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一个个醒得大小正好的面剂子在锅边按压一下。
摁成巴掌大小的饼,然后让面团儿充分的扒在锅边儿。
然后盖上锅盖儿,等到锅里头的炖的肉啊番薯都熟了,澄黄的锅贴正好焖也熟了。
这种吃食叫铁锅炖,又省事又方便重要的是巨好吃。
这么随意,随便就能做出来的,但是真的好吃的东西不多。
还是上辈子她去华北地区出差,机缘巧合的吃过一次。
当时忙完了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好多饭店都已经休息了。
然后就在路边找了一家,那种特别不起眼的小店。
本来以为就是一锅大杂烩,好吃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只是吃了一次就爱上了这个口味。
软烂,宣乎是第一印象。
然后就是锅的种类,分好几种铁锅炖,排骨锅,鸡肉锅,牛肉锅还有海鲜锅。
第一步先是放肉,五花肉或者排骨煸出香味儿。
起锅烧油,等油热后慢慢煎然后放花椒,小葱末儿,继续翻炒炒出香味儿。
再倒酱油,颜色一下子就会变得好看起来。
浓油赤酱的鲜嫩颜色。
看着就让人觉得馋。
把锅盖锅好了再闷一会儿,感觉锅里的肉和排骨差不多,快熟能吃的时候。
然后依次按顺序加入辅菜,这就是个人爱吃什么加什么,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加的。
锅里放了辅菜,再翻炒几下,然后放入锅贴,盖上锅盖就可以开始炖了。
口感是松松软软的,但不同于馒头的那种松软,因为是用苞米面儿做的。
所以咬一口里头就会透着一股苞米面儿自有的清香。
并且在蒸的时候锅里头满是肉香的汤汁儿会浸到锅贴外边儿那层,蘸一口油香油香的汤汁。
咬一口,又宣乎又满足,真是能好吃到哭。
她当时简直惊为天人,只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而他活了二十多年了。
才发现!
曹小柒就跟老板打听这锅贴是怎么做的?
用的是什么面?
用冷水和面还是热水和面,惹得老板看了她好几眼。
满脸都是怀疑是不是同行来打探敌情来了。
一脸的警惕,不肯告诉她。
最后还是曹小柒哭笑不得的说了自己不是这里的人。
但是吃着这个很好吃,想回去自己做。
饭店老板这才教给了她一些小窍门。
大伯娘就爱一锅炖,厨艺不精,反正不管做什么菜,最后都会做成大乱炖。
前段时间细粮吃腻的时候,曹小柒就想起了这个锅贴,吃得一家人都很捧场。
然后大伯娘也学会了,一连好几天的主食都吃的是苞米面儿,不带换的。
“没事儿没事儿,我再吃上十天半拉月也不腻。”
曹旺苗端着碗筷埋头扒拉着,吃的喷香,本来就说话含糊不清愈发嘟嘟囔囔。
这一声更像是饭都卡到嗓子眼儿边儿的那种感觉。
苗老太抬手打了他一下,本来习惯性要打脑袋的。
后来瞅着那包成粽子似的脑袋,又改成了拍背。
“说话就说话,吃饭就吃饭,咽下去再说能急死你啊。”
“娘,反正我这样儿了,咋说话你们也听不清,都是一样的么。”
曹旺苗顶着一对儿眯缝眼,活像个憨憨。
让人瞅着气也气不起来,苗翠娥忍不住笑。
“旺苗呐,你是说你这也太背了,好好的咋就让蜜蜂给蛰了,哪儿的蜜蜂呀。”
“就说呢。”
曹旺苗苦笑,他也想知道哪儿来的蜜蜂蜇他。
曹小柒抬头看了一眼,小叔这演技越来越溜了。
简直就是给一个麦克风就能演一台脱口秀啊。
“我知道呀。”
曹小柒冷不丁的开口,众人好奇的看过来。
曹旺苗惊得瞪圆了眸子,一脸控诉地瞪着她。
咋地就说话还不算话了呢。
曹小柒抱着肩膀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
“一定是小叔长得太好看了,蜜蜂把小叔当成花儿啃了呐。”
这话惹得一家子人直接笑喷,想仔细瞅瞅曹旺苗有多俊,这会儿也看不成了。
“胡说什么呢。”
曹旺苗还想抗议,被苗老太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委屈的瘪了瘪嘴,其他人也根本看不出来罢了。
“我听着七宝说的在理儿,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的在外头不回家,现在居然还敢学着大半夜的不回来,昨晚上去哪儿了?”
曹旺苗眼睛朝曹小柒看了过去,伸手指了指。
“小叔,你指我干嘛?”
曹小柒俏生生的小脸满是疑惑,“你又没跟我说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我咋知道呀。”
曹旺苗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还带这样的?
“你瞪乖宝干啥?”苗老太眼尖的瞅见了。
“你有理你说话呀!我还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外头得瑟,你想得瑟出个啥!你要是能得瑟出个媳妇儿来也成!我也不稀的管你!可瞅瞅现在居然敢学着不回家了,娶了媳妇儿还了得。
苗老太太的怒火一股脑朝着曹旺苗发射。
大概是积攒了挺长时间了,唾沫星子直往外头飞。
曹旺苗悻悻的垂下脑袋,好好的挨训。
“老娘怎么就生了你们一群净会气人的棒槌,一天天的净干些没脑子的糟心事儿。”
好好的曹旺谷曹旺田兄弟俩被波及到了。
不约而同扭头朝曹旺苗看去,然后开口。
“娘,别生气,大夫不是说了生气伤身子。”
“娘,老四惹你生气了是不,我替娘揍他。”
曹旺谷唬啊,又憨,拎起手跟前正好有个扫帚攥在手里头就要打,吓得曹旺苗眼睛都直了。
“二二,二哥!!”
“嘿嘿,二叔打屁股……”毛蛋小声的鼓动着。
瞅那一脸的兴奋劲儿,大概恨不得自个儿能上前去。
“滚犊子,老娘自个儿没手咋地,喊你替我打他,看不出来你们几个糊弄我是不。”
苗老太一个眼神儿瞥过去,曹旺谷闭嘴不吭声了。
扭头看着毛蛋,“屁股这么快就不疼了?”
毛蛋儿揉揉屁股,忽然有了一个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他奶瞅着他,不高兴的嘀咕道,”看来是打得轻了,瞅把你得瑟的。”
“没没没。”
毛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讨好地朝他奶龇牙。
“奶,我屁股还疼着呐,晚上睡觉还得趴着睡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