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如没有立马回程总镇的话,而是反问道:“总镇您这症状,不是近来才有的吧?应当有几年了吧?”
祝如如一上手,便确定了确实和她猜想的一样,程总镇的确是那方面出了问题。
而且,绝对不是近来才有的毛病,恐怕持续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程总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终于实诚道:“确实有一阵了,从前两三年便开始了,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愈发严重了。”
心里不自在的同时,程总镇同时也很惊讶,祝姑娘的医术,似乎确实不凡。
只是摸了一下脉象,就能立马确定他的情况不是近来才有的,这和专业的大夫,没什么两样。
甚至比一般的大夫恐怕还要厉害。
之前他也不是没找过大夫,他们也是诊了又诊,才敢确定他的病不是近期才有的。
单从这一点来看,祝姑娘就比他们更厉害。
“如如姑娘,本官这病……你可有办法治?”
其实他这个病,叫祝姑娘来看,并不是很妥。
虽说他们大钦国民风开放,女大夫给男人看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他这病,毕竟是男人的私病……
他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厚着脸皮让祝如如替他诊一下。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一下。
说不定她有办法呢?
祝如如倒是没有半点被唐突的窘迫。
男人肾亏这种病,在她眼里,是再寻常不过的一种病。
“你的症状有些严重,时间又拖得有些久,要根治确实不那么简单。不过,也不是不能治,就是需要花点时间,费点功夫。”
祝如如这话一出,程总镇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唰地一声从八仙椅上站起来。
“祝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这病你当真能治?”
他这病,困扰他很久了。
夜里睡不着还是其次,最让他难受和没尊严的是,每次回府看到夫人,和家里几位小妾们失望的神情。
他都备受打击……
以前那些大夫,除了帮他稍稍调理一下,便再无他法。
他们开的那些药方,最初的时候还有点用,之后,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祝如如点了下头,“我方才说了,治是能治,不过想要根治的话需要花点时间。”
说话间,祝如如悄悄从空间药店里拿了一些药,用瓷瓶装好,从袖子底下掏出来,递给程总镇。
“这些药你先吃几天试试效果,应该能对你的病情有所缓解和改善,回头我回去再做一些新药,到时候再来替你诊疗。”
程总镇激动地将瓷瓶接过去。
看向祝如如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变得热烈了几分。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的病有机会根治!
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祝姑娘,你若是能治好本官的病,本官定不会亏待你。”
“那罪民便在此先行谢过了。”祝如如眯起眼睛,同他施了一下礼。
程总镇是海安镇最高的长官,他许诺的好处,祝如如自然不会推却。
他这病,治起来虽然要花点时间,但其实也并不复杂。
能趁此卖他一个人情,祝如如又怎会放过这种机会?
“对了,关于那些海寇,总镇可已有地方安置他们?”祝如如转移话题道。
刚刚从地牢出来,祝如如便想打听一下这事。
“暂时还没想好,祝姑娘可是有什么好的建议?”见祝如如提起这事,程总镇反问她道。
祝如如垂了一下眼睛,“建议不敢,不知能不能借用他们一段时间?”
他们这批新流放过来的人,安顿的那几个村子,没有几栋像样点的房子。
尤其是早几天还经历了一次热带风暴袭击,现在更加惨烈了。
祝如如想着,不如让这些海寇替他们去干活。
帮忙修建房子什么的。
修房子是个苦力活,正好可以给他们去干。
略微思索了一下,程总镇便同意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得管他们吃喝。”
“另外,他们的住处问题……本官记得从镇街回你们村落中途有一处空地,我会让人在那里划个地方出来,到时候可以在那里修建一个住处安顿他们。”
这些海寇关在地牢里,占用了牢房资源不说,每天还得给他们吃的喝的。
对于如何安顿他们,程总镇本来是有些头疼的。
这会儿他已经有了决定。
让他们去村子里干活,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至于以后想到能让他们干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祝如如道了谢,同程总镇告辞。
刚出门,便一眼见到了在外头等她的孟怀宴,修长的身子就那么立在门外,一动不动,像尊雕像似的。
见祝如如终于出来,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怎的进去了那么久?”
那张精致的脸庞上有那么几分幽怨。
“总镇找我谈了点事情。”祝如如拉住孟怀宴的手,“走吧,咱们可以回去了。”
从镇衙出来,祝如如和孟怀宴没有在镇街久留,他们暂时没什么东西要买的,就不必在街上逗留了。
回到村里,祝如如同村里的人说了一下,那些海寇,过两日应该会下到村子里来,帮大伙儿干活修建房屋。
村民们听后,很是高兴,同时也有点顾虑。
“如如姑娘,那些海寇,真的会听话地给我们干活吗?”
那些家伙,以前干的可都是些打家劫舍的活儿。
他们会乖乖给他们干活吗?
不会到时候闹什么乱子吧?
大伙儿有这些顾虑都是正常的,祝如如一点都不意外。
“放心吧,他们要是想活命,就不会闹事的。”
在这一点上,祝如如还是很有信心的。
相信他们今天经受过的那种痛苦,他们应该不会再想尝第二次了。
祝如如的话,让大伙儿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
但祝如如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海寇们肯不肯乖乖听话,到时候就知道了。
两天后,海寇们便被官府的人送过来了。
一共有九十六人,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
和之前不同的是,他们手里不再有大刀,也不再有之前那种威风劲儿了。
但胆子小些的村民,还是不怎么敢太靠近他们。
祝如如自然不会不敢靠近他们。
反倒是海寇们,一见到祝如如,便像见到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一般,忍不住的心底打颤。
那天经受过的那种恐怖的痛苦,仿佛又重新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