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站在楼下,看着易兴修上了出租车。
江惠蓝轻轻叹气:“原本,还想着,明天约个时间,让你爷爷也见见晚伊,看样子,只能下次了。”
易兴媛:“我爷爷怎么知道这事?”
江惠蓝道:“郭家整这一出戏,我只能把这一切跟你爷爷说一下,让你爷爷帮着查一查,郭家是怎么在背后,欺负他未来孙媳的。”
易兴媛疑惑:“这事,你不是找我爸解决的吗?”
江惠蓝的手指在女儿头顶一点:“没心眼的,以后少与郭家的丫头来往,省的让人家给你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你是不知道,郭正诚那个老东西,上眼药都上到你爸面前了。”
“我若是不提前跟你爷爷,把事情讲一遍,让郭正诚那个老东西,再跑到你爷爷面前,搬弄是非,不是白给你弟的婚事,找麻烦吗?”
易兴媛点头:“是该说一下,咱们家老五,对人家晚伊,那叫一个......下午去唱个歌,把人家晚伊的嘴都咬肿了......”
江惠蓝又喜又怒,一巴掌又拍在易兴媛的肩上:“在外边,你胡咧咧什么?给人听到,岂不是坏了你弟和晚伊的名声。”
说完之后,还东张西望一番,确认没人听见,才心安。
易兴媛:“......”
她怕是捡来的孩子吧?
一晚上被拍了两次,点了一次。
......
火车站,易兴修把车票取出来。
递了一张车票给杨晚伊:“还有1个小时发车,我们是进去候车?还是在这儿等一等?”
杨晚伊接过车票一看,有些惊讶:“春运车票这么难买?你还买到了软卧?”
他们来的时候,从安市到海市,买的人并不多。
但是回去的时候,是从海市到安市,那就不一样了。
连个站票都很难买到的。
易兴修竟然能买到软卧,那可是新奇极了。
她细想一番,好像又明白了,
这个时候,都是窗口售票,若是有认识的人,搞到软卧车票很方便。
易兴修:“我有个亲戚在火车站上班,恰好买软卧的人不多。晚伊,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你以后来海市,买票的时候,都可以找她。”
“好。”杨晚伊的脸一红,想着她日后要经常往返海市,若是能有个熟人帮着买票,确实会方便很多,就应下了。
易兴修满意的笑了。
恰好此时,一个中年大妈,举着一个牌子走过来问道:“两位,要不要住店?有大床房。”
“......”
两人脸都有些发热。
易兴修拎着包,拉着杨晚伊向前走几步:“不住,我们等着坐车。”
中年大妈满脸失望离去。
杨晚伊扫视一周,发现好多人举着牌子,在揽客。
“我们还是先进去候车。”
不管是什么年代的春运,候车室都是异常爆满。
杨晚伊好些年,没有遇到这么人挤人的场景,有些难以适应,眉头蹙的紧紧的。
见一旁有人在喊,加五块钱,可以优先上车。
两人对视一眼,就迎了上去。
掏了10块钱,要了两个提前上车的名额。
易兴修把两大包裹都放好后,兴致很好的坐了下来。
两张软卧,一个上铺,一个下铺,易兴修主动选择上铺,把下铺让给了杨晚伊。
开车前,来了一个年岁有些大的老爷子,杨晚伊主动把自己的下铺让给老爷子,自己睡了老爷子的上铺。
躺下后,两人相视而卧,心中说不出的甜蜜。
车子开了一夜,到了安市是早上7点多。
两人出了火车站,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叫了一辆车,直接赶到周时珍的医馆。
正在吃早饭的老太太,见到杨晚伊惊讶极了:“我莫不是眼花了?”
老太太揉了揉眼,再睁开,看着杨晚伊真对着她笑,心里高兴极了,嘴里却抱怨道:“晚伊,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该不会是坐了一夜的车吧?”
杨晚伊知道老太太这是心疼她了。
她心中一暖,帮着给老太太掖了掖被角,解释道:“奶奶,我们买的是卧铺,睡一觉就到安市了。”
“你的身体怎么样?”
“好好的,怎么突然病倒了?”
在她的印象中,老太太除了盖房子的时候,被又气又吓,病了一次后,其他时候,身子骨一向是很好的,能吃能睡,还能骂人。
熬夜照顾老太太的杨鸿菊犹豫一下说道:“晚伊,娘这是被气着了。”
杨晚伊皱眉。
这是被谁气着了?
莫非又是大姑?
瞧着三姑,杨鸿菊欲言又止,老太太一脸沮丧的样子,杨晚伊就算不刨根问底,也猜到这事,与杨鸿娟离不了关系。
知道老太太一向好面子,杨晚伊转身问柜台边上的周时珍:“周神医,我奶奶得的是什么病?严重吗?”
周时珍冷哼一声,转身走出柜台,向门口走去。
杨晚伊知道,周时珍有些话,不想让老太太听着,就连忙跟出去:“周神医,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说,屋里听不见。”
周时珍停下脚步,看着杨晚伊好一会才说道:“晚伊,你奶奶这么大岁数,气性这么大,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人之所以会生病,大多都与情绪有关。”
“你奶奶这病啊,不好治。”
杨晚伊有些着急:“周神医,这方面,您是权威,你看有没有好的建议?”
她记得原身的记忆中,老太太可是活到了九十多岁,看着两个孙儿成了家,才闭眼的。
该不会是她这只外来的蝴蝶,闪了闪翅膀,产生了蝴蝶效应?
要说,她刚接替原身的时候,是真的很讨厌老太太。
可是,自从她把掌家权从老太太手中夺了过来,又与老太太约法三章后。
老太太变了。
变得不再撒泼,变得愿意听她讲道理。
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
变得,对她也越来越好,就连带着,对她几个妹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尤其,听大伯讲起,老太太年轻时吃过的苦,她也试着开始了解老太太,在这半年的相处中,不知不觉,她也开始慢慢理解老太太的处境。
如今,再一听,老太太的身体不大好。
她的心中实在不好受。
“周神医,我奶奶这辈子吃了太多苦,好不容易才享几天福,怎么就成这样?您的医术好,扎针、吃药,都行,只要能让我奶奶的身体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