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杨晚伊介绍的赵洪;她想要抢夺杨晚伊的花生酥糖秘方;还有她卖掉小六,故意鼓动赵洪给杨晚伊找麻烦。
一桩桩,一件件,确实都是她先挑起的,现在细想之下,也都是她理亏在先。
她有些怀疑,真的找杨晚伊和好,杨晚伊会原谅她吗?
杨鸿娟带着满腹后悔和疑问回到家中,就得到丈夫阴阳怪气的问话。
“吃美了?”
杨鸿娟微愣一下,不明白,让袁学民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学民,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肚子饿了?”
她小心翼翼的讨好,并没有得到袁学民的好脸色,反而又得到对方的冷哼和热潮:“听说你娘家今天的酒宴,摆的是相当丰盛啊?这才多大功夫,就传到咱们村里来了。还真气派的狠?”
要说袁学民为啥,这么生气呢?
还不是吃饭的时候,与往日一样端着饭碗去人群凑热闹,结果被村里的人七嘴八舌的奚落,落下一大肚子气。
袁学民越想越气,礼他送了,气他也受了,肉却没吃上一口。
“说说看,这次你回娘家吃酒宴,可讨得什么好处?”
要说这两个人能走到一家,那品性也基本都一样。
杨鸿娟贪财爱赚便宜,袁学民自然也是这一种人。
面对袁学民如此直白的问话,杨鸿娟犹豫了一下,就开口说道:“学民,今天我堂哥找我谈话了,让我们以后不要再跟晚伊添堵,处好关系,然后把几个孩子安排进厂里上班。”
袁学民冷哼一声:“杨鸿喜?他倒是会做好人,好处都让他们大房占完了吧?”
“他们家杨晚霄跟着杨晚伊那个死丫头做生意,没少捞好处吧?”
“哼,要论亲疏远近,明明你与杨晚伊那个死丫头更亲近些,结果好处都给了杨家大房?”
袁学民越埋怨,心中就越气,直接撂下一句:“想让我们袁家向杨家低头,想都别想?”
杨鸿娟:“......”她这都还没说两句呢,就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要是再说下去,会不会就对她动手了?
还是等一段时间,等袁学民的气消一些,再劝劝吧!
这一刻的杨鸿娟,有些左右为难。
...
把家里的客人都送走后,杨晚伊才缓了一口气,回想起今天的一幕幕,忍不住想笑,易兴修也是挺会顺杆子上的人。
趁着大家对她的婚事都很热衷的时候,用几颗人参就讨得老太太的欢喜,硬是诱导着老太太在众宾客面前坐实了两人的关系。
这都还没正式谈恋爱,就在舆论中成了一对情侣。
还真是有这个时代的特色。
想到下午,她将易兴修送出门,周围人脸上看热闹的神情,她就忍不住脸有些发烫。
这一晚,杨晚伊晚上睡的时候,脸上挂着几分笑。
再说老太太,白天笑了一天,笑得腮帮子都僵硬的疼,晚上临睡前还特意用热毛巾,敷了敷脸,缓解了一下脸上的肌肉。
五个孩子,也是带着笑,睡得香甜。
而村里人和赴宴的亲戚,又多了许多新的谈资。
杨家三房的酒宴,是如何如何的丰盛,菜做的是如何如何好吃?
杨晚伊的定亲对象。
老太太的人参。
还有杨家三房新添的两只狼狗,是警犬的后代。
都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新话题。
人传人。
话传话。
不到两天时间,附近的十里八乡,对杨家三房关注的人,都知道杨晚伊这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已经有了对象,还是个不好惹的当兵的。
原本想要打杨晚伊心思的人,也逐渐歇了自己的心思。
农村凡是有新鲜事,那传播的热度不亚于后世的娱乐八卦。
这天,大家照常来杨家三房上班,众人一进门,就是开始交头接耳。
“你们知道不?昨晚杨丹珍她娘,喝农药了?”
王贞芳淡定说道:“这事我知道啊,还是我家那口子,帮着送到镇上的诊所的”
“那人没事吧?”
王贞芳撇嘴:“咋能没事?听说今天早上就去了。”
杨晚伊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随口问了一句:“大伯母,什么去了?”
王贞芳微怔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些年,村里的媳妇,有被丈夫打狠了,想不开喝农药的,也有跟婆婆闹得太凶,直接上吊的,还有大闺女跟父母怄气,直接跳河的。
总归说出去,都是比较污耳朵的。
也比较晦气。
家里的大人,都不想让自己孩子听见这些,更不愿跟自己的大姑娘多说的。
见大伯母如此犹豫,杨晚伊更加好奇的。
“大伯母,到底啥事?还有我听不得的?”
王贞芳回头看看老太太,只见老太太板着脸:“小孩子家家,打听这些糟心事,干啥?”
“做你的糖去。”
冷不丁被老太太呵斥了一句,杨晚伊倒没有生气。
只是心中更加好奇了,什么糟心事?到底在说什么?
去了?
该不会是人死了吧?
“谁死了?”
杨晚伊反映过来,随口又问道,因为问的有些突然,正在包糖纸的人,顺口就接了一句:“杨丹珍她娘”
“多嘴”老太太气的瞪了一眼那个嘴快的人。嘴里呵斥道:“晚伊,你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不要听这些糟心事,免得沾染上这些晦气。”
见老太太的脸色不怎么好,心中还挂着几分担忧,杨晚伊也不敢多问,就进了屋里去做糖,然后问自家的大堂哥杨晚宽。
“大哥,听说杨丹珍她娘去世了,知道是咋死的不?”杨晚伊一边干活一边小声吐槽:“你是不知道,我才问了一句,我奶奶就一脸避讳的样子,把我撵进来了。”
说完后,还忍不住摇了摇头。
杨晚宽一个大老爷们,是压根不信那些找替死鬼的传说,他正想开口,跟自家堂妹把事情经过说一下的,就见到自家娘走了进来。
王贞芳一进来,看着屋里几个人都伸长了耳朵,等着杨晚宽讲事情经过的,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晚伊,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奇心强的,不打破砂锅问到底,还不行了”
这个时候的农村,大多数村民都是比较迷信的。
尤其是老太太,年岁大了,就更加迷信。
王贞芳本来不愿意与杨晚伊多说,可是与其让杨晚伊四处去问,还不如踏踏实实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