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头上汩着鲜红的血液,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着滚,几秒钟后躺在地上没了生气。
羽生凛安静的站在门边,略显淡漠的面容扫过屋内发生的一切。
剑拔弩张的交易现场被打破,众人将视线都投射在闯入进来的羽生凛身上。琴酒沉默不语,倒是坐在琴酒对面的查理斯率先开口调侃道。“怎么?这就是你留的后手?还是说,只是迷路的小猫?”
羽生凛在琴酒如刀刃般锋利的视线中,步伐平稳的走到他身边,“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你来做什么?”琴酒的语气格外冰冷,羽生凛知道这是他及其生气时,压抑着喷薄而出怒火的表现。他凑到琴酒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对面的查理斯讽刺道。“怎么样,我们的合作还要继续吗?”
琴酒手指上的烟蒂弹射在地面上,语气意味深长,“再多的钱要有命才能花,不是吗?”
“有没有命,那是我的事情。”查理斯气急败坏。“你在威胁我?”
跟在琴酒身后的伏特加第一时间将羽生凛拉在身后,面对敌人的压迫,毫不逊色的回击。“查理斯,不要给脸不要脸。”
他的手插在裤子口袋内,随时准备拔出口袋中的□□。
查理斯扬起下巴,示意手下的人将放置在中心处的酒倒进杯子里,自己端起其中一杯,在手中摇晃着。“既然大人不同意我提出的意见,不知你的意向是?”
琴酒只是一个眼神,就让查理斯脸色剧变,“还是二八?不可能!别忘了我刚才说的那个秘密!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死人会开口说话吗?”非常短的话术,却因说话人骤然压低的嗓音,变得格外有压迫感。
查理斯不自觉的渗出冷汗。
大概是警告的意味太过明显,羽生凛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再次走上前,他抓过琴酒的手,骨节分明的手触碰到他时,如同触碰到寒冷的冰块般,琴酒的表情一时间有些不自然。
羽生凛将散落的碎发捋至而后,“我刚说的是真的。以我的性格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打断你的计划。”
“你们先走?”
压迫在身上的紧迫感被撤离,查理斯又恢复了神气,他翘起一条腿,优雅得像个贵族。“怎么?你们想刷什么花招,别忘了货在我手上。”
羽生凛挡在琴酒前面“你们聊的东西也太无趣了,总要催一下。”
“既然查理斯先生与组织合作有几年时间,您应该知道GIN的行事作风。可不要因小失大。”他微笑着走上前,端起桌面上的酒杯,“现在可不是我们之间内讧的时候。”
查理斯脸色难看,“什么意思?”
在他身后站着的侍从此时收到了耳机内传来的情报,他急忙上前,将警方准备对酒吧进行清场的行动对其告知。
望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羽生凛不急不慢的表示。“是有人告诉了警方,通缉犯查理斯出现在这里,对你进行抓捕的情报,对吗?”
“不知道查理斯先生,现在怎么想?”
男人咬牙切齿,满是怒火的目光死死盯着羽生凛,“是你!”
羽生凛耸了耸肩,“怎么可能是我?我也是来通风报信的,毕竟我们的TOP KILLER出什么问题,也不好交差。”
“你!!”他刚刚的从容荡然无存,气得直跺脚,阴狠的目光投射在面无表情的琴酒脸上,气急败坏的从现场快速离开。
羽生凛松了口气,刚刚的凌厉在回头的一秒钟迅速褪去,依旧是柔软温和的笑容,“你们身上带枪,在不快点离开,也不好交代。”
伏特加一头雾水,“什么情况?有警察吗?”
羽生凛对上琴酒探究的视线,不禁打了个冷颤。“最好是你说的那样,否则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
“我知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绪上的波动,羽生凛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他垂眸看向手里的玻璃杯,他竟鬼使神差的仰起头将未知的液体一饮而尽。
嘴角沾着酒渍,他用袖口随意擦了下。
刺鼻的酒味顺着喉咙滑至胃部,有些许灼热感,但并无其他感觉。
伏特加目瞪口呆的打掉他手里的空杯子,玻璃在地面上碎裂开来。“羽生凛,你疯了?查理斯的东西你都敢随便喝?”
羽生凛神色淡淡的,歪着脑袋。“刚才说太多话了,稍微有点渴,放心吧,我没什么事。毕竟雪莉说过…”
“啪——”巴掌落在皮肤上的清脆声响起,琴酒没有收住力度,羽生凛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五只清晰的指印。巨大的力度让他产生耳鸣,隔了几秒钟才缓过神。
他毫无畏惧的与暴怒的琴酒对视,而后粲然一笑。“怎么,你生气了?”
“大哥…”伏特加硬着头皮出声。
“先撤离。”
是夜。
云层被黑暗所笼罩,清冷的月色将它映照的惨淡,就连明亮的星也变得黯然无光。
琴酒攥着羽生凛手腕的力度,以最为狂躁与暴戾的态度,将羽生凛连拽带拖从夜场内拽了出来。
路旁的枝条在他的皮肤上划过,留下浅淡的血痕,这种疼痛好不及琴酒施加在他身上的冷漠来的直接。
快到车辆停靠的地方,羽生凛铆足了力气,用力挣脱开了琴酒的手。
他深呼一口气,“你在生气,为什么?”
琴酒的目光凌冽,冷冷的注视着他,没有任何想要表达的意思。羽生凛的眼神慢慢暗淡了下去,“你本来也没打算和他分成吧?”
琴酒蹙眉,嘴边带着讽刺的笑,一边说着一边踢开路旁的石块。“谁给你的胆子出现在这里。”
石头在地上滚动的声响,让羽生凛觉得不妙,果然下一秒琴酒继续说着,“我的行动什么时候需要你这种废物?”
羽生凛略微思忖,“是因为那杯酒吗?你明知道药物对我产生的效果很小,从雪莉那里不是已经得到证实了吗?”
“闭嘴。”路灯闪烁了一下,给予了漆黑的停车场些许光亮,视野内琴酒的银发末尾折射出些许光点,羽生凛准确的找到了琴酒脸上的细枝末节。
他反问,“是想要保护我吗?GIN。”
“因为你让雪莉对我的事情保密了。你害怕我被组织抓去成为研究对象吗?”
他挽起嘴角,“真奇怪,你会为我着想。”
在他们两个人从会场出来气氛变得为秒前,伏特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现场逃离。
现在应该已经坐上出租车快要到家了。
琴酒狠狠吸了口烟,吹出的白雾拍打在羽生凛的脸上,激的他咳嗽不止。
绿眸中雕琢出的冷漠意味不明。“上车。”
车辆在无人的街道上行驶着。
近距离且安静的环境下,刚刚还没有什么感觉的羽生凛,莫名由下腹升腾起一股无法控制的感觉,这股席卷而来的热度让他呼吸逐渐急促,皮肤浮现出异样的绯红色。
他用手扯开领口,露出白皙的锁骨与修长的脖颈,喉结蠕动,就连嗓音也哑了不少。“这不是回去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后视镜反射出他脸颊上的酡红与橙红色水润的眸色交相辉映。
就连他自己也察觉了不对劲。
不是说药物对他没有作用吗?
羽生凛摸了摸脸颊,在心底咒骂了两句。“我要下车。”
琴酒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在羽生凛强行反抗前,才将保时捷停靠在路旁。
羽生凛推开车门,一句话没说的打算从这里离开。
在他走到车前时,琴酒不顾羽生凛的反抗,整个人欺身而上将他压倒在保时捷的引擎盖。
冰冷的触觉让羽生凛混乱的思绪瞬间清醒,皮肤激起一连串的反应。
他用手推开琴酒,却被对方将他微弱的反抗完全化解。
接踵而至的是嘴唇激烈的摩擦。
所有的痛觉都被升腾而起的欲望所掩盖。
鼻间烟草的气息与他身上涂抹的药物混合,羽生凛头脑一片空白,只能本能的抬起手臂,揽住琴酒的脖颈,在对方即将撤离时,没有任何迟疑的凑了上去。
口腔中残留的酒在舌尖酥麻的交互中不知进了谁的肚子里。
羽生凛上半身衬衣的扣子被扯开,面前一直淡漠的男人好似也因酒中残存的药物变得不受控制,犹如野兽般吞噬他的理智。
即使只是臆想,但与喜欢的人亲密的举动,依旧让他食髓知味。
将所有的卑贱抛于脑后。
琴酒讥讽的抬起头,“不装了?”
大脑的混沌让羽生凛一时间没听懂对方的意思,他流露出不解的疑惑。紧接着皮肤上的摩擦让他情不自禁的发出呼声,对方强势不容他抗拒的啃咬在他的脸颊上,如对待珍宝般,每一寸肌肤都被点燃,敏感而又无比渴望的追随着。
而在情不知所起时,琴酒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他嗅了嗅羽生凛身上的味道,狂野的视线映入他朦胧不清被□□所控制的视线中。
他漫不经心的问,“谁让你把痕迹消掉的?”
“我……”不容他狡辩,被涂抹上药膏的位置,再次被重重的啃咬,留下颜色更深的创口。
羽生凛从引擎盖上被亲到了保时捷的车内。他的手臂揽在琴酒的脖子上从未松开,琴酒的手掌拍在他屁股上,让被亲的晕乎乎的羽生凛,找回了一丝清醒。
羞耻感升腾而起,从脸颊蔓延至脚趾的每一寸。
琴酒倾身按了下车前的按钮,前排的座椅被放平成为床的存在。微弱光亮下,琴酒银白色的长发沾上些许汗渍,贴合在他的鬓边。
羽生凛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却被抓住,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心跳声在空无一人的环境中尤其明显。
狂风暴雨如期而至。
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依旧难以遮掩主倾泻而出的破碎呼声。
琴酒的手托住羽生凛的腰,对方遵循本能的扬起修长白皙的脖颈,星星点点的吻痕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底,巨大的刺[]激就连脚趾都忍不住缩了起来,羽生凛眼前一片白光,背脊弯成让人浮想联翩的弧度。
“停……停一下。呜呜——等等……”
琴酒并未打算放过他,将他接连扯进被吞噬的漩涡之中,猩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而下,刺痛感无法浇熄被摩擦的愉悦。
直至晕眩。
狭小的空间中充斥着令人臆想的味道,琴酒拥住怀里失去意识,依旧不住颤抖的人,将随手扔在一旁的风衣盖某人身上,自己则坐在一旁沉默的抽着一根接一根的烟。
没有任何人看到的情况下,罕见的焦躁与内里不安,动荡的情绪浮现在男人的身上。
他又何尝不知道羽生凛对他的感情,只是这种从一开始便有着暴力倾向的扭曲的情绪,在未卜的命途上,越走越远,甚至找不到解脱。
那个始终跟在他身后,如白纸般存在的人,还是被他染上了点点墨迹。
琴酒压低身子,怜惜而又温柔的轻轻吮着红肿的嘴唇。
喜欢吗?自然是有的。
然而心底存在的刺隐隐作痛,对这张脸的恨意远大于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