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兴修从母亲手中接过传呼机道:“嗯,不是我要的,是晚伊给她堂哥买的,她说要一个就好。怎么给拿了两个?”
江惠蓝瞪了儿子一眼:“傻儿子,这怎么能让晚伊出钱呢?”
“两个你都拿去,明天给晚伊。”
易兴修皱眉:“妈,以晚伊的性子,不收钱,她是不会要的。”
他与杨晚伊相处以来,早把杨晚伊的性子摸得清清楚楚。
那是个害怕欠人,人情的姑娘。他三次送了老太太几颗人参,就让杨晚伊不自在了几天。
比起人参,这传呼机就更为贵重。
江惠蓝愁死了:“哎呦,你这傻小子,你去人家杨家吃了那么多次饭,还住了那么多天,送个传呼机又怎么了?”
易兴修解释:“妈,这次若是不收钱,下次晚伊再有什么事,就不会跟咱们开口了。”
江惠蓝定神一想,好像儿子说的也有道理。
“那你这次,总不能空手送人家姑娘回去吧?”
“这样,不是显得咱们男方不懂礼?”
易兴修沉思一番:“要不,给晚伊她奶奶和弟弟妹妹带点儿礼物,有心意且不贵重的。”
跟儿子聊了许多,对两人的事,江惠蓝知道的更详细,对这个准儿媳也更满意:“那行,明天我跟你二姐去逛逛,顺便挑一挑。”
早晨,杨晚伊接到刘荣的电话,脸色都变:“刘叔,不急,你慢慢说,行,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过去一趟。”
易兴媛急了:“晚伊,发生什么事了?这样急?”
杨晚伊皱眉:“谈好的厂房,对方突然变卦了。刘叔说中间有隐情,让我过去一趟再谈。”
“那我赶快给老五打电话,让他把家中的车开上,咱们去的时候可以快一些。”
对于易兴媛的提议,杨晚伊没拒绝。
易兴修在家中接到电话,也皱起眉头,一旁的江惠蓝见儿子的脸色不对,连忙问道:“修儿,发生什么事了?”
“妈,电话是四姐打来了,说晚伊前两天谈好的厂子,对方突然变卦了。”
“这事情发生的太巧了,下午签了合同,交了定金,晚上对方就反悔,还不惜赔了一倍的违约金。”
“晚伊这次来这边,就是为了开分厂的。”
江惠蓝皱眉:“是苏市吗?恰好是郭家的势力范围,该不会是郭家所为吧?”
“修儿,你跟晚伊说说,要不,让她换个地方开分厂?海市,我认识很多人,现在就能帮她联系!”
易兴修皱眉:“妈,晚伊说了,她的糖厂利薄,开在苏市,人工便宜,各项成本低,更有竞争优势。”
“莫非,真是郭家所谓?”
“妈,你先别急,反正这事也还没定下来,我和晚伊去一趟,先看看情况再说。”
说完之后,易兴修把家中的车钥匙拿着,就准备朝外走,被江惠蓝拦下:“等等。”
江惠蓝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大哥大’递过去:“修儿,你把这个带上,有什么事,联络方便。这是你二姐夫拿来的,我一直嫌弃太沉,丢在抽屉里,都落灰。”
易兴修犹豫一下就接着了。
“修儿,你跟晚伊说,也别太着急,我问问你舅舅他们,咱们一起想办法”
江惠蓝的娘家也是海市老牌世家,当年与易家结合,也算是强强联合,陪嫁给不少,因易家都不善于经商,当年的陪嫁,都是娘家在帮她打理。
况且两个女儿嫁得也不错,在海市的人脉是相当广。
易家不缺钱,也不缺权。
若是查出来,有人故意为难她看中的准儿媳。
就是在给易家难堪。
“修儿,路上开车慢些,妈这边也找你爸和爷爷查一查。”
看着自己老娘一副护犊子,火力全开的模样。
易兴修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妈,知道了。”
路上,易兴修把自己的猜测,跟杨晚伊讲了一遍。
杨晚伊皱起眉头:“确定是郭家吗?”
“他们家势力很大吗?”
“若是这样,我的分厂就暂时不办,或者换个地方,郭家管不到的范围。”
易兴媛气坏了:“老五,要是真是郭家干的,那我非找郭娴静算账不可。小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办起事来,还真是不管不顾。”
昨天,直接找上杨晚伊,胡说八道一通,被她警告了,不但不知道收敛,还在晚伊的工厂上为难。
这不是给易家难堪吗?
真以为,易家没了杨晚伊,就会看上她郭娴静吗?
“晚伊,你别怕,郭家虽有势力,咱们易家也不是好惹的。”
“不就是一个厂房的事,不再苏市办厂,咱们可以换一个城市。”
杨晚伊:“......”。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要知道,之所以在苏市办厂,就是看中能用得上刘荣的资源,若是换个城市,岂不是之前的谋算,都白费。
这算是蓝颜祸水了么?
看着专心开车的易兴修,杨晚伊嘴角勾起一抹笑。
真是新奇的体验。
一直观察这杨晚伊的易兴修,从镜子中看到她的浅笑,有些不明所以。
还以为她是气笑了。
在等红灯的时候,易兴修安慰道:“晚伊,你也别急,现在是法治社会,虽说郭家的势力范围就在苏市,可他们也不敢乱来。”
“......”杨晚伊扶额。
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他们若是想给我们这些企业找麻烦,有无数个法子卡我。”
“我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是商业崛起的好时机,到处都是挣钱的机会。
易兴修的嘴张张合合,最终憋出一句:“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苏市,刘荣见到杨晚伊,就一脸歉意且紧张的说道:“晚伊,你怎么就得罪了苏市的当权者?我昨晚把陈海灌醉,才把话问了出来。”
“这些话,我在电话中,一个字都不敢跟你说。”
藏不住话的易兴媛问道:“可是姓郭?”
刘荣吃惊:“你们知道?到底为什么?怎么会得罪了苏市当权的?”
“让人家一个二把手的秘书,亲自给陈海打电话,你是不知道,这把陈海吓得不轻.......像我们这种干企业的,怎么敢跟人家唱反调?”
“陈海宁愿把厂子,砸在手中,也不敢转让跟咱们。”
“你们是不知道,昨晚陈海哭得啊......厂子找不到人接手,五万多块就泡汤了......”
易兴修与杨晚伊对视一眼:“晚伊,你在这儿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江惠蓝气急:“还真是他们,手段也太下作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他们郭家的手眼通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