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娇收回目光,直言不讳的说道:“我来找你。”
周瑾南有些意外,又好像完全不意外:“发生什么了?”
钱涛跟李芳就在不远处的树林里面拉扯,她总觉得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推了推男人:“去别的地方说。”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蹲在草丛里面,姿势有些诡异,动作也有些亲密了。
周瑾南摇了摇头,孟东南的事情重要,但并不是眼下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但是钱涛跟李芳,两个人在外面夜会,刚刚拉扯之间,说的话他也听到了。
“我是宿舍长,钱涛这个事情,不可以姑息!”
孟娇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要说这年代麻烦,女人自古以来都是弱势群体,碰到这种负心汉,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打胎要是被别的人知道,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李芳眼下的状况,可谓是孤立无援!
瞒肯定是瞒不下去的,时间长了肚子就会大,到时候肯定会被发现。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周瑾南是宿舍长,而且也知道了这个事情,她原本也不打算管,干脆随口问了一句,缓解一下两个人尴尬的气氛。
周瑾南眯了眯眼睛,他虽然是宿舍长,但是这种事情,解决起来也就那么一个办法。
直接捉奸在场,然后村里的干部合计一下。
若是愿意,双方结婚,那也就没人叫嚣着耍流氓了,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皆大欢喜。
但是钱涛的意思,显然是玩玩而已,根本没有负责的打算。
那此时此刻的李芳身份就非常尴尬了,然说耍流氓说的是男人,但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肯定是李芳了。
想到这里,周瑾南面色有些凝重:“这事儿不好办!”
孟娇娇挑了挑眉,不好办?
难不成这位大院子弟,刚正不阿的男同志,准备昧下来,让这个登徒子逍遥法外?
“咋的,你要是解决不了,我来呗!”
原本她不想管,但是周瑾南要把这个登徒子保下来,她是千万个不答应的。
周瑾南看孟娇娇双眸中闪烁中愤怒,心不由地一惊:“你要怎么做?”
“贸然行动的话,说不定会让李芳同志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孟娇娇这才明白,男人说不好办,是为了保全李芳的名声。
眼下冷静下来一想,还真是不好办!
“这种做了错事的男人,自然是要付出该有的代价咯!”
两个人说话间,树林里面突然传来了叫喊的声音。
李芳的惊呼声响彻天际,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钱涛鬼鬼祟祟的冲树林里面冲了出来,慌不择路的跑回了宿舍里面。
周瑾南跟孟娇娇都觉得这是出了大事儿了,来不及多想,她直接朝着李芳所在的树林跑。
树林更加靠近女寝室,孟娇娇刚摸黑走进小树林,女寝室那边就有人打着手电筒出来了。
因为夜色已深,大家都是摸索着往前走。
孟娇娇找到人的时候,发现李芳一脸的痛苦,脸色痛苦到了极致!
她不敢多想,马上蹲下身子,一手扶着李芳:“你没事吧?”
李芳已经痛的满脸扭曲了,她的手一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孟娇娇心底升腾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虽然李芳跟钱涛两个人都有错,但是从刚刚两个人的争吵来看,大概率是钱涛用花言巧语打动了李芳,从而发生了这种事情。
再加上孩子是无辜的,总不好让这个无辜的孩子白白流失!
“你肚子很疼吗?”
李芳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疼!
疼的快要昏过去了!
她当时跟钱涛正在争吵中,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好,推拉之间,男人故意把她推到在地上,然后把腿就跑!
“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孟娇娇看不清楚李芳的表情,但是手心黏腻湿润的感觉,还有票出来的血腥味,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情况不妙啊!
她一个人抱不动李芳,周瑾南也不方便过来,眼下想要李芳自己行走,更是难如登天。
突然,她听到顾江一行人的呼喊声,此时此刻也顾不上脸面了。
李芳已经开始血流不止了,要是不尽快送到医院去,怕是要大人都保不住了!
“我们在这里!”
孟娇娇哀嚎了一嗓子,很快,打着手电筒的下乡女青年就来了。
看到李芳躺在地上,孟娇娇身上全都是血,一个一个吓得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还是顾江先反应过来,她看着孟娇娇,大声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孟娇娇深吸一口气,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李芳摔了一跤,大出血了,你赶紧去拆个门板过来!”
随后又看着一个手里拿着手电筒的姑娘,直接的吩咐起来:“你去大队长那边,不论如何,把拖拉机钥匙拿到手!”
甘可琴跟孟娇娇算是说过话的,眼下顾江带着人去找门板了,另外的人去借拖拉机钥匙了,她蹲下身,急促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孟娇娇刚要说什么,发现她跟李芳一直握着的手突然刺痛了一下。
发现李芳都已经这样子,还在维护那个渣男,她叹了一口气。
罢了,她只想救这个人,就当是还了两个野鸡蛋的情分,剩下的,不管她的事情!
“我原本是来找顾江,就听到这里又惊呼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李芳摔倒在地上。”
甘可琴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便没有在过问了。
顾江来去很快,门板来了,一行人把全身是血的李芳搬到了门板上面,朝着村委会的方向去。
剩下送医院的事情,跟孟娇娇没有关系了。
她看着拖拉机远去的背影,表情有些凝重,这到底是个多么巧言令色的渣男,竟然能把李芳这种人哄哄的团团转。
就连孩子都要没了,依旧死死的护着。
意识到自己思绪飘远了,她摇了摇头,罢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并且她已经尽人事了,剩下的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