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把谢老三提了起来,就往外走。
谢老三吓得抱着门框不撒手,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将军,您就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啊!我是良民!”
贺幽寒见吓唬得差不多了,再次来到谢老三耳旁,轻声道
“我只想知道是谁在打听我的消息。”
谢老三神色纠结,权衡半晌,这才道 𝓜.𝓥𝙤𝘿🅃𝙒.𝓛🄰
“不瞒您说,是有人出了高价,但真不是打听您,而是而是打听令堂的身世、籍贯、相貌等,至于那些人什么身份,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贺幽寒心中一紧,有人打听秦姨娘?这些话想必不是骗他。
“好吧,那我也不为难了,毕竟你们道上混得最重义气,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
见贺幽寒松了口,谢老三立刻赔笑,“您说!小人听着呢!”
“回去管好你们的各个堂口,我也不指望你们能来通风报信,但是要记住一条,别自找麻烦!”
“若是被我发现哪个不开眼的敢得罪本将军,我就让你们在京都内混不下去,记住了吗?”
谢老三连连点头,“记住了,这点小人敢跟您保证,放心,我们都心里有数。”
他拍着胸脯保证,然后又看了看手上的铐子,拼命向贺幽寒暗示
“将军,那这个”
贺幽寒轻哼一声,连钥匙都懒得拿,双手握住铁链两头。
只听“嘎嘣”一声,两指宽的链子就这么被硬生生拽断了。
谢老三看得头皮发麻,颤抖着声音道“多谢将军留情!”
该办的事也办完了,贺幽寒立刻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然后将刚才塞到谢老三怀里的小布包拎了出来,打开袋子,将里面的“违禁商品”取出,直接丢进了嘴里。
说罢,便扬长而去。
直到他走出了多远,谢老三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心中默祷,祖宗,你可再也别来了!
梅杏南在别院醒来后,一边洗漱一边琢磨着昨天的事情。
怎么会那么巧,自己刚到,就突然起了火。
她心里有种预感,但没有证据,所以想去和贺幽寒打听打听。
可下人说他有急事出门了,梅杏南只能坐在院子中等。
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才听得见外面的马车声,她起身等在门前。
贺幽寒进来时的脸色是很难看的,可在对上梅杏南的视线时,立刻露出了一副笑脸
“怎么了?我才走半天就想我了吗?”
梅杏南心中的焦虑,因为他这句话一下子消失了,“我只是想问一问,昨天工部失火的事情,可查出是什么原因?意外还是人为?”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你说这个啊”贺幽寒低头,转身从马车上取下了自己的袍子,“工部那边的确给了答复,说是场意外,毕竟那个小的分仓平时很少有人去,你不用担心。”
梅杏南角皱眉,原来是这样,“那你之前和我说过的,一直跟踪我的那些人又是什么身份?”
“你说那些人啊?他们不是在一直在跟踪你,几个泼皮而已,见你一个姑娘坐轿子出门,想要占便宜,这才一直跟着的,放心,我
第105章 粉饰太平(2/2)
已经教训他们了,以后都不会再出现。”
“哦,那谢谢你了。”
梅杏南虽然觉得贺幽寒不会骗她,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还想再往下问一句的时候,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就这么当着贺幽寒的面,她有点尴尬。
贺幽寒也没说什么,带着她来到后面的小厨房。 🅼.𝙫𝙊🄳🅃𝕎.𝓛🅰
他先是净了手,像模像样地在身上系着围裙,舀水、和面。
他的动作虽然说不上多娴熟,但看得出是会做饭的。
一身黑色的衣服,干练而沉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点都不觉得做这种小事有失他的身份。
见梅杏南怔怔出神,他还在提醒去外面的餐桌等,这里油烟重。
梅杏南有点没回过神来,呆呆地“嗯”了一声。
“再等会儿,马上就可以吃了。”
贺幽寒还特意交代了一声,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想在梅杏南面前表现,这碗面做得格外用心。
又是炒肉爆香,又是鸡蛋和面,还点了葱油!
等端上来后,梅杏南提鼻子一闻,“味道还真是不错!”
她不由感叹,这样一个大男人,扎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的样子,其实还挺养眼的。
如今,他也算得上得战场,入得厨房,嫁给他的人应该很幸福吧!
突然想问一问他和平宁郡主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但张了张口还是没有问。
两人难得的相处时间,她不想扫兴。
“做了这么多啊,一起吃吧!”梅杏南又拿了一副碗。
贺幽寒看
他看得没错,梅杏南面对他时总是带着一种纠结。
既感谢他救了自己,心里也愿意和他亲近,但两人中间始终夹了一个平宁郡主。
梅杏南不允许自己这样做,整个人格外的拧巴别扭。
贺幽寒接过她递过来的碗,盛了小半碗,更多的还是看着梅杏南吃,就觉得很满足了。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饭,梅杏南主动洗了碗,然后便开口要回教坊司了。
不过,临走前她还特意说了一句
“你放心,即便蒋崇明以后再来,不该透露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贺幽寒没说什么,只是派人将她送了回去。
路上,梅杏南又胡思乱想了很多。
工部那边的物证全随着这一把火消失,这有些让她受打击。
不过物证没了,还有人证。
接下来,她还是得想办法找到那画像中的侍女。
可是要怎么找?实在让人感到头痛。
浑浑噩噩的,她又睡着了。
梦里,梅杏南奋力挣扎,身如浮萍般的飘荡让她心生恐惧,强烈的求生意愿涌现,她猛然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前有一个人影。
两人隔着水波看不清切,当她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容貌时,才发现那人的神情怨毒至极。
那人死死地盯着梅杏南,好像要将她的模样烙印进心里,一个字一个字清楚无比地道“你想让爹白死了吗?”
陡然间,梅杏南醒来,那彻骨的寒意已经将她冻得无法动弹,唯有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