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走后,连续4天,楚星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些尘封的记忆,每夜每夜席卷而来,这一夜亦是如此。
2038年7月11日,美国时间10点。大巴行驶在路上,两侧是红色的海洋,穿着红的球衣、贴着红色的五星红旗,挥舞中手中的旗帜,外面的人群好疯狂。
车里楚星夜刚揭开一点窗帘,人群想自己扑来,“是楚星夜。”“真的是他!”
“在哪在哪?”
“迟了迟了,又放下窗帘了。”
这热情他吃不消,楚星夜赶紧放下来了窗帘。
“小星夜、小星夜,小星夜~~~~~~”
听着车里也在喊自己的名字,少年红了脸,一看是队长站在前面带都起哄,他礼貌地站起来鞠躬,大声道,“谢谢各位前辈,我会继续努力的。”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大家哈哈大笑,就连前面严肃的主教练都回头看着大家笑闹。
方笑忍着笑主持公道,“好了好了,别逗他了,你们就知道欺负小孩子。”
坐在他傍边的副队长刘俊龙,一把抱住他的头,大声道,“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是小孩子,小孩子可绝杀不了。”
方笑走回座位,路过时忽然回头说,“星夜,下场加油,别忘了你可是咱们华国足球的希望!”
楚星夜点头,“队长,我会的”队长方笑希望年轻人自信起来。
他用充满鼓励和坚定的眼神,让楚星夜年轻的心放松了下来,他郑重点头,“队长,我很自信,就是不太好意思,不过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方笑笑着点头,走回到了前面的座位,大巴再继续行驶!
刘俊龙看着楚星夜认真的表情,忍不住想逗他,一把抱住他,“星夜,你怎么这个好玩!”
副队长都奔三了,还是这么小孩子气,楚星夜无奈,“队副,放开我了。”
“小夜,放松放松!”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车里再次合唱起了歌,“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
刘俊龙放开楚星夜,和声唱起了歌,还不忘胡乱给楚星夜整理下头发,越整理越乱,楚星夜开始淡然了,被队友的热情感染,跟着唱“比铁还硬,比铁还......”
大合唱结束,大巴也上了高架桥,高架桥限制警戒,跟随人流没了,大家也感到了匹配,傍边做的副队长说,“我好困,需要好好好睡一觉。”
楚星夜也感觉到了困意,一场比赛拼尽全力之后的疲惫涌了上来,闭眼假寐,大巴车摇呀摇,楚星夜半梦半醒中。
“嗵!”惊天巨响,楚星夜睁开眼睛,车已经360度倾斜,周围都是惊恐的尖叫声,楚星夜吓懵了,来不及反应大喊惊恐,大巴砸到了水里,激起了惊天巨浪,水横冲直涌进嘴里肺里,双腿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了意识。
呼吸呼吸,再次深呼吸,凌晨5点,楚星夜静坐凝神。
江心的话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那些记忆变成了梦让人夜不能寐,“因为这么多年无人这么肯定的说过能治吗?”天色沉沉无人给他答案,忽而转念一想,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内心深处是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尽管看着匪夷所思。
太阳划破黑暗,第一抹阳光洒在大地,万物复苏,鸟儿在林子名叫,远方还有火车鸣叫声,“日出日落,顺其自然!”多想无益,楚星夜最后的决定是去问清楚。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楚星夜靠轮椅无法上山,他住的地方在县城以西的山脚下,是家里的祖宅,楚星夜打算在这里定居,1年前开始修建,一个屋子两套设计方便了楚星夜生活,一个月前回国正是在家乡定居。
现在肯定先不告诉父母!只能先问问楚星河了,电话瞬间接通。
“星河。”
“哥!咱俩真是默契,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楚星夜问,“什么事?”
“我到车站到了,把钥匙忘在学校了,哥,帮我留门。”
楚星夜暗道,确实有默契呀。“好,好的,正好我需要你帮忙!”
楚星河提着行李走出车展,“什么忙?”
楚星夜说,“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早饭时,楚星夜告诉弟弟的,“星河,待会送给去趟山上!”
“哥,去山上做什么?”楚星河明白了,这估计就是他哥打电话的原因。
“去寺里有点事!”见他不愿多少,楚星河没有在问,他哥不会开始信佛了吧。
兄弟俩很快来到了山顶寺庙,门是开着的,推着楚星夜跨过门槛,主持正在扫树叶,散发出的气场仿佛已经入定,二人没有打扰。
走到大厅,江心的师兄坐在佛前诵经,“咚咚咚”有节奏的木鱼声从他手下穿出,心灵洗涤之声正是如此!
楚星河试着巧劲,帮助轮椅越过了后院门槛,江心正趴在石桌上写作业,写着语文数学、物理的习题册和寺庙格格不入。
伏案学习,见到二人来,惊讶地站起了身,“看来你想通了!没想到这么快!”
江心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但他不能接受别人质疑他的医术,作为江南大族江家大公子,新式学堂年年第一名,6岁就预订了江氏中医继承人,10岁接触西医,16岁留学美国学习新式医学,他有他的骄傲。
这也是他不知道现在的医学程度,才能直接说出口,而不知道自己说的都关系到底多么惊世骇俗,“你左腿膝盖下雨会痛,右腿无法动,前几天下雨肺部收到了感染,夜里咳嗽无法入睡。”
越听越惊讶,因为这些和他住一起的楚星河都不知道,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心里忽然燃起了早一些熄灭的希望之火,“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
“真的......能治吗?”
江心直接回答,“除了我,没人能治!!”
说着把起了脉!江心说,“能站起来,咳嗽能根治,过程会很痛苦。”
咳嗽是他后遗症,一直都在,医生说要伴随终身,楚星夜说,“你打算怎么治?”
江心直截了当,“左腿碎了重塑,右腿筋骨重塑,方法是我的四十八针法加上我药浴。”
楚星夜看着他,语气很轻的问,“会要我命吗?”
江心一瞬间,被他的眼神惊到了,“不会,最差就是左腿也不用了。”
之前江心离开,仔细想了他的话,听到48针法时,他内气其实已经信了,他想赌一次,“那就治。”
这么干脆 ,江心反而吓到了,“你不怕我是骗子吗?师兄说我没有医生执照。”
“没事,我信你,西医一已经没办法了。”
5年前,他的腿不仅看过西医也看过中医,华国最顶尖中医黄涛也只能遗憾地摇头,感叹了句,“可惜现在江氏医学绝迹了,他们的48针法或许有办法。”
楚星河觉得他哥哥疯了,居然信一个高中生的话,这世界怎么了!说这要打电话,楚星夜阻止了他,“星河,我没事,我会告诉爸妈的!”
回到家,楚星河生无可恋的坐在沙发上,直到电话惊醒了他,一看名字更是惊讶,接与不接的犹豫中,选择了接,最后挂了电话还是选择不说,还是让他哥亲自去解决吧。
“妈刚打电话,问你今晚要不住城里,从城北出发快一些?”
楚星夜疑惑,“出发?”
“表哥婚礼,你忘了!”楚星夜确实忘了,“那就下山吧!待会我和你一起下山。”
“我有个学长在市里,没参加过传统婚礼,我送你到家后去接他过来,明天他想一起去。”
“待会先去趟快递站,寄个快递”楚星夜说。楚星夜啧啧感叹,“哥,我好羡慕你,求抱大腿。”
“上次寄是一个月之前吧,你这效率也太高了吧,大师不是都爱拖稿吗?”
楚星夜听见后说,“我不是什么大师,只想挣钱。”
楚星河点头,想起卫云告诉自己的话,“你哥的手稿是艺术品,值得珍藏。”
楚星河看着楚星夜漏出的手腕处贴着膏药,眉头微皱,“看来钱不好挣呀。”
楚星夜毫不在意,走进书房取手稿去了!
下午,寄完快递,二人来到了城北的家,这片区域都是老城区,房子也都是自建房。
楚星河扶着楚星夜坐上轮椅,两人进来们,大门和房间中间是一个小庭院,满是花花草草,最多的是兰花,这个时间建兰竞相开放,兰花的香气非常特别和清雅,让人心旷神怡。
楚星河将楚星夜拿来的西装挂在衣架上,“哥,快到时间了,我去接人了!”
机场在县城50公里处,一来一回需要时间。
楚星夜嘱咐,“开慢点!”
楚星河走后,楚星夜无所事事,父母这个点还在店里,回来一个月都没出来,出去转转吧。
大门因为定制的,所以比周围人家的锁都要低很多,锁上门,隔壁王叔和孙女正打算进家门,看见了楚星夜,坐在儿童车上的女孩兴奋的大喊。
“楚哥哥。”
“小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楚星夜戴着帽子,背着包。
“小宝好!”楚星夜摸了摸坐在小宝的头发,“王叔叔,我一月前回来的。”
“出门注意安全。”
“谢谢王叔。”
“楚哥哥再见!”奶声奶气的声音真可爱,
轮椅前进,到了在巷子拐角处,一户人家的门打开了,李阿姨穿着蓝白相间的演出服。
“小楚,下午好!”
“阿姨好,您去跳舞?”
“是啊!我们今天集体演出。”
“阿姨们真厉害,祝您演出成功。”
“谢谢小楚,再见。”
“再见。”
楚星夜看着他骑着小电动车,一个转角消失不见,汇入到了街道上的人流里。
他放松思绪观察着行人,三五成群踢足球的孩子,他们欢声笑语让秋天变得炙热。
先到了第一个达到目的地:阿丰理发店,坐落在沙溪县老城区的小巷里,周围多是早餐店,店主阿丰和伴侣长宁经营着这家理发店,5年前他们回到县城。
举办了盛大的室外鲜花婚礼,其婚礼模版一度成为不论性别县城婚礼的潮流,比起楚星夜的传说,他们是县城可以常见到的名人。
这些都是楚星夜从弟弟那里听来的,据说他把表哥之前也打算效仿,后来因为选了传统婚礼而放弃了。
内部装修果真时尚,轻中式装修,全木质的室内家具,还有专门的品茶之处,小小盆景绿植充满了理发店每一个角落,消散了化学剂的刺鼻气味。
店里有一男一女两个顾客,女生顶着一头卷发棒,拿着手机无聊的刷着,可能是头上的东西太重了,还不时的按下肩膀。
听到开门声,正对着门的女生,下意识地抬头,惊呼出声,“啊,楚星夜!”赶紧捂上嘴,不好意思,楚星夜听到了,微微点头。
他不点头还好,一点头,女孩更激动了,瞬间涨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