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人叫时璟吧。雍国摄政王。”时璟突然沉声道,喉结动了动,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她明明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不清楚他的长相。
想起风和乐坊里那些事,他只觉得一阵牙疼。
估计现在在她的心中,时璟就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子吧。
“咦?这你都知道?诶,你有见过那个摄政王吗,他长得怎么样啊?”陆意凝一口包子咽了下去,两眼闪闪发光。
总隐隐觉得之前她之前的认知有误差,原书中大佬摄政王时璟和陆意凝日久生情,再怎么说陆意凝一个黄花大姑娘也不可能会喜欢什么老头子吧。
“你不是认识他们?”时璟眼睛眯起。
“呃……算是听说过吧,他可能……小时候救过我。”陆意凝摸摸鼻子。
“嗯……”时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据说那摄政王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京中女子都踏破了门槛,可是这位王爷看都不看一眼的。”
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放在陆意凝那张精致的鹅蛋小脸上。
“真的?”陆意凝一双眼睛睁大,要真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有点亏?
白白流失了一个美男子啊。
“有幸见过一次,长得确实是英俊潇洒,据民间流传,时璟是大雍第一美男子。”时璟转头,目光看向河边的垂柳,淡黄色的枝叶,如同垂暮的老人,苍桑中透着深邃。
“是吗,对了,他多大年纪啊?”
“二十又二。”
“才二十二啊,真年轻!”果然是她弄错了。
“都怪许知知!”陆意凝忍不住小声骂了许知知一句,狠狠咬了一口包子。
她转头看了一眼悠闲坐在地上的时璟,一身白衣也不怕被地上弄脏,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整个人透着一种独有的冷峻和威严。
阳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在侧面落下一片阴影,那双向来深邃的凤眸中光彩明灭可见,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屋顶上方悬挂的太阳,太阳下是热闹的人间。
陆意凝将最后一口包子塞到嘴里,突然起身朝时璟扑上去,柔若无骨的玉指绕过他的脖子,挑起了他的下巴。
动作越是放肆,表情越是无辜,尤其是那一双杏眼,清澈如水,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长成这样就够祸国殃民了,那摄政王得长得什么样才能将雍国第一美男子的头衔揽在自己头上啊?”
陆意凝一脸认真,好似真的只是单纯地在打量时璟的长相,鼓起的两腮帮子还在一动一动地咀嚼着,像一只藏食的松鼠。
殊不知,在陆意凝凑上来的一霎那,时璟脖子升起一股热气,左边胸腔有什么东西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就在一瞬间,两道视线在空中碰撞,陆意凝心头一跳,她向来看不清这人的眼神,这一刻却莫名觉得他眼中没有了过往的深邃,取而代之地只有一种过分炽热的东西。
时璟眼神一动,握住了自己下巴上作乱的一只手,勾唇一笑,轻轻一扯。
“是不是祸国殃民我不知道,能祸害小凝儿就够了。”
陆意凝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一个方向倒去。待反应过来时,已经跌入了一个温热地怀抱中,与他相对。
他的怀抱很宽广,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隔着衣物就能感受到胸膛肌肉的那种硬实,这绝对是个常年练武的人。
陆意凝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禁锢住了,抓头一看,她的手竟然在时璟手中,十指相扣……
“别乱动……”时璟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嘶哑。
“狗男人,你想耍流氓?”陆意凝另一只手带着拳风朝着男人那张俊脸一把挥过去。
然而时璟眼疾手快,快速捉住了她的手。
温香软玉在怀,软软的,暖暖的,女子特有的香气丝丝钻入鼻腔,仿佛一闻就能上瘾。
“小凝儿这般活蹦乱跳,看来是吃饱了。”时璟带着笑,却是轻轻放开她,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将人放到旁边坐好。
“要说耍流氓,我可比不上小凝儿。”时璟云淡风轻地说道。
看时璟一脸正派的模样,没有随便动手动脚,还十分正人君子地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陆意凝的气瞬间消了,一听时璟的话也不气。
她眼皮轻抬,拍拍衣服站起来,睨了一眼头上垂下来的柳枝,树荫斑驳地照在她微微酡红的小脸上:“女孩子怎么能叫耍流氓呢……你这样是注定找不着媳妇儿的。”
“小凝儿说的是,所以我非常喜欢凝儿的耍流氓……”时璟突然凑近她,头轻轻从后面放到她的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子上,耳朵瞬间红成石榴一般的颜色。
人在她脖子上蹭了蹭,痒痒的,有些难受。
陆意凝顿时呼吸急促,连忙往前两步,与时璟拉开距离,眼睛不安地四处看。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人怎么跟初见时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骚气了?
陆意凝大脑飞速思考,好像是上次坠崖之后,再次见到这人就不正常了,还学会了威胁她。
难不成坠崖之后像她一样,是从别处穿越来的?
一瞬间的功夫,陆意凝大脑中已经想出了无数种可能。
什么被鬼附身,被人夺舍等等,想一想就瞬间头皮发麻。毕竟经历过穿越一事,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嗯,吃错了药,无药可救了!”时璟颇有些认同地点点头,朝她逼近。
说来也奇怪,坠崖之后他再次见到她时,突然觉得山炎子说的不无道理,也许他是应该娶妻了,顺便生个孩子什么的。
“喂喂喂,你别过来啊……”陆意凝两手挡在面前,这个地方人少,她就是想安静安静才来的,现在发现哪里是人少,根本就是没人。
“你再过来我要叫人了啊!”
时璟突然一笑,停住脚步,负手而立,静静凝视着她。
还以为胆子有多大呢,这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