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一侧围墙的暗处
缓了一会九叔已经不生气了,反而警惕的看着四周为任家做防范。www.jiuzuowen.com
没办法,这就心中自有一杆尺的九叔。
他实在无法做到像掌门师尊韩玄那样率性而为,也没办法如同大师兄那般立场亦正亦邪。
既然已经立志走在除魔卫道的路上,九叔就不会去在意身后自己保护的人如何误会的。
虽说隐隐感觉任家的人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但他已经有心要拉一把,就必须抛开嫌隙,尽力做到。
更何况,他还收了人家的大笔定金,承诺了而不去办,也是会沾因果、结孽缘的。
咚!
咚咚!
任老太爷终于还是出棺现身了。
整个任家镇就像一面大鼓,他便是一柄巨锤,每当落地都会造成任家镇地面震颤,发出剧烈的闷响。
在九叔远远望见任老太爷的身影时,心里就冒出这么个想法。
但令他更为震憾的是,任老太爷一举一动,所展现出来的境界。
“飞僵!居然是飞僵?”
“怎么可能是飞僵?搞什么鬼。为何任老太爷会直接变成飞僵,就算是上佳的养尸地,它也才被养了二十年啊……”
一连串的疑问,在九叔心头萦绕,他没有发呆,而是迅速做出反应:“秋生、文才!你们快走,回义庄去。”
“这个是飞僵,你们根本没法应付,在我身边只会拖累我。而我,要翻进任家里面了!”
说着,九叔也不管两个莽徒弟有什么反应,赶紧退步,小跑着借势一蹬,飞身而起,又稳稳地踏在任家围墙的瓦砾上。
因为他发现,在自己交代秋生二人的同时,任老太爷再次跃起两下,就直接落到了任家大宅内。
待他落入庭院这瞬间,却是发现已来不及了。
哐当!
门窗木料与玻璃碎裂的异响声里,任老爷接着惨嚎了起来。
“啊!爹?”
“哇呀呀!爹、爹。你这是干什么?你别过来。呃啊……”
叫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响彻夜空,惊得任家大宅与周边住户,无论睡下的还是准备入睡的,都异常恐惧。
“怎么回事?”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有的邻居壮着胆子、呼喝声出门观望;有任家下人三五成群,跑出房间来;更有像任婷婷这样的,不敢想也不敢听,慌忙扯上多两层被褥,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唰!哧!
当九叔快步赶到任家书房,冲进去一桃木剑就刺向面前某团高大黑影时,他就见到任老爷给扔了出来。
跌进九叔眼前的任老爷已成了一具尸体,瞪大双眼,眼眶边溢出几行血泪,面色死白,脖颈突兀着两个大窟窿。
这个前一刻还非常风光,甚至瞧不起九叔的士绅,现如今是身体硬梆梆的撞得九叔一阵踉跄,晃悠悠往门外栽倒。
或许真是让小师妹榨得发虚,林九的反应让韩玄瞧着都特别捉急。
一边推开任老爷尸体,九叔一边想在背后找支撑点,胡乱一阵摆手、舞动桃木剑,他竟然把这法器给压折了。
人也跟着跌坐在地,他连忙翻身爬起,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别出事,别出事!任婷婷可千万别再出事……”
任老太爷这会儿已不在书房了,九叔真希望对方喝饱了头口至亲之血,会停下来享受那种血脉传承中才具备的快感。
如此,他才有救人的余地。这样想着,他赶紧咬破舌头,逼出些许血,抹在印堂,又咬破中指尖,取出金钱剑抹上血。
虽然童身已破,元阳大泄,天师境初期的法力大打折扣,可危急关头,也是有比没有强。
擎着金钱剑,九叔一路追寻任老太爷浓浓尸气,来到西侧那排房间。
“师父为什么要坐等任老太爷变成飞僵呢?这样真是害了任家呀……”
“莫非,这任家真的和那一位袁大头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他稍微有些抱怨起师父韩玄时,便看到了一幕自己即庆幸又沮丧的场景。
任威勇确实是在消化并享受着至亲血脉带,浑身也吱吱嘎嘎作响,层次正攀升起来。
但是,在被强行闯入,木块玻璃散落、任婷婷半倚在窗。
她浑身直哆嗦,脸色白中泛青,好像是给自己爷爷这么个鬼东西吓破胆似的。
然而。
修道之人向来擅于夜观星相,望气辨凶吉,即使在暗夜,九叔也能看清许多常人无法注意到的细节。
这任婷婷,在他看来,分明已经中了很深的尸毒。
这姑娘两手臂内侧,大腿两侧,都满是又深又长的爪痕。
甚至,任婷婷肩膀处,还腐蚀了十个深陷的窟窿眼,冒出缕缕尸气,看着十分可怖。
这正是令九叔感到沮丧的:“尸毒入骨。真该死!这样拖下去肯定没救……”
愤愤骂着,他不再迟疑,举起金钱剑就朝任老太爷头部砍去。
面对九叔的金钱剑砍来,任威勇不躲也不闪,他还沉浸至亲之血带来的舒爽感中呢。
铮!
当暗金色的一剑砍中那青黑脖子上时,九叔就惊异的发现,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这一剑确实是砍中了,也砍进了任老太爷脖子几分,却无法再进些许。
相反的,他那其中腐朽的血肉似若泛起银光,更不住蠕动着,就将金钱剑给迫离出体外了。
九叔怔住了:“软肉银筋!银甲尸?这老东西居然还是个银甲尸。这,不是吧……”
“等等!为什么它、它体内的三尸,跟尸身感觉这么不协调?”
他也意识到了师父韩玄所认识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藏在任老太爷体内,究竟有什么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