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宴这番话,让祝如如整个人都怔了怔。
这男人还真是……不得不说,他这性子,很深得她心。
时间还早,祝如如和孟怀宴两人在周围又继续转了转,打探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下午,祝如如先是去了一趟孟建业家,给孟诚岳取夹板和复诊。
“夹板虽然取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得继续躺着,尤其是这几天,不要随意起来走动。”祝如如朝孟诚岳叮嘱了一番。
怕他躺不住不顾她的医嘱,又同季春香说了一遍。
季春香笑着道:“如如放心,我看着他呢,定不会随意让他起来乱走乱动,他得老老实实给我将身体养好了,要不然对不起以后的媳妇。”
“娘,你这乱说什么呢……”
孟诚岳被自家娘说得脸一阵发红,尤其是如如姑娘还在一旁呢,她这是哪壶不堪提哪壶……
“我没乱说,我说正经的,你身体本就不壮实,如今受了这样的伤,不把身体养好,以后娶了媳妇,不是拖累人家吗?”
季春香说起给儿子娶媳妇这事,她自是不会有半点不好意思,语气还颇为认真。
对着自家儿子说完,她还朝祝如如看了一眼,“如如,你说是吧?”
祝如如:“……”
“对,香姨说的对。”祝如如附和一番。
孟诚岳闻言脸庞更加红烫起来,都不敢抬眼往祝如如看。
祝如如给孟诚岳复查完,给他留了一些药,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告辞离开。
刚走出孟家大门,季春香忽然追了出来。
一把拉住祝如如的手,二话不说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木盒。
“香姨,这是……?”
季春香一脸笑容道:“这是我昨天在镇街上看到的,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不过我觉着跟你很相配,就买来送你做答谢礼,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若是不喜欢,待我三弟过来,我让他再去替我寻更好的来。”
祝如如听着季春香这番话,于是将木盒打开,只见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只苍玉镯子。
这镯子色泽莹亮,即便没有触摸,都能感受到它应该不便宜。
祝如如连忙将木盒往李春香手里塞回去,“香姨,这我不能收。”
“怎就不能收呢?你这孩子,这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
季春香话还未说完,祝如如便打断她道:“香姨,之前你已经给过我诊金了,我不能再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了。而且如今我天天到处跑,戴着它也不合适。”
祝如如很坚持,怎么也不肯收。
季春香只能遗憾地收回去,“那我以后再给你寻一只方便戴着的镯子。”
从孟建业家离开,祝如如看了眼一言不发跟着她的孟怀宴。
“阿宴,咱们去海边走走吧?”
他们已经去过西边的山上,也去过北边的荒原,南边的海边虽然也去过,但没怎么好好打探过。
海边,潮已经退了很多。
沙滩上有一些人在捡海鱼海贝螃蟹什么的,虽然卖不上什么钱,但是可以捡来自己吃。
看到祝如如,不少人都停下来跟她打招呼。
祝如如也一一笑着同他们回应。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祝如如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往海里延伸的石岛。
看着不远,但是走了差不多一炷香,才走到。
站在石岛上,可以感受到海浪激烈地拍击着下边的礁石。
祝如如闭上眼睛感受了一阵带着些腥甜味道的海风,睁开眼睛,正欲转头同孟怀宴说话,忽然,她看到海洋里似乎隐隐约约飘荡着几个黑点。
那些黑点,呈一字排开,速度行进得很快,似乎是一个船队!
“阿宴,你也看到那些船了是吗?”祝如如蹙起眉头,转头看了眼孟怀宴。
孟怀宴此刻也凝着眼眸看着海里。
很明显,他也看到了海里的情况。
“阿宴,你说那些船是什么船?”
“不清楚,不过不像是普通的渔船。”孟怀宴道。
普通的渔船,一般不会呈这样的队形。
船身和船帆也不会有这么大。
而且它们行驶的速度,也是普通的渔船很难达到的。
祝如如自然也想到了这些,所以,她眉头才会蹙起来。
“阿宴,你说那些会不会是海寇?”
来海安镇的次日,祝如如就在街上和镇上的人打听过了,这里,确实有海寇上岸来打劫过。
虽然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但是很多人说起来依然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那些海寇,十分凶残,和北渊国的那些蛮子,那是一路货色。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看着海面上那些迅速朝他们这边驶过来的船只,祝如如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如果真是海寇,她们恐怕即将要面临一场危险!
“不行,我得赶紧去通知娘他们。”
趁着他们还需要点时间才能上岸,她得赶紧把唐清兰,瑞瑞芸芸几个带到安全的地方去躲一躲才行。
不再有半点犹豫,祝如如当即快速往家里赶。
一路上,她也知会了一声先前和她打过招呼的人。
那些人一听,很是惊慌,“如如姑娘,你说的可当真?当真有海寇要来了?”
这话祝如如自然没办法给他们肯定的答案。
“你们可以看看海面上那些船只,看着不像是普通的船只,我不能确定他们一定是海寇,但防备总是没错的,信与不信你们自便。”
祝如如也不再多言,他们信不信是他们的事。
快速回到康乐村,祝如如找到唐清兰和瑞瑞芸芸,同他们简单说了一下海寇的事。
“娘,你快些收拾一下,带上瑞瑞和芸芸,咱们去山里躲一躲。”
祝如如想过了,那些海上的船只如果真的是海寇,他们登陆之后,应该会直接往东边的镇子上去。
西边那些山,以及北边的荒原,对他们不会有任何吸引力。
镇上才是他们的目标。
“如如啊,那些真的是海寇吗?”
“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那些船只是普通的渔船,或者商船?
“还有,咱们走了,那家里的羊和兔子咋办?”
这羊才刚圈好,咋的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唐清兰十分心慌,同时心里又隐隐存了一些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