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好啥啊好?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莫望昔一惊,连忙拒绝三连,“我没有说,你别这样,别冲动!”
陈延云一颗心顿时跌落谷底:“你果然还是嫌弃我的吧?”
莫望昔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怕不是和黄豆一样大,否则好歹也是混迹各种人生千百遍的老人精了,怎么还是跟不上一个原装古人的脑回路!
莫望昔深呼吸一口,捋了捋思绪,从头解释:“大云同志!冤枉!我没说嫌弃你啊,你别乱想!
我的意思是你若一直待在这儿,以后我时常可以过来看看你。若你以后不在这儿常住,我们得商量选个驿站,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送封信过去,也是有个音讯联系。
我们毕竟是好友,先前了无音信,如今再遇必定不能再断联系。”
陈延云抿唇,只是友人吗?
想到之前仪安说他与莫望昔应当是亲人之情,思绪许久:“不,我反悔了!你我之情远不止友,自我落难,你是第一个待我亲近的。”
莫望昔冷汗直流,刚才陈延云和安姨他们可谓是唇枪舌剑……别吧,不是她想得那样吧?陈延云这个小神经她可真得惹不起啊!
“如今我已没有亲人,你……可愿与我兄妹相称?”
莫望昔:哎???
哎~
呼——
原来是想当我大哥啊!臭弟弟!可以可以,只要不搞乱七八糟的男女之情,让我叫爸比都没问题!
“好好好!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十分不错,以后我便叫你云哥,你叫我小妹便是。”莫望昔笑笑,大力地拍了拍陈延云的肩膀。
陈延云皱眉:小妹?好奇怪。。。
莫望昔见他脸色骤变,一颗小心脏又突突突地狂跳。怎么了这是?又戳到他的啥不为人知的底线呀?
别呀!这才刚让她舒心一会儿,不会吧……
“你……”莫望昔紧紧盯着陈延云的薄唇,额头沁满了汗珠,祈祷他别说出什么让她心脏病发的话!
扑通~
扑通~
扑通~
心脏的跳动带动着莫望昔整个人都战战兢兢起来!手腕处,耳边,太阳穴……全都鼓动着。
“你不觉得小妹这个名字有些生疏而且还土气?往后我仍然叫你昔儿可好?”
卧槽?
就这事!莫望昔又把悬在高空中的心放了下来,并暗自吐槽一句:说话能别大喘气吗!
莫望昔颤抖着嘴角:“好呢,你决定就是了,云哥!”
仪安从大门处进来,笑容灿烂。
“师父,我方才路过糖水铺子,婶子刚做一锅杏仁糖水,我记着你喜欢便捎了一份回来。”
仪安笑眯眯地拍了拍挎篮,随后又看向莫望昔,笑容依旧灿烂,但莫望昔莫名感觉有些疏离。
兴许是她多虑,是她看错了?
“师叔,这是给你买的蜜汁鸡。还热乎呢,趁热吃。”莫望昔接过仪安递过来的荷叶包,刚准备道谢,仪安已经转身又与陈延云有说有笑起来。
莫望昔心中的怪异感更强烈了,她的目光在陈延云与仪安身上穿梭逗留。
心中油然而生一个想法,皱眉……
“云哥!额……我突然想吃点零嘴,让仪安陪我出去一趟吧。”刚说出这话,莫望昔就有些后悔:真是蹩脚至极的理由!
但凡有些心思的都知道这是想和仪安独处,更何况神经纤细脆弱的陈延云!
没成想陈延云却点点头,还从胸口掏出一个荷包丢给仪安:“想吃什么多买些,别省。”
“额好。”莫望昔有些不安地看向陈延云,没见陈延云面上有任何异样这才舒了口气,应该是没发现吧。。。
莫望昔与仪安相伴出门,无言。
仪安瞥了一眼脸色变化多端的莫望昔,暗笑:“师叔,你怎么了?面色好差。”
“你一向聪慧,应该知道我找你出来想问的事。”莫望昔语录:气势不能输!
“师叔,我不知。”仪安摆得无辜,笑得单纯。
莫望昔一阵气闷:“你倒是会卖乖,我问你,你对你师父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仪安听不懂师叔的意思。”
莫望昔翻了个白眼:“你个臭小子别和我弯弯绕绕哈!你说你是不是对你师父怀了些觊觎的心思?”
仪安早就猜到莫望昔应当是察觉了些什么才会无缘无故用那种蹩脚理由找他出来,心中毫无起伏,但是面上该做足的戏还是要做足了。
仪安的脸涨的通红,有些手足无措,声音也颤抖起来:“我~我,我不知道……”
莫望昔没想到之前一股子油嘴滑舌腔调的仪安怎么突然就瑟缩了。
就这还没完……
“师叔……”仪安拉住莫望昔的袖子,已经泪眼婆娑,咬唇,“你可不可以不抢走师父?”
莫望昔瞪大双眼,顿时有些不知怎么应对。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太自私了。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仪安抽噎着,“师叔,我自小父母双亡,是师父给我吃穿给我家,我没了师父定是活不下去的!求你不要带走师父好不好?”
周围汇聚的人群越来越多,还有不少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哎哟,这又是什么戏码哦?”
“你瞎呀,这一看就是这个女的要和这小孩的师父成亲了,这小孩从小就依赖他师父,怕他师父成亲之后抛弃他呗!”一个胖胖的大婶一边抱着纸袋,掏里面的瓜子咔哒咔哒磕着,一边以一种十分了然的神色和身旁的瘦婶子说话。
瘦婶子面露狐疑:“成亲是人之常情,与这孩子何干?不该是多了个师娘更疼宠么?”
胖婶子一脸嫌弃:“我平日里和你一起看的戏你都忘记了?你瞧瞧他们穿着不错,富贵人家啊,就是胡七八糟的事儿多!保不准儿就是恶毒师娘呢。”
“要我说,有可能这女的是第三者插足呢!现在男风也不奇怪,可到底女的才能生孩子不是?”
“不能够吧,这孩子才多大啊。不至于这么禽兽吧!”
“你哪知道就没有~”
……莫望昔听着周遭越来越离谱的言论,却无半分反驳之力,群众的唾沫果然可以汇聚成海洋,然后淹死你!
“诸位可真是清闲无事啊,别人的家事还那么上心呢。”黄鹂一般美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声音传来那处的人们自觉分开,一个蒙面女子缓缓而来,水白色上衣,碧色锦缎袄裙,素雅娟秀。
“切,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沉鸢姑娘啊。姑娘今日不唱曲儿反倒来凑热闹了,平日里姑娘不是最喜欢清静?”周遭又有人酸味十足地开口嘲讽。
沉鸢面对嘲讽,心中冷笑,丝毫不在意:“正是吵吵嚷嚷的惹得心烦,我才过来瞧瞧到底是什么能这么声势浩荡。
不过我如今瞧着,这出戏并不精彩~简直是俗不可耐。”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夹刀带棒阴阳怪气的针对谁呢!”嗑瓜子的胖婶子啐了一口,把手中的瓜子皮一扬,转身就走,“谁还稀罕看你了!”
最能说的胖婶子离开了,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去。
“喂,你要好好看着你家妹妹了!别总是想攀上陈公子这根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