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响门铃之后门很快的就被打开了,这次给他开门的不是安辰而是安泰,明显是已经等他一段时间了,看来自己在安家的地位这是提高了不少啊。
安杰的大嫂看到江德福手里的东西,急忙口中说道:“江团长你实在是太客气了,过来就好,怎么还带东西啊,今天本来是为了感谢你请你吃顿饭,怎么好收这么多好东西,这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啊。”
安泰也在旁边附和道:“你这也太破费了。”
江德福笑着说道:“不破费,没花什么钱,这几只螃蟹是我以前的一个战友送我的,还都是活的呢,我哪里也没法煮,正好带过来给你们尝尝鲜。”
安杰大嫂笑着说道:“那可真谢谢江团长了,我们也是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大的飞蟹了,今天也算是占了江团长的光了。”
安泰见自己老婆在那里没头没脑的寒暄个不停,只能说道:“行了,你想让江团长就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啊,还不快请人进去?”
安杰大嫂一拍脑门说道:“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江团长快屋里请。”
楼下安泰正在陪着江德福说话。
安杰的嫂子走到楼上正在安欣、安杰的面前夸着江德福。
“这个江团长实在是太实诚了,你说来就来吧,还带着那么多的好东西。”
“要说还是小妹有福气,找了个这么有能耐的对象,不仅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官,还一点架子都没有,这么好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你们是没看见,江团长拿来的酒可是茅台,在外面的供销社根本就买不到。带来的飞蟹每个都最少都有一斤重,我们家最大的锅一锅都蒸不下。”
“咱家这是多长时间没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这回算是沾了小妹的光了。”
说话间满脸都是兴奋的光。
话说回来,也不能说安杰的嫂子势力,他们实在是被压抑的太久了,以前安家作为大家族,他这个当家媳妇那时是风光无限,现在可倒好,看到谁都感觉像是低人一等似的。
这回可算是好了,小妹找了个高级军官的对象,可算是有人替他家拔份了,以后看哪个人还敢小瞧他们家。
安杰姐俩也不搭话,听着大嫂在那里滔滔不绝也不插话,只是一个劲的在那里偷笑。
江德福被请进餐厅,被安泰安排在主位上做好。
看着那一大桌丰盛的菜肴,江德福感觉这也有点太隆重了吧,于是开口说道;“你们这也太客气了,弄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安杰大嫂笑着说道:“江团长你紧张什么啊,以后啊,这就是你的家,你随时来我们随时欢迎啊。”
这话让安杰听得有些别扭,要不要这样啊,你们这也太上杆子了吧,什么就当这里是你的家,本小姐不要面子的吗?可是基于眼下的情形,她也不好发作。
只能在心里暗自腹诽自己大嫂小门小户出身,惯会巴结当官的,有失体统。
被气得够呛的安杰没想到这还没完,最可气的还是她大哥,在那里陪着笑口中连说“是,是,是。”附和着自己媳妇的说法。
这让安杰感到脸都被这对公母丢尽了,要不要这么低眉顺眼的啊,这也太掉价了。
江德福发现了安杰有些不高兴,连忙调节气氛说道:“你们看,有人撇嘴了,她不欢迎我来。”
众人听这玩笑话都是一阵的大笑,就连安欣都佩服他化解尴尬气氛的手段,这个人真是个大老粗?莫不是跟老油条吧。
安泰说道:“安杰,赶紧倒酒倒酒。”
回头对江德福说道:“江团长,也不知道你酒量如何,听说你们军人酒量都大,我恐怕陪不好你啊。”
“我这酒量一般,有的时候能喝有的时候不能喝,能喝的时候半斤不醉,不能喝的时候二两就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泰笑着说道:“喝酒和心情有关,高兴了千杯不醉,这要是不高兴,一杯就完。”
江德福装傻道:“是吗,这我倒是头一回听说,今天咱们最好是千杯不醉。”
“那可太好了,今天我是舍命陪君子,再说了,就是醉了也无妨,醉了就在家里睡,很方便。”
安杰实在是没脸听下去了,自己这个大哥就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啊,听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要说这桌子菜里面最抢眼的就要数江德福打来的东海大飞蟹了,煮熟后全身火红,孙妈还在螃蟹的背上薄薄的刷了一层油,看起来油光闪闪,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江德福看到安辰拿着一半大飞蟹,对着那丰腴的蟹膏张口就要咬,他急忙拦住,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说道:“安辰,这里面有个蟹心,那东西可不能吃,以后再吃螃蟹的时候要把它拿掉,知道吗?”
说完他便把螃蟹拿过来,从蟹膏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六角形的小东西,然后他才把螃蟹又还给了安辰。
安辰扬起那可爱的小脸说道:“知道了,谢谢小姑夫。”
听到江德福的话,虽然他们也是住在海边,可是安家众人还是头一次听说螃蟹居然有蟹心这个东西,于是安杰就指着那个被他抠出来的小东西问道:“你说的蟹心就是这个东西?”
“对啊,这个东西是大寒之物,体质不好的人吃了会肚子疼,严重的还会引起腹泻,小安辰的病刚好,尤其不能吃这种寒凉的东西。”
安欣笑得温婉,对江德福说;“没想到江团长这么博学,我们家这住在海边的人,都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个说法,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螃蟹了。”
“我可不敢称博学,我就是个大老粗,这些都是老辈人传下来的智慧,我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
“呦,你这都出口成章了,还不敢称博学,你这实在是太谦虚了。”
酒桌上的气氛其乐融融,江德福也是酒到杯干,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安杰趁着安欣端汤的功夫遛进了厨房,有些不满的问安欣道:“你安的什么心啊,好好的你灌人家干嘛?是怕他不出洋相,还是笑话没看够啊。”
“你懂什么啊,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酒是试金石,最能考验男人的德行了,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你等得了那么久吗?”
“再说了,你听刚才他说的那些话,那是个大老粗能说出来的吗,成语张口就来,用的还极为贴切,说话做事看不出一点粗鲁的样子来,你说他是个目不识丁的会有人信吗?”
“所以啊,这酒是捷径,不但能让你看得更清楚,而且还可以省了很多的事,这回你懂了吧。”
安杰犹自辩解道:“我不懂,反正一会他要是喝醉了,你可别笑话他。”
看着安杰嘟起嘴的娇憨样子,安欣打趣的道:“我笑他该你什么事了?”
“当然关我的事了,他是我的客人。”
“仅仅是客人吗?”
“暂时还是,一会喝多了还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