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循声望去,就看到一脸贱笑的萧锴快步走了过来。
不由得生了几分好奇。
碍于情面,李宽也只好止住脚步,笑道:“原来是萧公子,我正准备去渡酒肆看一看。”
“倒没什么急事。”
萧锴走到近前,离的很近。
脸上带着自豪的神色,那架势似乎恨不得告诉所有人,看看,我萧锴跟李宽殿下是旧相识。
李宽可不吃萧锴这一套,悄摸着挪了挪脚步,拉开一些距离。
“不知萧公子此时喊住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有事?
有个毛的事。
萧锴只是花天酒地通宵刚回来,正巧碰到了李宽,转眼想到李宽最近的名声,便想着凑凑近乎,这也显得自己脸上有光不是。
但好赖是把不要脸的功夫练出来了,萧锴眼睛一转,转而笑嘻嘻道:“哎呀,小李殿下,前阵子你不是在我家买了座荒···”
“富饶的山头吗?”
萧锴舌头打结,差点说漏了嘴。
李宽倒是没在意这些,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
“怎么了?”
萧锴笑眯眯地说道:“害,就是我前阵子回家倒腾了下地契,发现我家名下还有好几座山头。”
“就想问问小李殿下还要不要。”
李宽买山是为了硝石,而且现在长安附近的硝石山,已经有大半落入他手中,所以其他那些山头,他自然就没了兴趣。
当即摇了摇头。
不过这么一说起来,李宽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之前卖给我的那座山,不是说方圆的地也一并卖给我了。”
“那附近的村民的田地呢?”
萧锴像是看二傻子一样,说道:“他们只是佃户,地是您的啊。”
李宽点点头道:“那你知道陈家村的村里正吗?”
萧锴想了想,突然笑道:“害···好像是有听说过。”
“那家伙不是什么好鸟。”
虽说萧锴是不务正业,但收租收粮还是勤快的,毕竟这些钱都是要落在自己的腰包里的。
陈家村的村里正,是陈家村那边最大的佃户。
也正因着有钱有势,在村里也是呼风唤雨的,坏事做了不少。
萧锴是知道的,但也懒得管。
这种事在大唐再常见不过了。
听到这个答案,李宽哦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对小四宝说道:“四宝,你回去跟方管家知会一声,让他拿上地契去清明渠一个叫陈家村的地方。”
“有个叫陈铁的人,把他们一家的田地,都收回来,不再租给他家了。”
闻言,萧锴心中一凛。
把佃户的田地收回来,无异于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而李宽这么做的原因,也就是为了给刘瀚宇出一口恶气。
既然这人不是什么好鸟,那李宽也不想客气了。
况且看陈铁那嚣张的架势,想来在陈家村也是坏事做尽。
小四宝歪了歪脑袋,疑惑道:“王爷,就只有陈铁一家吗?”
小四宝对这些倒是没有什么概念,只是觉得王爷人很好,所以王爷说的话,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李宽想了想,点头道:“恩,就这样吧。”
“那王爷您先去渡酒肆。”小四宝乖巧道。
李宽说道:“不必,你先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反正还没走远,来回要不了多久。
小四宝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便一路小跑回了楚王府。
没过多久,小四宝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口喘气,道:“王爷,王爷,我跟方管家说了。”
李宽微微笑了笑,说道:“多谢小四宝。”
说着,李宽习惯性的想要去摸小四宝的脑袋。
谁知却被小丫头躲开了。
毕竟在大唐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根深蒂固。
只不过因为苏小扇这个大咧咧的小丫头,给李宽形成了一个习惯罢了。
李宽收回手,笑道:“行了,我们去渡酒肆转转吧。”
小四宝因着刚才下意识躲开了王爷的手,此时也像是做错了一般,安静的垂着头跟在李宽背后,全无了之前叽叽喳喳的样子。
约莫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两人便来到了渡酒肆前。
说起来不过是半个时辰,但其实也是走了好长一段路。
所幸李宽这一路也是边逛边走,再加上有着赵云体质,也没什么感觉。
倒是苦了小四宝,小丫头口干舌燥,也不敢说话,直到了渡酒肆,李宽才察觉道小丫头累了,赶忙叫王柳给倒了杯茶。
“王爷,你不累吗?”
小四宝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宽,诧异道。
这话一出,倒是叫王柳有些诧异,“公子可是神武身躯,就这点路怎么会累呢?”
李宽挥了挥手,笑骂道:“少拍马屁了,赶紧去做活。”
王柳嘿嘿笑了笑,便离开了。
苏小扇早就看到姑爷到了,只是碍于有人结账,没有第一时间跑过来。
待客人结过账后,小丫头提着罗裙跑过来,“姑爷姑爷,你来啦。”
苏小扇小脸粉扑扑的,跑过来时,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是李宽送给房瑶漪的水生香调的香水。
“扇儿,你不喜欢我送你的香水吗?”李宽疑惑道。
苏小扇赶忙摇了摇头道:“不是哩。”
小丫头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昨夜个儿,小姐睡不着,非要我陪她说说话,结果说的时间太长,就在小姐的房间睡着了。”
“这香水是昨夜个小姐给我试用哩,今早上起来还可香哩,我就不舍得涂公子送我的香水哩。”
“并不是不喜欢。”
说着苏小扇挠了挠脑袋,嘿嘿直笑。
李宽则是满脸无奈,仔细看去,确实能看到淡淡的黑眼圈,“你要是困的话,就先去休息,这儿我来照顾。”
一听这话,苏小扇慌忙摆手道:“不行哩不行哩,公子是王爷,尊贵得紧。”
话还没说完,李宽便用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笑道:“你也知道我是王爷呀,你好大的胆子,敢违抗王爷的话。”
“小心我罚你去扫茅厕!”
苏小扇嘟着小嘴,微微低下头,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还嘟囔着,“扇儿才不怕哩,公子不会罚扇儿的。”
李宽满头黑线,刚要说话。
却见到苏小扇呀了一声,猛地抬起头问道:“对了姑爷,那香水你还有多少呀?”
李宽问道:“还有一些,你想要吗?”
“不不不。”苏小扇连连摆手道:“不是我要的。”
“是我的小姐妹,她们闻到香味,就吵着问我是从哪儿买的。”
苏小扇怯怯问道:“姑爷,这香水一定很贵吧?”
这香水是闻所未闻的,整个长安都没见过,在苏小扇的心中,这香水一定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