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住院部大门口。
“好久都不用扫二维码了,现在怎么又要扫了?”
“前段时间松懈了,现在听说有新的变异,又严格起来了。”
一对夫妻在旁边一边交流,一边拿出手机扫二维码。
“谁说松懈了?医院从来没有松懈过,我们一直要求扫二维码,还有测温,你们不知道吗?”看门的护士像吃了枪药一样,气冲冲地反驳。
那对夫妻吓得一愣,见她斗志昂扬的样子,并没有搭理,而是默默地出示了绿色二维码,转身快步离开,走远了才窃窃私语。
从他们的口型来看,私下说的貌似并不是什么好话。
林寒扫完码,填完一大堆信息,终于出现了一个结果,网络跳转了半天,终于跳出来一个绿色二维码。
他学着别人的手势,将绿色二维码出示给护士。
本以为这样就能进去了,谁知道护士摆了摆手,说:“出去!你连生物预防剂都没接穜,怎么可以进去?”
原来只要接穜过生物预防剂,绿色二维码就会变出一圈金色,下方出现“已接穜生物预防剂”的小字。
“没打生物预防剂就不能进,这谁规定的?”林寒生气地反问。
上次进出医院还没有这些破事,怎么这一个小护士要求这么多?
“医院的要求,你自己去查。”看门的护士见他生气,反倒来了劲儿了,声音高昂地说。
旁边本来扫了码,填完信息,并出示了绿色二维码的杨昭宜,蹙眉望着护士,嘴巴嗫嚅了一下。
“护士小姐姐,绿色二维码应该就可以了,没有哪条规定说,只有打过生物预防剂才能来看病吧,那不然,没打过生物预防剂的人也要去医院打针,难道他们不能进医院?那他们怎么打生物预防剂呢?”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忍不住出口仗义执言。
看门护士被她的话怼得无话可说,气得眼睛瞪圆。
她本来脾气就很差,今天因为拿错了药,被护士长发现痛骂了一顿,幸好发现及时没有用到病人身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被痛骂之后,她气得大哭一场,护士长塞给她一个测温枪,让她到门口负责测温看码。
她心里对护士长恨得不得了:“老娘不就是拿错了药,你怎么就确定我半路不会发现?不分青红皂白就骂,真他妈臭嘴!”
坐在门口一小时,她早已在肚子里把护士长骂了一万遍。
这种仇恨的情绪带到工作上,自然就是见谁都不爽。
在她正在挑事的气头上,见林寒一句“为什么要戴口罩”,终于让她抓到了枪,这不是送上门来欠教训的家伙?
挟持着看门的重任,她有恃无恐,把林寒当成假想敌,不断地为难他,最后用生物预防剂借口将他拒之门外,让她得意至极。
隐隐然,她有了一种测温枪在手,天下我有的快感!
正在此时,杨昭宜的反驳,就像泼给她一盆冷水,还能不气?
“你他妈是护士我是护士?你懂个屁!我说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你们还想违反看门规定?”
看门的护士拿出一顶大帽子,看谁敢反驳她,就把帽子扣给谁。
这副泼妇姿态,将未经世事的杨昭宜吓得后退了两步。
小女生面子薄,她可不敢跟这种泼妇争执。
林寒心里狂喜:“真是天赐良机,正想创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想不到现在天上掉下个馅饼。”
他对女大学生杨昭宜并没有兴趣,甚至厌恶,作为仇人的女儿,而且是他顶着绿帽子期间孕育的生命,怎么可能有好感?
但是,作为复仇计划的一环,这个女人必须拿下!
“你……”林寒刚想挺身而出,帮杨昭宜说话。
想不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纵身出现,挡在了杨昭宜身前,一身昂贵而笔挺的西装,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一身外套,不下几万块,和阿忠三人身上廉价的西装简直是云泥之别,他们一看就是房产中介或卖保险的,而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一看西装就知道身价不菲。
更别提他不经意提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那个价值将近七万元的黑水鬼,能戴这个价位手表的人,除了狂热爱好者,其他都是一方富豪。
男人提了提金丝眼镜,镜片下是一双睫毛很长的大眼睛,年龄约有二十出头,一头黑发向后撩起,抹了厚厚的发胶固定。
“你一个护士,凶什么凶?”眼镜男一手挡住杨昭宜,像是护住幼鸟的雄鹰,一手指着那泼妇。
这下可算是点燃了火药桶,看门护士大口喘气,仿佛在蓄力。
林寒在旁边看戏,心想:“你个臭小子,还是太年轻,想出头,你有那资本吗?”
不可否认,这小子算是个有钱的主儿,但解决事情,可不单纯是有钱就行。
“我凶什么了?看门规定不该遵守吗?你们还想闯进去吗?啊!?你想打我吗,来啊,打我啊!”
胖护士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更不管丢不丢脸,拉着金丝眼镜男的手,向自己头上狠狠地锤。
眼镜男平时没少健身,这点力气还是有的,没有让她拉着手捶到头。
胖护士见目的落空,于是拉着他的西装,嘴里骂骂咧咧:“你硬闯是吧?别想走,等我报警!”
“我什么时候硬闯了?”眼镜男这下有口难辩,只觉这胖护士太虎了,心想,自己真是抓不住狐狸,反倒惹得一身骚!
他一个出身富贵的年轻男人,哪里应付得了这种泼妇?被她拉拉扯扯,昂贵的西装都皱了,在心上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你放开我!”想到这里,气得眼镜男猛地伸手一推,将胖护士推倒在地。
他喘了几下,才平静下来,整理下皱巴巴的西装,扶了下眼镜。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举动,简直打开了潘朵拉墨盒。
“我的妈啊,打人了,有人要闯进去,还要打人啦!报警啊!”
胖护士岔开腿,坐在地上,拍着地,呼天抢地悲痛大喊。
这惨叫声,如果不是明白原委,还以为谁家请来的专业哭坟人。
杨昭宜皱着眉头,望着撒泼打滚的胖护士,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棘手的情况。
眼镜男走过来,安慰她:“这个护士不讲道理,你先去病房看你爸吧,我来处理。”
“你能处理好吗?”杨昭宜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放心。”在心上人面前,眼镜男哪里肯丢面子,只能硬撑着说下心虚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