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源洗了一把脸，穿好衣服，去找程芳玉。打开门的时候，刚好对面的程芳玉也开门，两个人正好看到对方，相视而笑。

程芳玉说：“士源，我们太有默契了。”

程芳玉说的话正是高士源想说的，他笑了笑说：“对，神同步，非常有默契。”

两个人关好门，往楼下走。高士源想到，程芳玉昨晚喝多了，睡眠也不好，还干了一上午的家务活，他应该多做一些，好让程芳玉可以休息一下。

到了汽车旁边，高士源对程芳玉说，他来开车。程芳玉愉快地接受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用手机给高士源导航。

两个人配合，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程芳玉已经提前和那名律师联系过，到了那里之后，程芳玉说了要找的律师的姓名。接待的人指引他们去二楼的一间办公室，找那个律师。

程芳玉要见的律师姓葛，办公室是多人间的。见面之后，程芳玉先介绍高士源和葛律师认识，后者给了高士源一张名片，就要带程芳玉去会客室谈案子。

到了会客室外，葛律师对程芳玉说：“你这个朋友也一起进去谈吗？”

程芳玉思考了一下，对高士源说：“士源，你在外面等一下，我一个人进去和葛律师谈。”

“我和你一块儿进去，不是更好吗？”高士源很想和程芳玉一起进去，那样他就可以第一时间听到律师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士源，你知道，我在这段婚姻里有很多屈辱的经历，葛律师肯定会问的非常详细，才能对我的离婚官司作出判断。”

高士源爱程芳玉，也尊重她的隐私，就说：“我明白了。你进去和葛律师好好交流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你去车里等我就行，别在这里站着。”

葛律师对高士源说：“要不你去我办公室等会儿吧。”

高士源并不想去办公室里待着，一个人在那里会很别扭。他就让程芳玉和葛律师不用管他，他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就行。

程芳玉叮嘱高士源不要走太远了，如果去外面，要注意安全。然后她就和葛律师进入了会客室，去谈案子。

会客室的隔音特别好，里面的人说的什么话，外面完全听不到。高士源无事可做，在门口走了几个来回，觉得很没有意思，就下了楼，看看周围的风景。

二十几分钟后，高士源接到了程芳玉打来的电话：“士源，你在哪儿？我和葛律师谈完了。”

“我在律所门口呢。”高士源说。

两个人一抬头，发现对方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又不约而同笑了。

高士源放下手机，对程芳玉说：“我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估摸着你们可能快谈完了，就往回走，刚走到门口，果然就看见你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啊？”

“对，心有灵犀。”程芳玉微笑着说。

两个人来到了一处，并排走着。高士源又说：“程姐，你们谈的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离婚官司打起来可能比较费时间，但最终是能离的。”

高士源为程芳玉感到高兴，对她说：“这就好。在不久的将来，你的人生就将开启新篇章了。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哪儿？”

“先回小区吧，士源，等一会儿我自己去接家源吧。”

“为什么？”

“我们两个人虽然是清白的，但孩子爸爸不这么认为。你也知道，他一直觉得我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我们要尽量减少单独在一起，尤其是不能一起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不要让孩子爸爸找到借口。”

“明白了，都是为了离婚能够更顺利一些。”

“对，要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两个人开车返回东武小区，路上买了菜和馒头，准备晚上吃。

高士源还想帮程芳玉做一些家务，让她可以多休息，就在上楼的时候对她说：“程姐，你家里还有什么活要干的，我帮你干。”

“士源，你今天已经帮我做的太多了，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程芳玉同样不想让高士源太累了。

“没事的，我不累，有什么活，吩咐我干就行。”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三楼，程芳玉用手指着高士源的门，说：“那我现在就吩咐你，马上回去休息。”

高士源不想让程芳玉不高兴，只好说：“那好吧，程姐，你也休息一会儿。”

两个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程芳玉让高士源休息，然而他却不知道怎样做才是休息，不管站着、坐着、躺着还是走着，脑子里想的都是程芳玉。

对他来说，和程芳玉在一起，帮她做各种事情，就是休息，心中就会安宁，离开她，心就难以静下来，思想就像奔马，眼前时而满是光明，时而漆黑一片。

做什么都觉得没有意思，高士源最终只得打开了电视，看新闻台。

一年级下午四点半放学，程芳玉四点十分就下楼了，去接陈家源。高士源听到了她开门、下楼的声音。想到陈家源一会儿就要回来，高士源忽然想到，有好几天没见到陈家源了，应该买一个礼物给他。于是就下了楼。

东武小区里面和附近有不少商店，店内卖各种玩具。高士源看了几家，买了一个变形金刚，又回到楼上。

四点四十五分，楼道里传来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说话的声音，高士源当即就听出了那是程芳玉和陈家源回来了。于是他拿着变形金刚，打开了门。程芳玉母子很快就走了上来。

高士源拿着变形金刚，对陈家源说：“家源，这是叔叔给你买的变形金刚，你喜欢吗？”

高士源以为陈家源会很高兴地把变形金刚接过去，说他很喜欢这个玩具。但事实并非如此，陈家源没有接玩具，更没有说喜欢，而是板着脸很严肃地说：“你是一个坏人，我不要你的玩具。”

程芳玉不明白陈家源为什么会这么说，就很生气，对他说：“家源，你怎么跟高叔叔说话的，快道歉！”

一向乖巧懂事的陈家源没有道歉，而是对程芳玉说：“爸爸说了，他是一个坏人，要拆散我们家，我不要和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