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她好不容易出了门后,环顾一圈,发现自己来时乘坐的马车竟没了!
“你找什么?马车在这边!”贺幽寒冲她招了招手。
梅杏南自然站在原地没动。
贺幽寒的声音却远远飘了过来,“不用等了,我已经让教坊司的马车先回去了,你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我的。”
梅杏南无语,贺幽寒非要点她花牌的话,自己的确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有些烦躁地跟着上了马车。
上来后,梅杏南特意用后脚跟踢着座位,“咚咚咚”!
“你怎么了?脚不舒服吗?”贺幽寒笑眯眯地问她。
“是有一点,奴婢最近脚气犯了,难受得很,只能这样隔靴搔痒,将军若是觉得我烦,不如换个其他的姑娘过来伺候!” 𝙈.𝕍𝓞𝔻𝙏𝕎.𝙡𝙖
“不用那么麻烦,本将军就喜欢听这声音,你继续!”
想不到贺幽寒很淡定,悠哉悠哉地坐在那里。
反倒是梅杏南折腾了半晌,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
“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玩啊!”贺幽寒问道。
梅杏南这次没急着拒绝,突然道“我还想再去一次行宫。”
贺幽寒一直舒展着的眉头微蹙“上次不是去过了吗?”
“这次只是去骊山,在外面就可以,还记得咱们上次救出来的那个东泽的小男孩吗?他攒了些钱,托我给他母亲送来。”梅杏南的目光坦荡。
贺幽寒倒也没怀疑,撩起车帘对外面的人吩咐了一声。
但也可能是他刚刚喝酒时有些急了,马车走到半路时,他的头痛病就又犯了。
梅杏南看出他不舒服,等到了骊山脚下,便率先跳下马车
“你在这里好好歇歇,我
贺幽寒想了想,这附近官兵不少,安全方面不成问题。
而且他现在头疼得厉害,便同意了。
梅杏南走后,他又吃了些止痛的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可等一觉醒来后,发现梅杏南还没回来!
他刚想派人去找,梅杏南这时便回来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
“小崔宸的母亲很担心自己儿子,拉着我问了很多问题,母子连心,也是人之常情,而且估计好久没遇到人说心里话了,还哭了许久,我这才耽误了时间。”
梅杏南说着,小心翼翼地将袖中的东西往里揣了揣。
贺幽寒皱着眉,总感觉事情哪里不对劲,刚要开口,目光突然落在了梅杏南的胳膊上
“怎么回事?”
他说着,一把拉过梅杏南的胳膊,发现她胳膊上有很多利器划开的伤口。
有些已经好了,有些还是新的,一看就是被人反复割开过。
“谁做的?”
贺幽寒面色阴沉,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寒意,以为她这是被人欺负了。
“多谢将军好意,但像奴婢这种人,身上有些伤也是很平常的事。”
梅杏南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手中收回,面上还带着假笑,就差写着“不用你多管闲事”了!
第98章 就是想让你心疼(2/2)
贺幽寒听着她这样贬低自己,心里很难受。
而梅杏南正是知道他听自己这样说难受,所以才这样说。
她现在为了生存,已经习惯了阿谀奉承,也不再对很多事情较真儿。
凡事只讲利益,不讲对错,良心什么的都先放一放。
所以该利用贺幽寒对她的感情时,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加以利用。
等回了教坊司,贺幽寒又硬拉着她吃了晚饭,然后才将她放走。
等入夜,她终于回了自己的房间。 🅼.𝙑🄾🄳🅃🆆.𝙡𝓐
赶紧将门拴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点亮烛火后,梅杏南这才小心翼翼地取出袖中藏着的工笔画。
她今天去骊山,就是为了找三门子。
之前苏氏有了她送去的银子,果然是没有辜负她,几天前便托人送来信,说已经找到了三门子。
而她今天之所以耽误了那么长时间,正是根据三门子口中的描述,画下来一个侍女。
事情毕竟没有过太久,三门子的记忆力又好,并不难回忆起那天跟在平宁郡主身旁的侍女长得怎么样。
但对方不会画,只能大致描述。
好在梅杏南擅长工笔人物,在画废了几张纸后,这才得到了一张最像的,所以时间耽误的也有些久。
平宁郡主那天来梅府做客时,身边的确带了一个生面孔的侍女。
平宁郡主身旁除了贴身侍女小蝶,还有平时几个出门经常带着的大丫鬟,梅杏南大致都是见过的。
她端详着这画像上的女子,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那么这个人的嫌疑
这个侍女,是最有可能那将那些栽赃的物证藏到书房的人。
梅杏南有些激动,同时有预感,只要能找到这个人,案件一定能有很大的突破。
看来以后得找机会见一见镇北王府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位侍女,再想办法撬开对方的嘴。
还有前些日子在工部仓库里发现的那些螺纹黄花梨。
梅杏南怀疑是镇北王府的人,在那位汪大人第一次修建行宫时,偷偷换下的木材。
现在人证、物证的大致方向都有了,案件的调查总算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梅杏南仰面躺在了床上,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可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胳膊上的伤口。
“嘶~好疼啊!”
今天回到贺幽寒马车上时,险些露出破绽。
贺幽寒那家伙太精明了,好在自己当时机灵,无意间露出了胳膊上的伤口,这才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梅杏南轻轻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变化很大,就连贺幽寒对她的感情都可以随便利用了。
尤其是那天在青铜树上,发现了贺幽寒留下的刻字。
她心里更加笃定,贺幽寒是不舍得伤害她的。
所以以后若遇到了什么麻烦,万不得已时,她还是得选择向贺幽寒求助。
梅杏南起身挽起了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伤口,愣了会神。
然后取出一支锋利的发簪,面无表情地在上面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流出。
梅杏南将它滴在了那只养着血桑蚕的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