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希芙和卡卡在路边温存的照片上了报纸头版。

路灯下的俊美男人蹲坐在车前，副驾驶门开着，少女抹泪低泣，她面露脆弱，又美得惊人。

“小夫妻共同舔舐伤口，时不时互换一个亲吻，最终一同离去。俊男美女实在养眼！”

有人在看到封面的瞬间就想尖叫:“这真的不是在拍摄什么偶像剧吗？！”

希芙腿上那只毛茸茸的小狗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因扎吉笑:“看来我想的办法发挥作用了！”

卡卡的神情也轻松了些，他耸了耸肩:“是的是的，大恩不言谢！”

内斯塔笑:“对了，周末是埃拉的生日，你要带着斯塔西娅一同过来吗？参加一个聚会或许有利于她心情的放松。”

他又解释道:“昨晚埃拉听说你在更衣室找人想办法帮她走出伤痛后，她就和我说了这件事。”

卡卡惊讶了下，随后就答应道:“听起来很不错……呃，但我要问问她的想法。”

内斯塔点头，“当然。”

卡卡回到家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希芙乖巧地坐在沙发上，那只昨夜被取名为耶耶的萨摩耶小狗也乖巧地被她抱在怀中。

卡卡脚步顿了顿。

希芙抬眼看他，眼睛里竟然写了点心虚。

卡卡睁大了眼睛，心头不免狐疑:“……怎么了？”

希芙朝他伸出手。

卡卡不明所以地拉住她的手，走过来坐下，希芙将狗狗塞到他怀里，一脸内疚:“我不是故意没看住他的！”

卡卡已经感受到了。

回头就看到沙发上多了洞，不规则的痕迹，看来是他怀里这个小家伙做的好事。

希芙悄悄看他，“我已经告诉他了，让他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卡卡笑，随后又不禁怀疑:“它能听懂你说话？”

希芙摇头:“当然不能啊。”

卡卡语塞片刻，“好吧，以后记得把它关笼子里就好……”

希芙小心翼翼地看他:“真的要关笼子吗？”

她盯着客厅里摆放着的白色笼屋，忍不住嘟囔，“那和我当初有什么区别？”

卡卡乐了:“当然有区别。”

他反驳希芙的想法:“你是无缘无故地失去了自由，把你关起来是违法行为。但是它……”

卡卡举起耶耶，让它和自己对视:“它犯法了！”

见希芙瞪大眼睛，卡卡又道:“关笼子是对他的惩罚！”

希芙摸了摸耶耶的头，小声说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已经帮你求情了。”

卡卡失笑，随后低头吻希芙。

耶耶被两人夹在中间，一动不敢动。

晚餐过后，卡卡搂着希芙在沙发上看电视。希芙身体恢复良好，前天看起来还面无血色，今天就又变得精力充沛了。

加之与卡卡坦诚相对的缘故，卸下心防的她更显得可爱了。

卡卡将磨牙棒递给耶耶，耶耶兴高采烈地捧住咬了起来。

卡卡伸手揉了揉耶耶的头，又对希芙说道，“周末是埃拉的生日，内斯塔邀请我们一起去参加，你想去吗？”

希芙点了点头，“都可以。”

卡卡侧头亲了亲她的额角，“想去就是想去，不想去就是不想去，都可以是什么意思？”

于是希芙又郑重地思考了一番，回答:“想去。”

“好，那我明天告诉内斯塔。”卡卡注意到希芙的目光已经从电视转移到了耶耶身上，便忍不住盯着她瞧。

希芙看着耶耶欢快无比地咬着磨牙棒，又盯着它身旁散落的狗粮，终于忍不住“虎”口夺食，从耶耶的身侧捡了一粒出来。

耶耶的脸上人性化地显出几分震惊来。

卡卡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忍笑问:“好吃吗？”

“唔……”希芙咬下半粒，眨了眨眼，“和我吃的一样，就是有些干。”

卡卡愣了下，笑说:“怎么可能？”

于是耶耶就看到卡卡从希芙手中接过另半粒塞进了口中。

耶耶愣了几秒，想了想，将自己身侧的掉落狗粮朝着希芙和卡卡推了推。

卡卡当然看到了这一幕，而后一边笑一边跑去吐了出来顺便起身去漱了漱口，“怎么可能嘛……”说着，卡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去尝了口希芙剩下的意面。

冷透的番茄意面虽然失去了丰富的口感，但是入口后显然与狗粮不是一个味道和口感。

卡卡看向希芙，面上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你真的觉得这两个是一个味道？”

希芙仔细想了想两者的区别:“……唔，比狗粮闻起来香一些？吃起来也软一些？”

卡卡愣了下，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组织好语言:“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虽然闻起来是不同的味道，但是吃到嘴里全部是同一个感觉？”

希芙眨眨眼，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唔，也不是？比如，狗粮很硬，面条很软。”

“这是口感。”卡卡皱眉强调，“我说的是……味道，酸甜苦辣这些味道。”

希芙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她不明觉厉，“难道味道还可以尝出来吗？”她笑了下觉得不可能，但是在见到卡卡点头后，她的表情凝固住了。

希芙的眉毛因为惊讶而挑得极高。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虽然过去她不曾正常地和人相处过，但是也大概了解在她的时代，人们不需要依靠摄入食物而获取能量。营养剂方便又快捷——于合成人而言更是如此。

所以。

虽然不知道人类是否还存在味觉，但是合成人或许在诞生之初就没有味觉系统。

希芙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她瞪大了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出卡卡说自己失去了很多记忆的事情。

希芙窒息了一瞬。

她额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一种可怕的想法逐渐在她心中成型。

她怕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摆脱工厂的控制，她怕自己哪天会像那个留不住的孩子一样，毫无征兆地死去了。

希芙捂了捂脸，陡然落下泪来。

她怕极了。

卡卡感受到了她的恐惧，他深吸一口气，嘴唇轻微地颤抖了下:“……希芙，你记得你昨天跟我说过什么吗？”

“你说你不会再骗我了。”

“那么，现在，是不是也不应该瞒着我？”

卡卡攥住了她的手腕。

洁白的腕子上，当初逃离时留下的疤痕还很明显。卡卡不自觉地摩挲了下。

他突然想起昨天希芙看到店员递过来的牵狗绳时难掩惊恐的神情。

她真的被那样束缚过。

也真的被关在笼子里过。

在他们未曾见面的四年里，她过得那样辛苦。

卡卡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了一拳。

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知道给狗子取什么名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