说道。
张义如蒙大赦,赶忙退走了。
而此时,望月楼的花魁也终于来到了。
果然不负花魁之名,凝滑如脂,口若含珠,腰肢不堪盈盈一握,娇俏玲珑,让人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世子殿下,奴家可终于见到你了。”
蓉蓉说着,就扑进了陈北玄的怀中,如同一条滑溜的鲤鱼。
而紧随花魁身后的,同样也是国色天香的女子,纷纷围了上来。
陈北玄在浪潮之中巍然不动,指了指一旁喝酒的老王。
“今天,你们的目标是把他伺候好。”
女子们转头看去,老王又矮又黑,年纪也不小了,看上去还有些憨憨的。
和世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北玄看了看旁边的女子,虽然笑容有些凝固,可好在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很有职业道德。
他大气的拿出了一叠银票,扔在了桌子上。
“伺候好老王,这些就是你们的!”
见到如此多的银票,所有的女子都争前恐后的朝着老王涌去。
倒是让老王手忙脚乱,有些害羞了起来。
“大爷,喝酒。”
“大爷,我给您揉揉腿吧。”
……
老王深陷重重包围之中,入眼所见都是层峦叠嶂,此起彼伏。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世子殿下一直以来的感受。
这地方,该来一次!
心中想着,鼻血就流了下来。
陈北玄笑着喝了一口酒,转头看向了窗外的黑夜,看上去有些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