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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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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季悄悄地结束,不知不觉已步入微凉的秋天。www.xiashucom.com

南部乡下的一个瓜寮内,里头的甜瓜已到了成熟期,也引来了觊觎的人,总趁着瓜寮主人不注意之际,偷偷摘走几颗甜瓜。

或许一开始瓜寮主人没有察觉,但经过数日甜瓜明显的减少,主人这才察觉出现了偷瓜贼!

于是经过几天的埋伏后,终于抓到了那名偷瓜贼。

瓜农将那人逮个正着,这一看才发现对方是个约十七、八岁的青少年,个子不高,脸色苍白,身材更是瘦弱。

「你这小子,居然敢在大白天偷瓜,胆子真不小!」瓜农凶狠的吼道。

「谁偷瓜了?我只是被太阳晒晕了,正好看见这瓜寮,想来这里乘乘凉。」真冤枉,难道这里的人都这么凶恶吗?

「乘凉!谁会相信,你叫什么名字?」

「娣娣。」其实她是个女孩,因剪了一头短发,才被误认为男孩。

「弟弟?」瓜农眉头深锁,「我不要你的小名,我要你的全名。」

「问我的全名干嘛?有必要吗?」蓝娣娣仰起小下巴,冰冷的眼神睨着他。

「我要报警!不然告诉我,你父母是谁,家住哪儿?」瓜农心想最好把他父母找来,要他们将小孩带回严加管教。

「算了,要报警就报警,我无所谓。」蓝娣娣那两片唇微微勾起一丝冷笑。

「你这孩子,我是想给你留条退路,如果你父母有诚意的话,就可以——」

「什么叫作诚意?你是指给你钱吧?」她冷冷地笑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偷了我多少瓜,不用还我钱吗?」瓜农被她这一说,老羞成怒的涨红脖子!

「你只看见我睡在你的瓜寮里,却不能证明我偷你的瓜,还想敲诈?」蓝娣娣真没想到睡个觉居然会被人误认为是偷瓜贼!

「你……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恶劣,难道你父母都不教你的?」若非他年纪大了,体力变差,肯定会好好打他一顿。

「我没有父母。」蓝娣娣垂下眼,无情无绪的说出这几个字。

「什么?」对方看着他,嘴里发出啧啧两声,「难怪了,这么不懂礼貌又没规矩。」

「那又如何?」蓝娣娣双手抱胸,撇高一边嘴角。

「好好,你真以为我不敢报警,我就让你去蹲监狱或少年感化院。」说着,瓜农便对一旁的帮手说︰「你去屋里替我打电话报警。」

「好。」帮手立刻往屋里奔去。

瓜农本以为蓝娣娣遇见这情况,会哭哭啼啼的向他求情,没想到这家伙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闲逸的吹着口哨,简直是想气死他。

「算你厉害,那就等着瞧!」他气黑了老脸,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见到警车驶来。

下车的张警员一见是她,立刻大喊一声,「蓝娣娣,怎么又是你?」

「你认识他?」瓜农诧异的问道。

「当然,她经常在这一带流连,好几次睡在土地公庙被人送到警局,我们安顿她一晚后她就消失了。」张警员无奈的看着她,「她这次又做了什么事?」

「他偷我的瓜,你们一定要把他抓起来!」瓜农瞪着蓝娣娣,「一定要让这孩子受点教训才成。」

「我向来敢做敢当,但我绝对没偷他的瓜,他一心要赖给我,我也没办法。我宁可去警局,也不想听他在这里唠叨。」蓝娣娣往警车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瓜农说:「瞧你这些瓜发育不良的,偷你瓜的一定是个笨蛋。」

说完,她也不管瓜农老林那快气疯的样子,直接坐进警车中。

张警员回头对老林说:「你也得到警局一趟,知道吗?」

「我一定会去的。」老林没好气的说。

张警员跟着坐进车内,「蓝娣娣,我问你,你真的没偷瓜?」

「信不信由你,如果连警察也是非不分,那就随你便,看要关我多久都行。」又是那张无所谓的表情。

「我会查清楚,如果不是会还你清白,可如果是……唉,你又没亲人,没有人可以帮你,不如你向老林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偷瓜,老林那个人只是脾气硬了点,其实心肠很软,或许他会——」

「我说过我没偷,到底要我说几次?」蓝娣娣被冤枉心情已经够糟了,张警员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怎么样?是决定赖给她了?

「好吧!我能劝的就只有这样,可别被查出来真是你偷的,到时候连我也帮不了你。」

「我不需要人帮忙,从小到大我就不冀望有人愿意帮我。」她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好,几乎在她稍为能独立之后,也一并照料爷爷的生活起居。

所以她非常早熟,在看清环境的现实之后,她变得不相信任何人,全天下能相信的唯有自己。

「好吧!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张警员只好发动车子,往警局前进。

透过后照镜看了眼蓝娣娣的侧面线条,依旧是这么的冷,宛若无波古井,一点也看不出十八岁女孩该有的天真和单纯。

但他不知道的是,虽然她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是这么无所谓,但那只是她纤弱心灵的伪装,其实她非常渴望有人关心、有人爱她。

***

蓝娣娣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无聊的摇晃着脑袋哼着歌,彷佛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不相干。

倒是坐在她对面的张警员非常无奈,看她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孩子,很希望可以拉她一把,可她却不受教,一再的闯祸,让他无从帮起。

「你呀!长得漂漂亮亮的,如果可以乖一点、温柔一点,该有多好。」

「我不知道什么是温柔。」她从桌上的笔记本撕下一张纸,折着一只只纸鹤。

说她不紧张吗?其实她内心很紧张,从很久以前开始,为了祈祷爷爷的病可以早点好起来,她就会不停的折纸鹤,一千个折完又一千个,也唯有这个动作可以带给她内心的平静。

而她,就在爷爷生病那段期间彻底感受到人情冷暖,由于爷爷离群索居,几乎没有朋友,也找不到人可以借钱帮爷爷治病,爷爷最后因久病不愈,离开了她。

不,应该说有个人……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始终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把钱放在她看得见的地方,但那种钱她绝不能拿,除非对方现身。

但是,最令她痛心的是,就在爷爷去世不久她遇到了一个大骗子,骗走爷爷留给她的一切,让她伤透了心、恨死自己的傻。当下她就立誓,从今以后只相信自己,不再随便相信有谁会出于真心关心她。

「你折的是什么?」张警员问着。

「纸鹤。」

「给谁的?」他又问。

「随便,你想要就拿去。」她平淡的说。

「那就给我几只吧!」张警员随口说,正要做笔录时,突然一名小警员匆匆忙忙跑过来对他说︰「张警员,老林刚刚来警局,说偷瓜的不是蓝娣娣,而是别人,真正的偷瓜贼刚刚又去了瓜寮,只可惜被他给跑了!」

「什么?」张警员一愣,「老林还真是……怎么可以不搞清楚就报警!他人呢?」

「他做了证明笔录后就走了,他说没脸见你,也没脸见她──」瞥了眼若无其事的蓝娣娣。

「他哪时候脸皮这么薄了。」张警员轻笑,但不管怎么说,总算还给蓝娣娣一个公道,「好,我会再联络他。」

小警员离开后,张警员便对娣娣说:「你可以走了。」

「我知道。」刚刚她已经听见了,「居然也不来道个歉,真是。」

「算了吧!他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爷爷了。」张警员眉心一蹙,「你真的没有家人吗?」

「家人?都在天上。」她直言道。

闻言,张警员起了同情之心,随即从口袋掏出几张钞票给她,「这些钱拿着,至少可以饱食几天。」他并不是没有联络过社福来关心她,但每每人家还没到她就已经溜掉了,可以想见她并不愿被拘束。

她站了起来,看着他手里的钱,「钱就不必了,你自己留着吧!」

娣娣挥挥手,随即走出警察局,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以往累了她就去车站或土地公庙休息,要不看看附近有什么杂工可做,赚一些钱度日,小小的身子、脆弱的心灵所承受的疲累好几次让她快撑不下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已好几天没吃饱的她只觉得阳光好刺眼,不是入秋了吗?为什么还这么热、太阳这么大?

拖着蹒跚的步子又走了好一会儿,突然眼前一黑,就像被一块黑布整个笼罩,而后昏了过去。

乡下地方的小径很少人走动,在她躺了十分钟后才有一辆高级轿车远远驶来,停在她身边。只见一位西装笔挺、身材挺拔的男人从车里出来,快步来到她身边将她抱起,「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意识朦胧间,娣娣听见一道道急促的唤声,她吃力的微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模糊的脸孔,「你……」

想开口问他是谁?但是她的喉咙干涩得连说话都困难,全身气力也像被抽光般。

「是谁?」她好不容易发出声音。

杜寒威眉宇深蹙,随即将她抱起送进车内,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医院。

***

娣娣三岁时

「娣娣乖,要吃糖是不是?」爷爷推着小娣娣到杂货店门口,「想吃牛奶糖还是棒棒糖?」

「棒棒糖。」坐在娃娃车内的小娣娣,踢着一双小胖腿,童言童语的说着:「草莓……」

「好,就买草莓口味的。」爷爷走进杂货店买了支棒棒糖,拨掉包装递给她,「慢慢吃,别刺到眼睛了。」说完,他又走进店里向老板娘买米。

在店外遮阳棚下的小娣娣小手突然一松,棒棒糖掉到了地上,她想拿拿不到,瘪着小嘴,眼看就要哭了,这时一名三、四十岁的男子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悄悄走来替她捡起棒棒糖。

「这个脏了,不能吃。」男子说。

「糖……棒棒糖……」小娣娣眼眶红红的。

「你等一下。」男子低头对儿子说:「你去杂货店挑支棒棒糖,别被蓝爷爷发现了。」

「哦,我知道了。」男孩立刻跑进杂货店,在柜台挑了支一模一样的草莓棒棒糖,直接付帐就出来,而里头交谈的两名大人都没注意到。

「来,糖给你,要拿好,不能再掉罗!」男孩将糖递给小娣娣,还揉揉她的脑袋。

小娣娣笑开嘴,那笑容又甜又可爱,他看着看着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不一会儿,小娣娣的爷爷出来了,男子立刻带着儿子闪身躲了起来。而小娣娣水亮的眼睛直盯着他们的影子,一直笑……一直笑……

杜寒威先送娣娣到附近的小诊所做了简单的处理与施打营养剂之后,然后又载她转往市区的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基本的检查与验血结果出炉,娣娣的身体没有大碍,之所以会晕倒是因血糖过低,应是太久没有好好吃顿饭的关系。

看着她削瘦的脸蛋、娇小的身材,他真不敢相信在台湾这样的富庶之地也会出现像她这样的「难民」。

不一会儿,娣娣慢慢苏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病床上,有个男人站在身边,立刻惊坐起身,抓着被子直瞪着他。

她眼中充满防备,细细打量他,「你是谁?」

「你问我第二遍了。」他扯唇一笑,「我叫杜寒威。」

「杜……寒威……」她沉吟着,「我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他仔细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因为太瘦,双颊微微凹陷,「你先前昏倒在路边,我把你送来医院。」

「原来我昏倒了……」她喃喃道,身体还很虚弱,但是眼神依然带着防备。

「没错。」杜寒威道。

「你不必救我的,救了我也没好处。」她的小脑袋一偏,「我负担不起医药费,也没钱还你。」

看着她淡漠的眼神和倔强的模样,杜寒威忍不住摇摇头,语气带着责备,「我没要你还我钱,你到底多久没吃饭了?」

「你别问这么多,我要走了。」她掀起被子,就要离开。

「等一下。」他扯唇一笑。

「既然不要我还医药费,你还要干嘛?」娣娣睨着他。

「别紧张,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你还是在医院里多躺两天,好好休息一下,等做完详细的身体检查再走。」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俊魅的脸上漾着温暖的笑容。

尝尽世间冰冷的娣娣,印象中在爷爷去世后,她再也不曾接触这么温柔的笑容,虽然这期间也有人对她不错,就像张警员,但他们只会对她训话,非要她认错不可。

但是这男人不是,他没有责怪、没有训斥,而是用一种温暖而谅解的笑容对她,让她心里的某块角落因而融化。

长久以来,她总是把心门上锁、戴上冷漠的假面具,因为她发现有些人是伪善的,不是想利用她,就是把她当笑话看,那些人即便是笑,也让她觉得碍眼又恶心。

然而他……

他的笑容好真诚、好暖和,她竟然好希望可以一直看着他的笑容,感受他笑容里的温暖。

「我们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忍不住提出疑问。

「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帮助别人是天经地义的。」他的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别问太多,你好好休养。」

眼看他就要离开,她莫名感到心慌,觉得不安,「你要走了?」

「你应该饿了,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对了,都忘了问你想吃什么?」他的眸光含带着幽魅的柔光。

「我吃不下。」她实在是没有胃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我实在不想带给别人麻烦与困扰,你也不必来看我了。」

虽然她很想留住这分温暖,但是这并不属于她,她清楚的知道。

「为何这么说?你怎么会带给我麻烦困扰?再说,人活在世上本就该互相帮助,说不定哪天我还需要你的照顾呢!」他收回离去的脚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将窗子打开一道缝,「房间内要透气比较好,你现在首要该做的就是把身体养好,知道吗?」

娣娣这才看向窗外,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我睡很久了吗?」

「大半天了。」

「你一直待在这里?」她好奇地问。

「对,你还没清醒,我怎好离开,如果有事医院找不到人就麻烦了。」他将窗帘收系在一旁,又回到她身边,「真不饿吗?」

「嗯,我吃不下。」她不想欠他太多。

「是不饿还是不想麻烦我?」他摇摇头,「这样不行,虽然打了营养针,但是从食物中摄取养分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眸影似水波柔柔的荡漾着,话语更是恳切,打动了她的心,她很讶异他竟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

「还是你不想让我走?」杜寒威玩笑地说,「好,那我就再陪你一会儿,我让我的秘书去买好了。」

说着,他便拿起手机按下一串号码,走到窗前讲电话,「林若吗?」

「总裁,是你?」还在公司加班的林若听见老板的声音,露出了微笑,「今天一天你去哪了?很多文件还等着你签名呢!」

「我现在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你说。」

「你能马上赶来恩阳医院吗?我有位朋友住院,我走不开身,你来的时候帮忙买份清淡的晚餐。」他笑着,「不好意思,又得麻烦你这些小事。」

「哪的话,我马上到。」

「等等,叫张原送你过来,顺便将我桌上的笔电带过来。」

「好的。」林若点点头,随即挂了电话。

杜寒威说完电话,回到病床旁,「等一下,晚餐马上来,就算真不饿也要吃点东西。」

「为了我麻烦这么多人,我不要这样。」亏欠他一个已经够了,她不想再让他的秘书为了她奔波。

「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他装出微愠的样子,接着又笑出来,「看你一脸疲累,要不要睡会儿?」

「好,我睡,你不用陪我,去忙吧!」娣娣转过身,紧紧抓着被子,而后闭上双眼,眼泪悄悄从眼角滑落……

她有多久没哭过了?

真的,不能对她太好,绝不能对她太好,她只是一名孤儿,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亲人的可怜人。

「那你休息。」

看着她的背影,杜寒威眸子轻轻闪过一丝幽光,随即伸手为她盖好被子,这才退出病房。

在病房外的长椅坐着等待了一会儿,就见一名穿着套装的女子朝他走来,「总裁,你怎么坐在这里?」

「她在休息,我正好待在这里想点事。」他笑答。

「我买了鲜鱼粥,应该满清淡的,也很有营养。」林若提高手中的塑胶袋。

「谢谢你。」杜寒威站起伸了个懒腰,「她是个很固执的女孩,年纪虽轻,脾气却很拗,不太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

「是个女孩?」林若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他,「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咦,你那是什么口气,好像我骗你。好吧!我告诉你,不算朋友,是我今天见她昏倒在路旁,把她送来医院的。」他睨了她一眼。

「哦,是这样?没想到总裁还是个大好人。」林若因为跟在他身边久了,两人情同朋友,所以说起话就肆无忌惮了。

「好人!是吗?」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哪种人。

「既然是个女孩,要不要我帮你照顾她?」

「会不会太麻烦你?」同样是女人或许能降低她的戒心,说服她留在医院好好休养。

「怎么会呢?不过她现在在休息,我晚点再进去。」她看看表,「总裁,晚餐时间到了,一起去用餐吧!我把粥拿到护理室借放一下,待会儿她醒了再请她们让医院厨房帮忙热一下。」

「也好。」

杜寒威起身与她一块儿下楼,在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林若,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他遂问道。

「我做事你放心。」坐进车里,林若立刻从大背包中拿出一台笔记型电脑,「除此之外,连你常用的随身碟都一并带过来了。」

「真不愧是我的好秘书。」

「你好好看资料吧!吃什么就让我负责。」林若对司机张原说:「往右转一直开就行。」

「是的。」张原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

当晚娣娣躺在陌生的病房里,几乎是彻夜未眠。

她不断想着杜寒威这个陌生的男人,想着他的好、他的笑容、还有他温柔的语气,更忘不了他好看俊逸的外表。

她捧着脑袋直摇晃着,「老天,我到底是怎么了?人家不过对你好一点、温柔一点,你就忘了过去所受的伤害吗?」

回想起爷爷去世不久,就有一位自称爷爷好友的男人来到家里,说要帮她料理爷爷的后事,当时悲伤过度的她根本手足无措,于是接受了他的好意,万万没想到这位自称爷爷好友的男人,毫无帮忙的真心诚意,有的只是趁火打劫的坏念头。

那人看她年轻无知,用替爷爷买灵骨塔的名义骗她签名,还趁她不在家时,偷了她家的房子的权状、印章,将屋子给卖了,等她发现一切已经找不到他的人。

她恨那男人,也恨自己笨、自己傻,更恨这无情的世界。

半夜,娣娣忍不住叫来护士,「请给我一颗安眠药,我睡不着。」

护士闻言,笑着摇摇头,「安眠药不可以乱吃的,要不要喝杯鲜奶,我帮你加温。」

娣娣瞧护士指着冰箱,再看看这间宽敞舒适的病房,「冰箱里的东西和这间高级私人病房都是杜寒威出的钱吗?」

「这……」护士犹豫了下。

「一定是的,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个陌生人,没必要让我住这么好的病房。」娣娣看着护士,「我要转到普通病房,可以吗?」

「普通病房约四个人一间,这样会很吵,你会更睡不着。」护士解释道。

「不会,我一直以来就睡在嘈杂的地方,太安静反而睡不着,会觉得耳边有人在跟我说话。」娣娣这话惹得护士微微一惊,错愕的望着她。

「这……好,我会向杜先生提出你的要求,你好好休息。」护士说着,便迅速退了出去。

看着护士那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的神情,娣娣忍不住轻轻一笑,「她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吧?」

双手枕在脑后,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的格子,无聊的一个个数着的时候,却见一位身着套装、打扮亮丽的女子走进病房,微笑的站在她面前,「你好,我叫林若,听说你不喜欢这间病房是吗?」

「你是谁?」

「我是杜寒威总裁的秘书,总裁明早要开会,今晚就由我来照顾你。」林若亲切地说。

娣娣看着她美丽的笑容,和专业的模样,的确有所谓「女秘书」的架势。

「我不需要别人照顾。」娣娣却突然害怕起她这样的笑容,「给我换房间吧!一般病房就行。」

「因为一般病房已满,所以杜总裁才让人安排这间单人病房给你。」林若的嗓音温和柔婉,「刚刚我听护士说,这里太安静你睡不着,这样吧!那我就在这里陪你,放点儿轻音乐来听,应该有助于睡眠。」

说着,林若打开房内的音响,并从皮包内拿出一片cd,「这是我们总裁最爱听的钢琴演奏,你听听。」她放入cd,不一会儿悦耳的钢琴演奏音律从音箱流泄而出,在房间内轻轻回荡着。

娣娣闭上眼聆听了好一会儿,不知为何那柔和的音乐每个音符都像是敲进她心里,让她想起自己可怜的身世与茫然的未来,许久没淌下的泪水再度落下。

「这样就可以了,你不用陪着我。」她不希望自己落泪的样子被人看见。

「真的可以?」林若不放心地问。

「其实我根本没病,让我出院吧!」看得出来那个叫杜寒威的男人非常有钱,非但身为总裁,还有这么一位如此能干漂亮的女秘书。而她……这样贫乏的人与他是这般的格格不入,不值得让他费神又浪费金钱的照顾她。

「谁说你没病?」推门而入的杜寒威突然冒出这句话。

「总裁,你怎么也来了?」林若意外地问道:「明天你不是要——」

杜寒威举起手阻止她继续说,「我刚才回去睡了会儿,已经足够了,开会资料也已准备齐全。倒是你一直没休息,先回去睡吧!明天可以晚点上班。」

他非常重视她这位得力助手,想他身边许多事若不是她帮着打点,肯定是一团乱。

「我不累。」林若摇摇头。

「你是铁打的身子吗?」杜寒威的一句话堵住她的嘴,记得去年初过完年,她因为太过忙碌累坏了,还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星期。

「好吧!既然总裁这么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林若离去前笑着对娣娣说:「怎么样,这音乐不错吧?」

娣娣皱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又转向杜寒威,「现在几点了?」

他看看表,「凌晨三点。」

「你们精神可真好,半夜不睡觉,一前一后的到我这里,我应该不值得让你们这么做吧?」这让她觉得奇怪,也倍感压力,「为什么这么对我?」

杜寒威撇唇笑笑,「你想的还真多,因为我的公司离这里不远,而你又是我救的,总得派个信任的人照顾你。」

「真是这样?」她直望进他那对深邃的眼瞳中。

「当然是真的。」他随即又问:「粥吃了吗?」

「吃了,很好吃,刚刚我忘了谢谢你的秘书。」

「我会替你转达的。」他提着公事包往角落的沙发走去,「你睡,我看资料。」

娣娣愈想愈不解,虽然她学历不高,但脑子不笨,怎么想也想不通他何必花大钱让一个路边捡来的女人在医院里休养身体,还住这么好的房间、受这么好的待遇?

除非……他也是个别有居心的人!

「你该不会想把我卖了?」她实在不愿意这么想他,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不得不继续武装起自己。

正专注于手中公事的杜寒威被她这一问,先是愣了下,而后大笑整整一分钟之久。

「你干嘛说笑话?当我是人口贩子?」他挑起眉。

「我……我并不愿意这么想,但是你对我太好,让我不得不起疑,你说你救了我有责任照顾我,但也不需要牺牲睡眠,做到这种程度!」她解释。

杜寒威眯起眸子,仔细看着她,发现她倒是挺精明的,但是他又怎能让她知道他的目的。

「你说得没错,我可以不必这么做,请人来照顾你就行,但我知道你个性敏感,并不是很容易接受陌生人,所以我才不放心的来看看。」他摊摊手继续说:「如果我在这里让你很介意,那我可以离开,如果一般病房有空床,我也会替你转过去。」

「等等,你……你不必走,就留下吧!」她其实也希望可以看见他,「但是我不想再住院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杜寒威眉心锁起,「你要出院?」

「对,我又没病,只是饿昏了,离开后我一定会好好吃饭,你放心吧!」就当今晚是与他最后的相聚,今后她或许再也看不到他温暖的笑容了。

「离开后?」他双手抱胸,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我是该走了。」

「在我遇见你之前,你已经饿了这么多天,之后呢?难道就有钱吃饭了?」他不得不提醒她。

「你以为我没钱吃饭?我……我只是减肥不吃而已,再说我如果不回去,我爸妈会担心的。」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所以不得不骗他。

「这样吗?那你家的电话呢?我打电话跟你爸妈说明,否则你今晚没回去,他们一定紧张极了。」杜寒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作势要打。

「不要,我可以自己打。」她紧张地说。

「这样……好吧!我不勉强你,你若想走就走。」杜寒威知道她太敏感谨慎,对她绝对不能操之过急。他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有什么困难或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她接过名片,「我不会找你的。」

「不要说得这么果断。」他嘴角画出一抹笑,又返回沙发坐下,「再说你找我我也不会无条件帮你,你有手有脚,可以凭一己之力养活自己。」

「你的意思是要帮我介绍工作?」她猜测他的意思。

「不是帮你介绍,而是你若愿意,可以来我公司上班,虽然我的公司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企业,但是制度健全。」他这番话说的恳切,让娣娣心动了一下下。

不过回头想想自己连高中都没有毕业,能力有限,又能做什么?

「谢谢,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去找你。」她将他的名片紧紧在手中。

闻言,他笑了,「好,你可以好好考虑。」又看看表,「已经不早了,你再睡会儿吧!」

说着,他继续处理手边的公事。

娣娣偷偷看着他认真专注、心无旁骛的侧面线条,似乎这样便可以得到安心,而她也就在这种静谧的气氛中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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