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车水马龙,李雯的酒楼里人满为患。
周正当了几日的伙计,已经熟悉了所有工作,但架不住人实在太多,一会儿上菜,一会儿招待客人,手忙脚乱。
“这是您的酒,请慢用。”
他上完菜擦了擦汗,准备离开,那桌的客人却是一把拽住了他。
他一愣,甩了下胳膊想把那人的手甩掉。
不料那人却拽得更紧了。
“您这是要干什么?”周正蹙眉。
这句话声音不小,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地看向他们。
“哟,这不是东街的二麻子吗,有名的混混。”
“那这个小伙计可真是够倒霉的,长得这么俊,不会是被二麻子看上了吧。”
二麻子嘴角一倾,调戏地看向周正。
“小伙计,你长得这么俊,不如歇会儿,坐下来陪哥哥喝两杯。”
说完还在周正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周正没想到这个混混尽然如此下流,直接羞红了脸,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不知所措。
二麻子和同桌的几个混混见状更加放肆,一边说着些淫言秽语,一边拿起酒就要给周正灌。
他急忙推脱,奋力地挣扎。
“砰”的一声酒杯碎裂在地,混混见状有些生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你知道小爷买这杯酒花了多少钱吗?”
“滚!”周正推开他,眼底泛着冷光。
前面动静越来越大,伙计眉头一皱,赶紧跑去后厨告诉了李雯。
她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大喊一句,“谁敢在我的酒楼闹事!”
混混不知道来者是何人,暂时收了手。
李雯冷眼扫了一圈,不动声色地挡在周正的身前。
混混看清楚李雯的样貌,一片嗤笑,王二麻子更是直接开始嘲讽。
“你还挺心疼你这傻子相公啊!”
李雯翻了个白眼,直接忽略了那些混混,转身看向周正,“怎么样,你还好吗?”
周正摇了摇头,眼神却是委屈巴巴的。
李雯心疼无比,拖着周正的脸轻轻的摸了摸,还像撸猫似的在他后背上撸了几下,平复他的心情。
混混开始找存在感,一脸傲气地对李雯说:“别在那卿卿我我的,大爷我今天不想找事,你乖乖给我磕个头,我今天就放过你!”
李雯直接被混混的话给气笑了,“你在我的酒馆闹事,打了我的夫君,还让我磕头认错,你怕不是疯了!”
混混一下就气红了脸,“小丫头片子,你口气真不小啊!你知不知道我随便一句话能让你在城里混不下去!”
李雯镇定地看着混混,说出了五个字,“我拭目以待。”
她心里已经忍不住笑了场。
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听见这句话了,区区几个混混她更是不会放在眼里。
王麻子几人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几个混混,无权无势。
“好啊,死丫头!我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王麻子几人说完抄起酒楼的桌椅便开砸。
几个混混口嗨就算了,在知道这是她的地盘后还敢撒酒疯,倒是有点出乎李雯的意料。
但李雯并没有慌乱,招呼着几个健壮的伙计去拉住那几个混混,又派了一个伙计去报官。
那几个混混借着酒劲,浑然不顾伙计的阻拦,反倒是有两个伙计被打倒在地。
报官的伙计还没出门。
门口进来了几位身穿甲胄的士兵。
他们看到这种情况,诧异地挑了挑眉,直接上前摁住二麻子几人把他们拖回李雯身前。
周围看热闹的人看见军队的人,一下就消了音。
原本热闹的酒楼一时间鸦雀无声。
反倒是李雯“呵呵”一笑,笑着看向几位士兵,惊喜地跟他们打着招呼,“你们怎么来了。”
这几位李雯基本上都认识,都是她之前救的首领李超的手下。
几人也是笑嘻嘻地看着李雯,“李老板对我们有恩,我们来城里采购物资,正好来看看您。”
其中一人踢了踢小混混一脚,眉眼生气,“没想到竟然撞到这几个畜生敢闹事。”
李雯抱拳感谢,“不管怎么说,多谢你们了!”
他们当众一番破坏,又打倒了两个伙计,按照当朝法规是个大事。
抓去衙门,少说要杖责二十。
士兵一改对李雯的和善,愤怒地看向几个混混,“真是不知好歹!在东街做了不少坏事前段时间刚从牢里放出来,又不老实了?”
说完一拳就打在了混混的肚子上。
周围几个士兵见状也不再客气,直接开打,拳拳到肉。
整个酒楼只听见混混的阵阵惨叫声。
王二麻几人颤颤巍巍地跪在李雯面前,“对不起掌柜的,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李雯冷声说:“你们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王二麻几人看向刚刚还敢随意调戏动手的周正,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请这位伙计原谅。”
众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均是百感交集。
最终以王二麻为首的混混还是鼻青脸肿的被送了官。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那些看热闹的食客成了不错的宣传渠道。
第二天,全城都知道饕餮楼惹不得,背后有军方当靠山。
想要惹事的,怕是再也不敢在这家酒楼放肆。
李雯听见这些心中想着也算因祸得福,手中却正拿着鸡蛋为周正细心的消肿。
至于两位受伤的伙计,李雯为自己失误深感自责,亲自备了厚礼前去探望。
虽然两人受伤与李雯有一定关系,但在当朝能够如此照顾伙计的老板属实不多,李雯反倒是得了个好名声。
这事儿过后,城中的地痞混混以及其他黑恶势力都不敢来闹事了,酒楼的生意也越发的好。
李雯一天比一天忙,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进账,再忙都开心。
王老板可就不一样了,李雯生意越好,他心里越难受。
上次酱料秘方的事,他没占到便宜,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这娘们儿还有军队撑腰,以后怕是要在城中横着走了。
他真是越想越气,偏偏之前和李雯明面上争夺输得太惨,心里还有些害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