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噼噼啪啪敲击键盘伴随着少年们激动叫喊的声音在琪琪网吧的一个角落处响个不停。
半个多小时之后。
“不是,这怎么可能?”腾飞瞪大了长期看显示屏而近视的眯眯眼,盯着游戏网页上提示游戏失败的页面,大呼不可能,“你们几个怎么可能会赢呢?你们是不是找其他人帮忙作弊了?”
江齐身心舒畅,他伸了个懒腰,拿着后勤章硕递过来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
“喂,愿赌服输行不行啊?自己技术不行就认输嘛,耍赖就没意思了啊。”
周放愉快的吹着口哨,表示自己心情爽到爆。
擦,从穿越火线上线后玩了这么久,以前玩这游戏的时候不管有多小心都避免不了送人头的结果,不是被敌人的冲锋枪爆头就是炸弹爆破葬身废墟里,从来没有哪一次玩得像今天这样这么舒畅过。
话说班长的技术真是酷到爆啊,简直完虐隔壁那几个臭小子,除了躲风暴和找装备那会儿,之后都没给人反应的机会。
一枪爆一个人头,简直百步穿杨有木有啊?!
魏安然有些不满傅子恒的霸道操作,他都没出手游戏就结束了很尴尬好么?
“傅子恒你能不能温柔点儿?能不能不要那么粗暴?好歹也给我们漏几手的机会,灰头土脸的找了一堆装备,我们都还没出手呢。”
解了渴的江齐凑过来,重重的点了点头:“确实挺尴尬的,都没整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结束了......”
就是因为这样单方面碾压的结果太难以叫人置信,腾飞才那儿嚎叫怀疑对方是不是找了人来外挂作弊,然而嚎了半天的他听了这些混蛋看似嫌弃实则炫耀的话,简直气得想吐血。
玛德,整个游戏竞技过程中,敌方队伍中其余几人灰头土脸的拎着冲锋枪和手雷等装备,几乎排排站着看他们被扫射。
简直不能更羞辱了!
所以这个暴戾的家伙到底什么来路?
傅子恒一身的戾气,压根就不想搭理任何人,他现在只想把身体里躁动暴戾的气息都给发泄出去......
“既然你觉得我们刚才作弊了,不如再重新pk几局,是真是假自有定论。”
腾飞想说没必要,但是想想自己的团队刚才那么羞辱的阵亡方式,于是咬咬牙同意了:“行,那就再来几次,我就不相信你们每次运气都这么好,能每次都这么顺利淘汰我们。”
然后......
游戏开始。
游戏结束。
整局用时二十六分钟。
......
游戏再开始。
游戏再结束。
第三局用时二十三分钟。
......
第四局用时......十七分钟......
第六局......十五分钟......
......
第七局......
......
第十局用时......
......
说好的三局两胜,被傅子恒拖着变成了五局三胜。
然而到最后,腾飞莫名其妙开始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一第十二......并且每一局都被完虐......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如果腾飞能够预知未来的事,之前在二环路红绿灯那里碰到江齐那几个人的时候,一定不会跑上去找他们茬。
他发誓一定不会。
不然在第一局输了之后,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也行啊,何必自取其辱?
玛德,快来个人治一治这个疯子行不行?
太凶残了!
这个反应敏捷手速快的暴戾份子究竟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啊?
腾飞偷瞄了眼对面疯狂摁键盘的人,悄悄的挪了挪身体,瞅准了时机准备从网吧后门口溜走。
“是兄弟就给我摁住他!”傅子恒面无表情道。
魏安然二话没说就去拦住了想溜的腾飞,江齐茫然的摸了摸有点痒的鼻子,没说话,也直接怒目金刚似的立在了腾飞另一侧。
腾飞:擦,见鬼了,这家伙头顶上难道长了只眼睛不成?眼睛一直盯着屏幕还能察觉到他想溜走的小动作?
于是,游戏再次开始一一
被摁着单方面碾压到第十三局,腾飞再也受不了了。
他称霸滨江新区的面子和里子都顾不上了,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认怂求饶。
“兄弟我认输了行不行?真的。”在滨江新区这一块混了快两年的小混混腾飞表示他好想哭,这个荣誉称号为元首级别的怪物真的太太太太特么的凶残了,他打不过就跑行不行啊?为什么非要把强行他摁在这里完虐啊?
“大哥你行行好,我以后再也不招惹你们了!”
只可惜钻进了牛角尖里的某人陷入了无尽得恐慌里,身体里躁动着对这个世界里某些事无可奈何的失望和暴戾因子。
身体里那股莫名的戾气总要发泄出去才好。
这也是章硕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章硕并不是不玩游戏,只是相比魏安然和江齐等人来说要克制许多,他一般只在寒暑假的时候玩一玩,而且还是在作业都写完并且答案都核对完的前提下。
至于他的技术......
章硕摸了摸鼻子表示,他技术还行吧,至少暑假练了几个月的游戏账号等级说出来可以唬人。
腾飞等人表示再不去上厕所就要公然在网吧里尿裤子,章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从腾飞的座位两边挪开,没人拦着自己了,腾飞才终于可以脸色发灰的从网吧里溜了出去。
之前来的时候在前台交的钱,是准备今天晚上在网吧里干通宵的,结果他也没顾上去要回多余的钱......
他的小跟班们也屁股尿流的跟在后头跑掉了。
和腾飞那局没打完,对手挂机不动了,傅子恒还举着机关枪躲在矮墙后面砰砰砰的扫射。
江齐:“......”
周放:“......”
大胃王的b哥出去觅食归来,没看见前面的情景,只看见傅子恒单方面碾压的操作:索性也不回到自己开的电脑前,之前拖了张椅子到傅子恒后面观战。
然后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傅子恒打游戏的时候像极了练武走火入魔。
“......他怎么了?”b哥问的是与傅子恒关系最亲近的魏安然。
魏安然有些后怕的咽了咽口水,苦笑着摇头。
从前的傅子恒,虽说总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死样儿,一脸的距离感,嘴角和脸上也动不动就挂着阴险莫测的笑意,但好歹还是比较讲道理的,而且大多数时候讲道理都能讲得通,只要事情不是太过分,他都不会为难人。
可此刻眼前的傅子恒实在是太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