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客房里,田咪咪挽着乔纳森的手臂,走进了房间。
开了灯,乔纳森把门关上,转身就把身上的西装外套给脱了,挂在衣架上。解开领带,解开袖口的扣子,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田咪咪把手包放好,一边解下身上的首饰,一边看着乔纳森。
“怎么了?好像很累的样子。”田咪咪关心地问道。
乔纳森把领带扔到衣架上,没扔准,领带滑落了下来。
他懊恼地走过去,捡起领带,狠狠地砸向衣架。
这个举动吓坏了田咪咪,她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地看着乔纳森。
乔纳森傲慢地抬着头,双手缓缓地解开马甲的扣子,脱了马甲扔在衣架上。
“乔……乔纳森,你怎么了?”
乔纳森没有看她,手扶着墙,低下头来,轻轻地摇摇头:“nonono,我很好,只是有点累了。”
田咪咪这才松了一口气,拼命地挤出点笑容来:“肯定是倒时差造成的,那我这就去给你放热热的洗澡水,点上香薰,待会你就会好好睡了。”
说完,她就走进卫生间,仔细地刷洗干净浴缸,调好了水温,开始放水。
她从洗漱台的抽屉里找出一个香薰蜡烛,是薰衣草味的,乔纳森特别喜欢这个味道。他说闻着这个味道,能让他头脑清醒,心情平静。
乔纳森的状态,让田咪咪颇为担心。这应该不是倒时差造成的,她和乔纳森飞过这么多国家,从没有看见乔纳森因为倒时差而变得如此暴躁。
要说原因,应该是今天在郑航远的公司受了刺激。
乔纳森的行程本来不是这样的,他给田咪咪发的邮件里,是在广州下飞机,然后就去广州的工厂考察。
不知道怎么的,乔纳森的飞机刚落地,他就立马要求在外面等着接机的田咪咪,订两张马上飞去郑航远公司所在地的飞机票。
“为什么?”田咪咪皱着眉头问道,这个决定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不要问为什么,你就照做就对了。”乔纳森说完这个命令,就把电话挂了。
所以,田咪咪就这么忐忑的和乔纳森登上了飞往家乡的飞机。
一路上,田咪咪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乔纳森一如往常和她说笑,和她亲昵。即便是在中国人居多的场合,他仍然毫不避讳地称呼田咪咪为“亲爱的”。
直到刚才,他们从郑航远的公司回来,她仍然不明白乔纳森想干什么。乔纳森从来没有那么重视一个供应商,更加不会亲自去找供应商下单,对他来说,这些事应该是属下干的。
田咪咪一边划着水试水温,一边在沉思。
不知什么时候,乔纳森已经站在身后。
“在想什么?”乔纳森阴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我……我没想什么。”田咪咪慌忙站起来,用纸巾擦了擦手,转身看着乔纳森。
只见乔纳森已经褪去所有的衣服,身上只用一张浴巾遮挡着重要部位。
虽然乔纳森比田咪咪大十来岁,但是身材保养得非常好。界限分明的胸肌和腹肌,紧致结实。能把身材维持成这样,可见乔纳森是多么一个自律和克制的人,但是他今天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田咪咪低眉垂眼,不敢直视乔纳森,低声说道:“水已经放好了,你先洗吧。”
说完,低着头就要走出去。
乔纳森拦住了她,魁梧的身躯把门堵的死死的。
他伸出结实的臂膀,紧紧地抱着田咪咪,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一起洗。”
田咪咪挣脱出他的怀抱,略显尴尬地说:“我们今天累了,你先洗吧。”说完,推开乔纳森的手臂冲了出去。
乔纳森没有继续拦着,但是表情已经明显在变化,眼神露出恶狠狠的凶光,把自己的手指掰得卡卡响。
卫生间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坐在梳妆台前的田咪咪稍稍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气氛,让田咪咪感到很害怕,她已经感觉到了乔纳森心中的那团怒火。
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今晚还要和乔纳森同处一室,不知道漫漫长夜会发生什么事。
她精神恍惚的打开行李箱,翻了翻零乱的衣服,找出了吊带丝质睡衣,呆呆地坐在床上。
不一会,乔纳森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沐浴露香味。
乔纳森一向喜欢气味浓重的香气,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一阵香气中唤醒头脑。
还没有等乔纳森坐稳,原本呆坐的田咪咪突然像弹簧一样弹起来,紧握着睡衣在胸前,冲进了卫生间。
在冰冷的凉水刺激下,田咪咪本来混沌的思维越来越清晰。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她感到有些凄凉。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要好好活下去,她是真的不想和乔纳森再这么继续下去。
以前她觉得做大哥的女人很威风,如今她觉得做大哥的女人很累。伴君如伴虎,终日惶恐,她精神和身体上都倍感压力。
随便洗了洗,田咪咪吹干了头发走了出来。
乔纳森没有开大灯,只开着床头昏暗的台灯,看着手机里的时事新闻。
乔纳森没有别的爱好,闲暇时候只关注时事新闻。对于他来说,其他的娱乐方式都是在浪费时间。
能这么长时间维持在福布斯排行榜上前十位,是因为他会把时政和经商联系在一起。他不会错过每一个热点新闻,他甚至可以利用这些热点新闻,来成就一番事业。
田咪咪穿着吊带睡衣走了出来,丝质的柔滑把女性的魅力毫不吝啬的彰显出来。
“哇呜……”乔纳森放下手机,双手合十,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我喜欢你穿这件睡衣,这样的感觉让我……蠢蠢欲动。”乔纳森在脑海里搜索着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到这里来,宝贝。”乔纳森拍了拍身边的枕头,示意她坐下。
田咪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乔纳森的眼神如火,如猛兽,仿佛一不下心就能把她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