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滕想起金余在自己家里喝粥的样子,知道她果然是真的爱吃。
“你还喜欢吃什么?”左滕问她。
金余扭头看他,眼睛里都是盈盈笑意。
“我长这么大还没什么不爱吃的,最喜欢吃的应该是火锅吧,还有烧烤,螺蛳粉,麻辣烫,钵钵鸡,寿司,螃蟹,小海鲜……”
“哈哈~行了行了,反正就是能吃的都爱吃呗。”
金余突然想到一个,说:“哦!不对!我不吃生蚝!”
左滕挺奇怪的,问她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吃。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觉得下不去口,不管是生的还是熟的,有一次吃了一口,怎么都嚼不下去,又被我吐了。”
“那可能是心理作用。”
金余点点头。
回到酒店,金余问左滕:“你住哪?”
左滕说:“我住你对面,房间已经开好了。”
金余心里觉得很好,非常好。
“你是打算一直跟着我吗?”金余问他。
左滕笑,“如果你不嫌弃,我就一直跟着你。”
“难道你都不用做生意的吗?你们有钱人都这么任性吗?”
左滕笑而不语。
“算了,你喜欢跟就跟着吧。我明天要去乾陵,后天大唐芙蓉园,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好,明天咱们自己开车去吧。”
“行,那更方便了。”
结果话说不及,第二天一早,金余又是被手机给震醒的。
金余一看手机,又是伊谧。
“喂,又怎么了?”金余带着浓重的睡意接起电话。
“金余!你是不是还在西安呢!你看新闻,你快看新闻!hubert要隐退!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金余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都不用开手机了,打开电视就看到了新闻。
hubert一早召开了记者会,说自己要退出娱乐圈,然而并未告知缘由。
金余想起hubert对自己说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她挂了伊谧的电话,收拾行李准备回北京。
刷牙的时候,刚好左滕来敲门。
“左滕,我要回北京了,现在。”金余火急火燎的一边刷牙一边说。
“出什么事了?”左滕问她。
“hubert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怎么回事。你看新闻了吗?”
左滕说:“你是说hubert要退出娱乐圈的事吗?”
金余点点头。
“好,那我买票吧,一会儿就走。”
坐上回北京的高铁,金余心里更忐忑了。她知道hubert这么做一定是因为自己,然而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金余一着急就会皱着眉头不停咬嘴唇,她完全不知道hubert有这一手,她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左滕看她一直皱着眉头,买了杯咖啡给她。
“喝点吧,咖啡可以消肿,你眼睛有点肿。”
金余摸摸自己的脸:“真的?!”
“开玩笑的,我看你一直皱着眉头,转移一下注意力罢了。你很好看。”
金余喝了口咖啡,叹了口气。
“你打算怎么办?”左滕问她。
金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hubert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也是早上朋友打电话给我我才看的新闻。有机会的话见他再聊吧,我真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
“看来他是真的对你上心,估计是怕绯闻的事情困扰你吧。”
金余没说话,她从一开始就知道hubert的心意,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她不喜欢这样的方式,虽然看起来是hubert为自己做了巨大的牺牲,然而这牺牲却会以无形而加倍的方式附着在她的心里,压得她窒息。
左滕对着自己的咖啡杯,喃喃地说:“你若觉得累,不如放手。”
金余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的,她没想到左滕这样的人,看事竟如此透彻。有时候觉得左滕和严格相似,总是冷眼看一切,世事洞察明了,却不强人所难。但又略有不同,左滕身上多了股寒气,而严格对着自己的时候,总是温暖的像一盏灯,柔和而不刺眼。
金余饶有兴味的看着左滕,她问左滕:“左滕,你知道柳如是吗?”
左滕对金余的脑回路已经大致有所了解,他的思维都是逻辑思维,而金余的思维堪称典型的跳跃思维,所以他也习以为常了。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知道柳如是,但我只知道她是秦淮八艳之首,是个才女也是个青楼女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金余微笑,“你这个认知和绝大多数人是一样的,大家知道的都是这些,因为没有人会想深究一个女人,还是个青楼女子的人生,所以大家只是知道个皮毛。其实柳如是原来姓杨,自幼就聪慧伶俐,学艺颇精。你要知道,古时候的青楼可不是大家以为的妓院,青楼的规格可是相当相当高的。青楼里的才女那跟如今的才女一比,那简直就是明月与污泥,一般的读书人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看来你对柳如是的评价很高啊。”
金余点点头。
“你知道吗,柳如是是性情中人,而且也是少见的爱国志士。从咱们的角度看她大可不必,因为明清战争算不上民族战争,毕竟现在都统一了嘛。而且她的情路也十分坎坷,堪比杜十娘啊。最后她嫁给了钱谦益,比她大了36岁的明朝大才子,不过最后也没得善终。”
金余说着,不禁慨叹起来。
左滕说:“人生在世,能遇上知心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即便快乐的时光短暂,也是值得的。你怎么突然感叹起柳如是来?”
“我就是最近读书读到她了,想的有点多。”
左滕说:“嗯,我就不行,我读书不多,代码敲得多。”
“敲代码对我来说可是太难了,我学不会。”
左滕笑着说:“我就是个比较典型的程序员,以前只知道敲代码,觉得很神奇很有成就感。但是认识你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荒废了很多时间,只敲代码的人生真是太无趣了。”
金余调侃他:“你也不是只敲代码啊,你不是还组乐队开酒吧呢嘛。”
左滕笑,金余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