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青的速度非常快。
五口锅在拼命工作着,她顾不上饼的卖相,反正只要能熟就行。
在刘公公拉着一辆比较破旧的马车到厨房这边时,季青青已经烙好了二十多张饼子正摊开凉着,一张饼得有半斤左右,看着黑不溜秋闻着却非常香。
刘公公看着黑的发亮的饼,嗞着牙,一张老脸都快皱成菊花了。
季青青看着刘公公的样子,叹口气说:“公公先尝尝,再有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要是拿着白花花的面饼,公公确定我们能带走。”
刘公公身体一僵,眼泪又流了出来,他抽抽搭搭的掰了半个饼开始吃。 3134342e32✪✪3✪22✪e3✪4✪362e3✪✪1✪33✪36
一口咬下去满满的鸡蛋咸香,担惊受怕饿了一天的刘公公眼睛一亮又忙吃了几口,他没想到看着磕碜吃着一点都不差。
季青青看着一边抹泪,一边吃的喷香的小老头嘴角抽了抽,默默吐槽,【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依我看太监也差不离。】
又看着吃的比较着急的刘公公赶紧倒了点水递过去,刘公公接过满意的喝了起来。
季青青翻着锅里的饼,犹豫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刘公公,我前两天发烧忘了很多事,您能给我说说吗?”
刘公公听闻眼睛睁的老大,看着失魂落魄的季青青,顿时觉得嘴里的饼都不香了,几口咽了嘴里的食物,刘公公叹口气说道:“咱家姓刘,看着殿下长大的。”
“你的名字叫季青青,今年十七了。”
“三年前咱们殿下下朝的路上见你在大雪天的跪在路上自卖自身,只为了给重病的弟弟治病,对你们的姐弟情谊很动容,于是给了你五十两银子签了死契。”
“当时还是咱家带着大夫跟着你这丫头一起去安置的你弟弟呢!”
“你们家还有一个风寒严重烧迷糊的父亲,也顺道给治了。”
“回到东宫原本咱家准备给你安排个轻松的伙计,可你针线活不会,细致活也干不了,只能安排你专门给爷洗衣服。”
“可你倒好,手劲忒大第一天就将爷的衣服全洗出洞了。”
“爷宽容,没计较就让你去扫院子。”
“这一扫就是三年,你这丫头心眼实诚,从不偷懒,也不嚼舌根,这次咱们殿下遭难你也愿意跟着,不得不说咱爷的眼光就是好。”
季青青看着提到殿下就神采飞扬的刘公公。
又问道:“咱们的国号呢?还有殿下的事情呢?”
“比如,殿下都有几个兄弟,关系咋样?”
刘公公听到季青青问这些,立马横眉怒目,左右看了看,还是小声道,“你这丫头嫌命长怎么什么都敢问。”
在骂了季青
“当今陛下有五子,大皇子萧逸荣二十有五是柳贵妃所出,资质平平,性格懦弱,一直听柳贵妃的话,柳贵妃是右相之女,他们在朝中根基深厚,有时候就连陛下都得避其锋芒。”
“二皇子萧逸辉是嫡子,三岁那年从假山掉下来重伤不治夭折。”
“三皇子萧逸寒就是咱们殿下,未及弱冠,也是皇后所出。”
“因为二皇子的事情陛下一直觉得愧对皇后娘娘,所以咱们殿下出生就封了太子。”
“自三岁开始就一直由陛下亲自教导。咱们殿下自小聪慧异常诸多大儒曾夸赞是天生的帝王之才,陛下对此也非常满意。”
“四皇子萧逸安是曹贵人所出,现在才九岁,虽然年纪小,脾气却是最火爆的。”
“五皇子萧逸雨是夏美人所出,今年五岁,一直被夏美人当眼珠子宠着,咱家曾见过几次,一个男娃子到现在走路还要抱,就那样估摸成不了什么气候。”
季青青听到这里心里也知道了个大概,最后又趴在刘公公耳边问道,“这次殿下造反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殿下根本没有造反的动机啊!”
刘公公咬牙切齿的小声道:“咱们殿下是被陷害的,殿下性子冷清,可对陛下最是孝顺。”
“等以后咱们殿下好起来,在揪出那杀千刀的,咱家一定亲自宰了他。”
季青青看着刘公公凶残的样子什么也不敢问了,继续干活。
刘公公端着熬好的参汤小心翼翼的给他的宝贝殿下喂,奈何殿下深度昏迷死咬着牙。
季青青在旁边看的干着急。
眼看快撒了一半,就自告奋勇的走过去在非王殿下那白嫩的两腮轻轻一捏就张开了嘴,然后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压着舌头喂了进去,很快一大碗就没了。
季青青松开手后满意的点点头。
刘公公目瞪口呆的看着季青青粗鲁的喂药,又心疼的看着殿下那白嫩的脸上极为对称的青紫手印,气的指着季青青直哆嗦。
季青青没管刘公公,又喂了顾风,然后就开始忙活。
突然她想到还没问刘公公岭南在什么地方。
于是问道:“刘公公,岭南远不远?”
刘公公脸一跨,垂
第2章 临行,欺辱(2/2)
头丧气的说。
“当然远了,快马加鞭要跑一个半月才能到,此次咱们跟着流放队伍最起码要走五个月。”
季青青一听五个月惊呆了,“现在是七月份,那到时候不就冬天了?”
于是她赶紧催促刘公公多去找些棉被,最好是棉衣也带些,要不然到时候还没到地方就冻死了。
刘公公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就抱了八床棉被过来,一层一层的铺在被他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马车里。 3134✪342e✪32✪✪✪322✪e3✪4362e3133✪3✪✪6
季青青看着风风火火的刘公公无奈一笑,这小老头精神十足啊!
无意转头一看,就见殿下跟顾风两人脸烧的通红,“坏了,这样子是高烧了。”
“刘公公、刘公公,殿下起高热了,有没有退热药,”
刘公公一听,一拍大腿赶紧往药房狂奔。
东宫有一个小药房,里面有大夫配好现成的退热药,平日里下人有什么头疼脑热就去买一包,价钱不高效果非常好。
刘公公抱来了二十多包,白着脸抖着嘴唇无助的看着季青青似乎是在确认一样。
青丫头,“咱们殿下一定会没事的是不是?”
季青青看着哆哆嗦嗦的刘公公语气坚定道:“刘公公不是说殿下最厉害吗?所以,殿下一定会好的。”
熬好药后又艰难的给两人灌了进去,刘公公在没敢离开,一直用湿帕子敷着。
天微微亮时,俩人的烧退了,刘公公累的睡了过去。
季青青将所有凉好的饼都搬上了马车,又在厨房拿了十几斤米。
然后将刘公公拿来的二十来包退热药全都带着,剩下的几根人参分开包好塞到棉被底下的稻草里
还把厨房那十几斤盐分成小包也藏在了萧逸寒的身子底下。
又跑去针线房里翻出一卷棉布准备以后换包扎时用。
看着小篓子里的针线,随手拿了一些别在腰间,最后灌了三个水囊。
准备好后就将两个重度昏迷的伤患并排放在马车里。
这时刘公公也醒了过来,同时外面闯进来大批官差。
为首的冯大人冷淡道:“时间到了,非王殿下该启程了,此次由下官一路护送非王殿下到岭南。”
季青青跟刘公公乖乖的跟着官兵走在马车两边。
到了城门口时,季青青看着流放队伍差不多有八百多人,心里也是震惊。
就在这时,一个吊儿郎当的声
“非王离京,本少爷要是不送,那本少爷以后还怎么在这地界混。”
说着就不管季青青跟刘公公的极力阻拦直接歇开了马车帘子,看着包成木乃伊的非王,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刚准备伸手探探,就听到一个沉稳的嗓音,“赵公子是来送三弟的吗?”
来人身着墨色锦袍,头戴玉冠,脚上穿着黑缎靴,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跪着的季青青下意识的一哆嗦。
只见锦袍男人歇开帘子,伸手直接抓到非王伤的最重的那条腿上,手指狠狠的陷了进去。
昨天被包好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很快渗透了白色的纱布,就算这样萧逸寒依然没有动静,锦袍男人漫不经心的把血擦在棉被上,状似遗憾道:“看来三弟没装啊!”
父皇一向偏心三弟,此次三弟犯下弥天大错,可父皇还是给三弟封了王给了封地,希望以后三弟明白父王的苦心,好好做他的王爷,不要辜负这份恩宠。
赵公子想要阻拦,却生生忍住了,只有藏在袖子里的一只手死死的捏着。
季青青死死抓着快要崩溃的刘公公跪在地上将头埋的低低的生怕殃及鱼池。
心里不停的暗骂,“黑心毒蛇,披着羊皮的狼。”
赵公子若无其事的扬起痞痞的笑容随意道:“大皇子兄弟情深属实让人感动啊!”
“不知大皇子可否赏脸一起用膳。”
大皇子温和笑道:“不着急,”挥了挥手,后面上来几个太监拿着匕首在马车里一阵翻找,最后对着大皇子摇了摇头。
大皇子眼睛闪了闪,见此才跟着赵公子离开。
等人走远了,刘公公跟季青青赶紧爬进马车里看。
顾风还好,萧逸寒的伤裂开了,米全撒了,水囊破了两个,饼子全都被戳成了小快,药材包也全破了,棉被也全都露棉花了,季青青使劲闭了闭眼,心里把大皇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说好的性格懦弱呢?这王八蛋分明就是毒蛇。】
心里骂够后,赶紧跟刘公公一起给萧逸寒重新包扎好伤。
然后认命的穿针引线,用那蹩脚的手艺将坏了的被子一一缝好,把撒了的米一粒一粒捡起来。
混在一起的药材季青青不懂,可也舍不得扔,万一有用呢!
此时外面的马车缓缓的走了起来。
听着外面时不时的鞭打声谩骂声,看着还在昏睡的萧逸寒。突然间,季青青觉得昏迷其实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