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儿其实根本就没有吃饭的心思,若不是因为今日没见到周正,她也不稀罕在这里和李雯蹉跎时光。
“那我就先给您把这些刺都挑出来。”
李雯虽然已经开始给拓跋玉儿剔鱼肉,但心里默默吐槽,这人根本就不是来挑鱼刺的,恐怕是来挑她的刺。
“小姐,可以了,您尝尝这鱼肉,都是今早上从码头采购来的,十分新鲜。”
李雯对于自家的食材有十成十的信心。
“我闻着这鱼肉腥味重的很,你确定是今早上的吗?”
拓跋玉儿故意捏住鼻子,另外一只手还在面前扇了扇风,仿佛这鱼肉腥味冲鼻。
“咱家都是有票据可以证明的。”李雯有理有据的回应她,“您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人家票据拿过来。”
“算了,我不想吃这鱼肉,你帮我把鸡肉的骨头也给剔了吧。”
甜竹听到这里越发震惊,这人明显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要是按照她这个吃法,干脆就点两碗白粥好了。
“小姐,可是这些菜都不合你的口味吗?不如您再看看咱们酒楼的菜单?”
李雯有耐心的拿来菜单,刚刚好不容易才剔出一份新鲜的鱼肉,竟然就这样被她给忽略。
她手里的这份菜单是精心研制的,基本上能够满足大部分人的口味,但这位千金小姐玉手一甩,十分不满意。
“真不知道你们酒楼是怎么做起来的?依我看比那金玉楼要差远了。”拓跋玉儿斜了一眼李雯,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但对方似乎并不在乎她将自家酒楼与金玉楼做比较。
“我看你们想要在京城中立足,还是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拓跋玉儿不可一世的说道。
李雯缓缓的走到她的对面,给她行了个礼,“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是我们眼拙了。”
她又将甜竹拉到自己的身边来,让她也跟着行了个礼。
甜竹年纪小,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想到眼前这个贵家小姐竟然是公主殿下。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拓跋玉儿皱了皱眉,她原本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想好好戏耍李雯一番之后便离开。
可没想到这人竟然聪明的看透了她是何人,这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公主殿下天人之姿,不难看出。”李雯才不会承认自己是通过对方不断贬低的话语猜测出来的。
她们在京城得罪的那些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再结合拓跋玉儿的年纪,她很快就想起了,周正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哼,算你有点眼色。”拓跋玉儿当她是真心夸赞自己貌若天仙,但光靠恭维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今日这一顿饭就当是我请公主殿下,您慢慢享用吧。”李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便没有继续伺候下去的心思。
“等等,你竟然敢在本公主面前如此放肆。”拓跋玉儿不想让她就这样轻易的离开。
“公主殿下,我不知道皇宫里的御厨平时都做些什么,这些粗食杂粮进不了您金贵的肚子也是正常,恕我们无能为力。”
“哼,你以为本公主稀罕吃你们这些东西吗?若不是因为……”拓跋玉儿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停下了。
“我知道您是为了谁来的,但公主殿下,如今你们的婚约已经解除,我想你们俩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李雯冷冷的看着她,态度严肃起来。
她心里庆幸今日让周正留在家里,否则还不知道拓跋玉儿会对他做些什么?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带着甜竹一块离开了。
“掌柜的,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得罪公主殿下?”甜竹原本只以为那人是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没想到竟然是身份珍贵的公主殿下,这样权势泼天的人物,他们怎么得罪的起?
“放心,如果说得罪的话,咱们早就得罪她了。”李雯嘴角勾起神秘的微笑,“论起来,公主殿下应该早就认识我了。”
她想到了霍水玉之前告诉她的那桩事,公主殿下这样痛恨她抢了自己的未来夫婿,自然是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哎呀,那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呢?”甜竹眉头紧蹙,她显然还没有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恨自己没有眼力劲,竟没看出公主的身份。
“你也不要担心那么多,如今周正已经和她全无关系。”
毕竟那道赐婚的圣旨都已经收回来了,拓跋玉儿就算是主动往上贴,也不能改变什么。
李雯到柜台那边继续算账,没过多久就看见拓跋玉儿带着自己那一众随从离开了饕餮楼,没有再找他们的麻烦。
“姐姐,你在看什么呢?”文驼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便凑了过来。
“没什么,你待会儿和我一块儿去见一见那些供货商。”李雯想起了还有这件要紧的事情需要解决。
金玉楼的周掌柜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放下大话,他们要是不乖乖交出配方,就要切断饕餮楼所有的供货渠道。
李雯不希望自己受制于人,干脆亲自与那些供货商谈一谈,她记得当初签订契约时,里面有一条明确规定了,在契约时间内,他们不能随意的违背合同内的所有内容。
“我倒要看看他们是要钱还是要巴结人?”
李雯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找上了这些人,他们看到李雯亲自上门,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发虚。
“哎呦,李老板,你今日怎么有时间到我们这地方来?”他们都在集市里,味道可不怎么好闻,像李雯他们这样的老板一般都不愿意亲自上门。
“有些事情要和各位商议一番,想必金玉楼的周掌柜已经找过你们了。”
他们听到这话之后面面相觑,没想到李雯竟然直接将这事点破。
“我想知道各位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她生意向来就是直来直往,尤其是这种时候,更不能与他们绕弯子,反而失了自己的气势。
很明显,她的态度已经将在场的大多数人镇住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