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小心凑近棺材,咚咚咚的声音更大了,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心中奇怪,要是化成鬼魂,区区棺材可挡不住鬼魂的。
鬼没有肉身,其实就是一股气,一股能量。
既然不是鬼,那就只能是人了。
温竹青一巴掌推开棺材盖儿,噌的一下,一个人影竖起了起来,吓的她后退几步,“你这个到底怎么回事儿?”
桑云霓爬着棺材边缘,大口喘气,看到温竹青,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温姐姐,你是来救我的吗?你说的对,我的劫数没有过去,我的命好苦啊。”
“停下,别哭了,谁的命不苦?哭就能让命好了吗?我最不耐烦听人哭哭啼啼得了, 你好好说话。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既然没死,就是万幸,就不算是命苦。”
“温姐姐说的对,我只是太难过了,我没想到,山匪没有害了我,竟然是我的亲人要我死。”
温竹青叹息:“怕你的名声连累家里? 你确实挺惨的,哭完了咱说正事儿吧。” 𝙢.𝙑𝙊🄳𝙏🅆.𝓛𝓐
“我该怎么办?”
温竹青扶着她爬出棺材,桑云霓肚子咕咕叫,温竹青拿着桌子上摆着的贡品就给她吃,“垫垫肚子。”
“这……”
“本来就是给你吃的,你都死人了,还讲究那么多干嘛呀?”
桑云霓吃起来,也是饿得狠了,在棺材里两天,要是没有温竹青今晚上来救她,明天肯定得饿死渴死。
得亏棺材没有封死,有微薄的空气,桑云霓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吃饱喝足,又去解决个人问题,桑云霓才想着以后的事儿。
“温姐姐,你带我走吧,就当我真的死了,父母生养我,现在要我的命,我也还给他们了,我
“好姑娘,你不恨他们是善良, 他们却会因此生出侥幸,随意害人性命,你这反而是害了他们呀。”
温竹青的歪理一套一套的,忽悠一个小姑娘张嘴就来。
桑姑娘迷茫道:“是吗?”
“是啊,总得拜别他们,让他们知道你的心思,他们是不是会愧疚?会难过?谁对你下的手?你父亲吗?”
一般母亲都疼爱孩子,当爹都冷漠, 温竹青以为是桑老爷,他又有娇滴滴的小妾吹着耳旁风,十有八九是他。
桑云霓却痛苦道:“是母亲,虽然不是母亲动手,却是她身边的嬷嬷,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或许是心中不忍,勒死我之后没有仔细检查,就把我封进了棺材里了,我才能活下来。”
她只是闭气晕了过去,婆子们搬动的时候又把她给救了,幸好一直昏迷着,否则肯定会补一下,让她彻底死翘翘。
“母亲?为什么呀?你爹知道吗?”
桑云霓:“应该是知道的吧,爹爹一直疼爱周姨娘,对我是不大上心的。
母亲怕是为了兄长,他要娶了知府家的千金,不能爆出丑事儿来。”
“知府?你家老爹可以啊,都能攀上知府的关系了?”
“是庶出的女儿,不管怎么样也是知府千金,我家对这门亲事很重视。”
“重视到牺牲你一个
第121章 狠心的桑母(2/2)
女儿?你哥哥呢?他知道自己的亲事沾着你的鲜血吗?
他都没露面,也没有谁为你守陵,哎,怪可怜的。”
桑云霓又红了眼睛,温竹青不说这个了:“你去跟父母拜别一下,救人救到底,我带你走了。”
“谢谢姐姐。”
温竹青要带着她去内宅,却听到一声重物落地声,两人对视一眼,温竹青给她示意,两人又爬回了 棺材里。
棺材露个缝儿,她们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走进来,拿着祭品, 擦着眼睛边哭边说:“桑小姐,你怎么就走了呢?他们都说你是被山匪杀了的,我不信,你这么善良的好姑娘,老天不开眼,为何要这这么对你啊?”
桑云霓脸红,“怎么是他?”
“他是谁啊?”
温竹青好奇了,有故事啊。 𝙈.𝙫𝕆𝙙𝙏𝕎.🅻𝘼
“是来我家族学求学的学子,出身寒门,但是学习很刻苦,人也聪明,我在家里藏书房见过两次,没打过什么交道的。”
“这样啊,试试他的心思吧。”
温竹青慢慢掀开了棺材,示意桑云霓爬出去,桑云霓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她一身素白的裙子,棺材有点儿高,往外爬的的时候四肢很不和谐,长发披散,脸都看不清楚了,深夜里,这么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从棺材里爬出来,年轻书生都忘了烧纸,牙齿哒哒哒地响着, 后背冒出一层白毛汗。
“朱,朱童生,你来送我的吗?”
朱童生名叫朱长青,今年十八岁,过了童子试,今年要考秀才的,看着喜欢的女孩子惨白着一张脸,血红的嘴巴跟吃了
“是,是的,桑,桑小姐,你一路好走。”
温竹青托着腮问道:“你半夜偷偷来祭奠,是不是心怀不轨啊?”
“啊,你谁啊?”
“我是你姑奶奶,问你话呢,实话实说,否则我们都跟着你回家,日日夜夜缠着你。”
“不要,我,我只是心悦小姐,白日里我没有资格来拜祭,只能夜里偷偷来,我也是怕坏了小姐名声,不敢唐突。”
“心悦我?”
桑云霓似悲似喜,竟然有人偷偷喜欢她呢,她也不是无人在意。
温竹青一挑眉,道:“既然你心悦小姐,那你敢不敢娶了小姐?”
“使不得,阴阳两隔,怎可坏了小姐的轮回路?”
“哎呦,这书生会说话啊,不错,小桑啊, 我看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梁圆润,双唇厚实,是个憨厚忠勇, 大器晚成的料子,要是你嫁给他,也挺好的。”
朱长青十八岁才过了童子试,算不得聪明,只是他家贫,能过了童子试,已经是很不易了。
桑云霓脸红道:“如何使得啊?我都没有娘家了……”
“我是你的娘家人啊,朱书生,送你个媳妇儿,你要不要?”
朱长青想哭哭不出来:“不是鬼就好。”
“这不成了吗?当然不是鬼了,不信你默默。 ”
“不敢,使不得,男女授受不清的。”
朱长青吓死了,这姑娘太放肆了,比鬼还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