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业和季春香两人见祝如如来了,都有些激动。
尤其是季春香,冲上前一把抓住了祝如如的手。
哭着说:“如如,你可算来了,快救救我家岳儿。”
祝如如劝道:“香姨,你先别急,先让我看看他吧。”
一旁的孟建业也道:“对对对,阿香,你先别拉着如如,让他先去看看阿岳。”
季春香一放手,祝如如便立马来到了床前。
她打开医药箱,拿出了一些工具,对孟诚岳做了一番检查。
眼珠子,口腔,心跳……全检查了一遍。
检查完之后,她稍稍松了一口气,情况比她预想的要好一点。
祝如如当即拿出一颗药丸,塞入孟诚岳舌底,紧接着便拿出一副银针。
还未出手,一旁的郎中忽然道:“姑娘,你可是要对他施针?我刚刚已经给他走过一次针了,你现在又给他走针,他的身体恐会受不住。”
祝如如抬头往郎中看了一眼,见对方有些眼熟,稍稍一回想,便认出他是那日花灯节上见过的那名郎中。
“是你啊,咱们在花灯节那日好像见过?”
郎中见祝如如认出了自己,还有些激动,“不错,姑娘好眼力,老夫姓于,上次你教的那个救治溺水之人的方法,很有用,后来我用那方法救了一名男童。”
祝如如闻言点了下头,“有用就好。”
她那日费了些口舌教他们,也是为了大家遇到有人溺水的情况,能救人。
如今听到有人真的用她说的方法救了人性命,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祝如如拿着银针,似乎仍然要给孟诚岳施针,这让于郎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不怀疑祝姑娘的医术,不过,根据他这些年的行医经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人重复施针,这是有很大风险的……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祝如如淡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转过头让孟怀宴帮她一个忙,将孟诚岳的上衣解开。
孟怀宴倒也没说什么,沉着一张脸照做。
等他将孟诚岳的上衣解开之后,祝如如便开始专心下针。
一旁的于郎中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床上这位公子的父母都没说什么呢。
孟建业和季春香自然不会说什么,他们对祝如如可谓是绝对的信任。
天色已晚,于郎中却也不着急拿诊费走人,他想看看祝姑娘能不能把人救醒。
于是安静在一旁看着祝如如下针。
一开始他便发现了,祝如如下针的动作很是娴熟,干净利落,又快又准。
一眨眼的功夫,床上的公子身上便已经插满了银针……那些穴位,很多都是他轻易不敢尝试甚至没有想过的穴位!
一时间,于郎中心情更加复杂了。
心里对祝如如的医术,也是更加钦佩了。
这姑娘年纪虽然不大,但他是自愧不如啊!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床榻上的孟诚岳,呼吸肉眼可见的平稳了,脸色也比之前好多了。
祝如如见差不多了,将银针全都拔了下来。
“如如,我家阿岳如何了?”见状,忍了许久的季春香,终是忍不住了,再次开口询问。
祝如如道:“香姨放心吧,他没什么大碍了,一刻钟之内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果然,一刻钟不到,孟诚岳便悠悠转醒了。
“阿岳,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把娘吓死了知道吗?”
见着孟诚岳终于清醒过来了,季春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忍不住朝孟诚岳骂了起来。
毕竟,今天这事,可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娘中午看见你闷头喝酒的时候便想说你了,不过娘知道你心情不好,便想着让你发泄一下也好,也就没拦着你了。”
“后来听见你说想要一个人出去走走,我觉着你这么大个人了,想必会对自己负责,也就随着你了。”
“没想到你竟然跑到酒楼又喝起了酒……阿岳,你说你要是出什么事,你叫我和你爹怎么办?”
季春香说着说着,便抱着孟诚岳哭了起来。
“爹,娘,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孟诚岳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不过听得出来,话语中充满了歉疚。
“不会就好。”孟建业向来不会说什么感性的话,只是抬手拍了拍孟诚岳的肩膀。
而季春香则作势捶打了儿子一下,“你要是再这样,娘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再也不管你了!”
虽然这么说,季春香自然不会真的不管他。
孟诚岳当然也知晓季春香说的这话只是气话,又道了一次歉,“娘,对不起,孩儿让你担心了。”
他抬头看向祝如如,“如妹妹,这次又是你救了我吧?谢谢。”
祝如如摆摆手,“你没事了就好。”
顿了一下,她道:“诚岳大哥,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喝酒了,你今天喝得都酒精中毒了你知道吗?酒精中毒可不是开玩笑的,搞不好是会要命的。”
她往祝雨姗看了一眼。
又道:“你这次更应该要感谢雨姗,要不是她,你这条小命,怕是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
孟诚岳闻言,有些不自在的也往祝雨姗看了过去。
他想起了昏迷前的事,虽然那时候他就已经醉了,但是还不至于醉得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他记得自己抓住了祝雨姗的手,不让她离开,强迫她留下来陪他……
一想到那些画面,孟诚岳恨不得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雨姗姑娘,谢谢你,也对……对不起。”
“没关系,大家毕竟都是一个村的……”祝雨姗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容有些僵硬。
孟诚岳没事了,祝如如几人也就没有继续在镇上久留了。
留下了一些药,并叮嘱季春香,可以弄些蜂蜜水,煮点养胃的粥水什么的给孟诚岳吃,会让他的身子好受些。
接着便同他们告辞回村了。
回村的路上,依然是孟怀宴在外头驾着马车,祝如如和祝雨姗则坐在车厢里。
祝雨姗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祝如如则时不时盯着她看几眼。
终于,祝雨姗受不住她的眼神,抬手问道:“如如堂姐,你,你老是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