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弯腰挽起了自己的裤脚。
梅杏南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下意识跟着学起来,也找了个木棍,将裤脚挽起。
然后,贺幽寒拎着那根棍,居然开始在垃圾堆里翻找起来。
因为昨晚的篝火晚会,负责打扫的人便将果皮等都堆在了这里。
梅杏南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难道贺幽寒将自己的设计稿直接扔在了这里?
梅杏南又将裤子挽高一些,也要过去寻找。
但贺幽寒直接制止了她,“我身上都已经脏了,你就别再过来捣乱了,帮忙拿好我的衣服就行!”
他脸上的神色很不好,梅杏南便不敢再多问什么,抱着他的衣服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𝙢.🅅𝕆𝔻🆃𝙬.𝙇𝔸
垃圾堆里有果核、有啃光的肉骨头,酒壶碎瓷片等,味道更是难闻。
贺幽寒身上的衣服料子一看就很贵,时不时还要弯腰翻找,鞋子边缘都已经蹭脏了。
梅杏南看着他,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有些难受,最后索性不去看他。
垃圾虽然堆了很多,但在其中翻找一些纸张类的东西,还是比较醒目的。
很快,贺幽寒便将昨晚遗失的其他设计图都找了出来,数了数上面的页数,确定完整。
那些图纸在这里被蹂躏了一宿,上面还有昨天被压在屁股下坐出的痕迹,边缘也染了不少脏污。
贺幽寒掸了掸上面的灰,直接用袖子将它们擦干净。
梅杏南没敢吱声,后知后觉,也有些反应过来。
若真是贺幽寒故意丢的,又何必亲自来垃圾堆翻找。
她伸手去接那图纸,却被贺幽寒躲开了。
“脏!”
片刻后,他又道“明天我在教坊司宴请工部
梅杏南一听这话,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带了一丝欣喜。
贺幽寒扫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一把抢回自己的外套,就这么离开了。
梅杏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赶紧转身回了屯营,毕竟马上就轮到她上台了。
这件事就发生在军营门口,何况当时还有不少人在。
平宁郡主正和哥哥一起在府里下棋,突然从下人口中听到梅杏南的名字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梅杏南主动去找了幽寒哥哥,她什么意思?有事相求吗?”
小碟支支吾吾的在她耳边道“小姐,奴婢才知道,原来贺将军就是梅杏南的首客,花了整整一千两黄金!”
“什么是首客?”平宁郡主哪里懂这些行话。
小蝶脸一红,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解释了一遍。
平宁郡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等小蝶退下后,她继续和哥哥对弈,但一盘棋才下到一半,就频频出错。
梅杏南怎么会和贺幽寒有这样的瓜葛?他们之间不是继兄妹吗?怎么会发生这种关系?
她之前一直以为,贺幽寒总往教坊司跑,是因为那个唐辞忧。
可根据昨天的事情来看,应该不是。
难道是因为梅杏南?怎么可能!
平宁郡主心里开始发慌,从小到大,她就什么都争不
第79章 嘴上嫌弃,身体很诚实(2/2)
过梅杏南。
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只要有梅杏南在,自己就只能是第二!
这次回京后,她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就是梅家被抄家。
梅家上下所有人,该斩首的斩首,该流放的流放,该落入贱籍的落入贱籍。
她以为,少年时期一直压在心头的梦魇终于彻底消失了。
可现在,那个梅杏南居然还要和自己争夺吗? 🅼.🅅𝕆𝔻𝕋🆆.𝙡𝘼
平宁郡主的反常,棋盘对面的人都看得清楚,“慧儿,该你落子了!”
樊素,镇北王府的大公子,也是平宁郡主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哥,我有点担心。”
旁人都说樊素这个镇北王府的嫡子性子懦弱,但平宁郡主觉得,自己哥哥只是性子随和,从小就很疼爱自己。
也只有哥哥知道,平宁郡主其实一直都很恐惧梅杏南。
毕竟小时候从在书院之时,就样样都差对方一点。
后来,学堂里的学生们还私下给她取了个绰号,千年老二!
三年前的天艺盛会上,她刚登台,一看到对面的人是梅杏南,心里就有个声音,说自己肯定赢不了。
果然,当时便是梅杏南夺冠了。
因为这件事,她回来后和哥哥哭了好久。
“慧儿,抬头挺胸坐好,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是咱们镇北王府堂堂的郡主,那个梅杏南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她家道中落,只是教坊司最下贱的歌舞伎,早就没了和你挣的资格。现在,正是你重拾自信的时候,我妹妹配得上世上最好的一切!”樊素鼓励她道。
平宁郡主惊醒,是啊,哥哥说得
那个梅杏南早就什么都不是了,如何能和自己比较?
“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樊素从小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很是宠爱。
“哥哥送什么我都喜欢!”
“也是,你那小库房里要什么没有?我之前和娘求她那幅《洛神图》,娘都没不舍得给,但一转身不就送给了你?”
樊素口中的话像是埋怨,但语气里满是宠溺。
“那可是娘给我的,你想要啊?没门儿!”
平宁郡主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
她现在有世上最疼爱她的父母、兄长,还有尊贵的身份,那个梅杏南又算得了什么?早就不配对自己产生威胁了!
第二天,贺幽寒在教坊司宴请工部的人。
他和高层官员一桌,依旧是叫了几个姑娘过来侍宴,饭菜、酒水都是最高规格。
江宸遥则是带着其他人坐在另一桌,像是提前建造仪器样品这样的小事,自然由他们负责。
因为其中一份样图是梅杏南画的,便顺道叫她过去。
一边能挣着酒水钱,一边能了解到工部的人员,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举两得。
他们这一桌官职较低,也没有那么多忌讳,聊得还是比较火热的。
但两张的距离并不远,梅杏南坐下后,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的贺幽寒。
他手中握着的酒杯轻轻晃动,眼睛半睁不睁,姿态散漫,并没有往这边看。
梅杏南也只是低着头,假装没看到他,默默帮身旁的人添酒、夹菜,但早就竖起耳朵认真听着江宸遥和工部官员的交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