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岐源越想越气,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爆出那么多见不得光的!
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和生意眼看就要毁于一旦,宋岐源如热锅上的蚂蚁。
但是想来想去他的人脉中并没有比城主更厉害的人物,心里一阵梗塞。
回家后,金柳桃得了不语给她的消息过来,温柔地给宋岐源按着肩膀和太阳穴。
“老爷这是怎么了?这几日孩子乖了好多呢,今日让郎中来看了脉。说是很强健,应该没事了。”
金柳桃故作不知,宋岐源这人最好面子,即使外头破败不堪,在家里人面前从不提及。
所以这次虽然满城风雨,但是宋岐源也没在内宅说起,只是下了禁出令,只许一些下人出门采买。
宋岐源碍着她有孕在身,强压心头火气,随意敷衍几句:“嗯,孩子无事就好。铺子里有些事,我累了。”
“嗯。老爷,我有个事要与你商量~我想再请那位大师来一次,瞧瞧孩子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我真的觉得这几日好多了,想来那位大师有些本事。”
宋岐源忙不迭点头,他如今头疼的紧,可不想再与人扯皮。
“行行行……
哎?那位大师!对了,那位大师神通广大也许能……”宋岐源说着,突然串联起金柳桃的话。
按着金柳桃说的这么神,也许大师就能帮他找出什么线索呢!要是他成功解决了这事,城主那边或许也~
“也许能什么?”金柳桃装着糊涂,心里一片清。
宋岐源忍着兴奋,含含糊糊:“哎呀,请就是了。”
金柳桃垂眸颔首:“是。”
目的达到就是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金柳桃关好院子门径直去了院中大树底下。抬头笑道:“上钩了。”
躲在树上的不语并未回复,不消片刻,一个纸团扔了下来。
打开……
明日午时来。
金柳桃挑眉将纸团收进袖口,啧,明天又要看一出拐人上贼船啊。
不过常人不都是拉拢优秀的人,这个宋岐源,好面子,变态,做生意也差劲,拉拢来做什么。。。
“不语,你可知道为何主子要拉拢这个垃圾货色?”
不语冷笑:“想多了。只是有些用处。”
“真让人好奇,他能做成什么。”金柳桃撇撇嘴。
“与你无关。”
说完,不语就嗖的一下离开了院子,只剩下那棵树被抖落了几片树叶。
金柳桃仰天长叹:“哎,关我何事呢。好好养胎明天看戏吧……”
第二日午时,云起准时就带了两个小沙弥来了。
依旧是神叨叨地说了一通现在孩子已经安全,只是一定要再继续补助那些受罪的人。
宋岐源点头哈腰答应得特别快,等云起说完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说起了自己的境遇。
云起听了心里发笑,但是面上依旧高深莫测。
“宋老爷这不是有人背后作祟,而是你被人诅咒了!作祟的是精怪脏东西呢。”
宋岐源一听立刻心底发凉,不会是之前的那些男女找上门了吧!这些东西他可没法对付啊。
急切道:“那可怎么办啊?大师!你可得救救我啊。”
“宋老爷不必忧心,我自然帮你。”云起勾唇,“其实,宋老爷之所以总是招着脏东西,还是因为身上的气不够。”
宋岐源疑惑:“气?”
云起:“气,也可以称之为气运,常言道紫气东来,说的就是帝王之相。帝王身份高贵,身上的气也浓厚。
所以鲜少招着脏东西,反之,平民百姓就容易招着。”
“原来如此。那大师我应当如何?”宋岐源似懂非懂,但是明显已经十分信任云起,满脸焦急。
“自然是找有贵气的人作为依托,最好能取得他身上的东西庇佑。”
这么一说,宋岐源立刻想到了城主,但是现在他与城主关系紧张。又何谈拿什么东西。
“大师能否帮我?我,我自己……”
云起:等你这句呢。
“自然。”云起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的是双龙戏珠,递给宋岐源,“正巧前不久有位贵人前来,把这块玉佩抵做香油钱。
我瞧这玉佩上气运丰厚,便留在佛前供奉。今日本想赠予夫人稳胎,不过夫人胎相很好,老爷拿着吧。”
“多谢大师。”宋岐源立刻收了下来,“我一定好好保存。只要带着就能除祟,那些流言蜚语也就停了是么?”
“是。”云起点头。
宋岐源喜出望外:“多谢大师。若是得偿所愿,每月初一我都给贵寺上百两香油钱。”
“多谢。”云起端的一副不悲不喜,心里却在盘算,这一月百两,一年上千两,若是随便找个寺庙搪塞,多可惜。
啧,还不如造个假的,还能捞点外快。
“大师,眼下正值午膳时候,我已经在花厅摆下素斋恭迎。”
云起点点头:“多谢,宋老爷有心了。”
吃罢无油盐极其寡淡的一餐,云起暗自撇撇嘴,心想着出去可得买两只烧鸡啃啃。
“宋老爷留步。”
云起带着小沙弥慢悠悠地远去,宋岐源砸吧两下嘴,吩咐一旁的管家:“让厨房再备些酒菜放我卧房。
还有,下午你记得去米行买车米面送去那个村子。”
“老爷放心,昨儿就和米行说好了。”
宋岐源敷衍嗯了声:“嗯,还有,去送米的时候寻常做派就行,不要太过张扬或遮掩。”
正有操办一番让那些闲言碎语的人知道他家老爷的善行的管家尴尬地笑着哈腰:“是是是。”
捏了把汗。
云起出了城后,就等在那个土地庙,不一会儿不语也来了。
“大人。”不语垂首。
云起抠了抠头顶的假戒疤:“那些消息是谁放出去的查出来了么?”
“回大人,是莫家派的婢女。可要我提她来再问问?”
云起:“悄悄提来吧。”
莫家与宋岐源也没什么深仇大怨,却为何要派人抹黑宋岐源?
太奇怪了。
“是。”不语领了命就离开了。
云起在原地逗留了一会儿,不由得慨叹:要是绯月在就好了,她那脑瓜子可比他灵光。
不语快速前去抓卷云,卷云此时正在莫府收拾自己的行李。
莫望昔来看她,带了几个丫鬟婆子帮她一起,顺便一会儿送她出门。
“其实小姐不必忙这一趟,奴婢来的时候狼狈,东西也都是莫家赏赐,很快就收好了。”
“怎么就不能送送你么,此去山水迢迢,即使留了车夫小厮丫头护你,但你一个姑娘家要多注意。”
莫望昔信手从发间拔下一支金簪,小巧玲珑却很沉手。递给卷云。
“拿着吧。若你往后发达了,也是个信物。若你日子过得艰难,也能当了换些柴米油盐。”
她一个奴婢哪有什么飞黄腾达的时候,分明就是给她傍身。
卷云感动的不知所以,只有不顾阻拦跪下给莫望昔磕了个头。
“去吧。时候不早了,此时出城去,快马加鞭也能赶着天黑去下一个镇子了。”
“多谢莫小姐慷慨相助。”
卷云抱着包袱,随着莫家安排的小厮马夫一同从后门出。然后一路就往城外去了。
不语到莫府时,卷云已然离开。
卷云走的隐蔽,所以极少下人知道消息。不语千方百计问了许多人,才大约猜着卷云离开了硕河都都城。
此时雇了马往外追已经晚了,谁知道卷云往哪儿去了呢。
灰头土脸回到土地庙时,云起正在啃鸡腿。
“哟,没追着?”云起似乎不甚在意。
不语咬唇,单膝跪地:“是,属下无能。”
云起嘬了嘬鸡骨头上的酱汁点头:“确实无能。
不过,也无妨。眼下造谣的滚蛋了,赶紧把城里的那些消息压下来。不然那个蠢蛋可不会给老子孝敬。”
“是。属下一定办好。”
云起扯下一块鸡翅膀走到不语面前递给她扬了扬:“先吃点吧,莫家那边我已经让云悟云空盯着了。
把城里那些糟心事弄下去后,差不多钦差也要来了。”
“钦差大人?”不语茫然,钦差不是皇上御点?不是说好的给皇帝坑一把呢?
云起笑得险恶:“是啊,皇上派了王爷的钦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