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天师一脉的雷法,果然名不虚传!」荒开口评价,小道士出手,让他大开眼界。
只有风徵还能压制自己的情绪,只是眼底深处依旧有些惊疑不定,至于相里渎一直在发呆。
今日一战,相里渎三观尽毁,纵然是孔夫子手持德剑而来,那份冲击也不如今日。
毕竟那一日,也只有孔夫子出手,荒虽也出手了,却很平静,并没有弄出大声势。
而今日,小道士与荒的交手,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四人里面,只有荒最正常。
虽然被雷劈了,但他得到了实惠,修为更进一步,也察觉到了修士的手段。
闻言,小道士欲言又止,一脸的难受,心里大骂。
他想问荒有没有受伤,结果……
「等齐地事了,便回栎阳,然后动身去朝歌!」沉吟了片刻,荒朝着风徵说了句。
虽然他是给风徵说的,但余光一直盯着小道士。
毕竟,小道士出现的太诡异,而且修为不俗,擅长推演。
这种人,都是阴人的祖宗。
「好!」
风徵点头,眼底喜色一闪而过,小道士看似平静,不动神色,但荒依旧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变动。
在这一瞬间,荒心头想过了很多,小道士的出现,要么是他的师门推演之术当真如此恐怖。
要么就是他身边出了问题,亦或者风宇珩有问题。
荒压下心头疑惑,示意相里渎收拾着行李,然后一行人启程。
一路上,相里渎缠着风徵与小道士,询问了很多关于修士的事儿,也得到了荒的指点,武道更进一步。
「家主,作坊之中已经制作出了糖类,如今太阳商会正在迅速扩张,府中收支趋向于平衡了。」
荒骑在马上,
思考了许久,方才朝着央:「告诉车末,悬赏天下,太阳商会收购各种药材。」
「与采药人进行合作。」
「诺。」
央转身离去,荒神色微动,他心里清楚,中原大地之上,应该建立一个拍卖会。
从而修士互通有无。
如今的他,还很弱小,就算是建立了拍卖会,也守不住,这需要庞大的势力与实力作为支撑。
他想要培养一批爪牙。
一念至此,荒朝着小道士与风徵:「在修士中,应该有散修吧?」
「有,但是不多。」
小道士开口:「就算是散修出身,他们为了功法,为了资源,也会进入宗门,亦或者寻求宗族庇护。」
「修士之间,竞争极为惨烈,散修举步维艰,他们的背后,都站着其他的势力,很少有纯粹的散修。」
闻言,荒心头熄灭了收留散修的念头,其实他大概猜测到了,中原大国之中,只怕是有修士。
毕竟修炼需要资源,而大国需要庇护,至于秦国为何没有,只能说这些年,秦国太过落魄,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如何能够供养修士。
荒传授给了骑兵以及拂水房,商会不一样的国术修行法,虽然没有他修炼的高级,却也远超当世武道法门。
如今,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家主,前方便是齐地,我们是在嬴,休整几天,还是直入临淄?」相里渎向荒请示。
闻言,荒轻笑:「直入临淄吧,在嬴休整,没有太大的意义。」
「诺。」
这一刻,荒已经在期待杨朱了,如今他的手底下,无人可用,相里渎等人,都非大才。
而杨朱是大才。
也是荒准备裂墨与分儒的关键。
这是一个江湖与朝堂并存的时代,既需要武夫坐断,也需要文人刀笔如剑。
而且任何一个在一方面走到究极的人,都不是易于之辈。
这样的人,想要拥有战力,轻而易举,不论是文武,都是在求道,过程不一样,终点是一样的。
而且,荒也需要有人替他坐镇国师府,几乎可以遇见,未来他将在中原奔波。
……
栎阳。
荒离开了秦国,但是栎阳的忙碌没有变化,嬴渠梁坐镇政事堂,灯火不熄。
而卫鞅坐镇左庶长府,梳理秦国朝局以及变法最先要解决的事情,几乎昼夜伏在案牍。
「左庶长,我们的人,暗中已经有消息传来,如今的秦国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景监脸色有些难看,他可是清楚,如今的秦国到底有多么的危险,稍有不慎,举国皆反。..zy
闻言,卫鞅点了点头。
他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就预料到了,毕竟《编民什伍连坐法》和《私斗治罪法》,将国人全部编为十家一里,五里一亭。
最重要的是连坐法,使人惶恐不安。一家犯罪,其余九家必须立即共同举发,若不举发而使罪犯逃匿,则十家同罪连坐,一并惩治。
这会让秦国民众产生一种拘束,地理位置的影响,让秦国民众天生有一种自由。
从一开始,卫鞅的想法便是,利用《私斗治罪法》,首先严厉禁止一切私人斗殴。
以培养耻于私斗,勇于公战之心,为军功爵位制度的推广打下基础,也借这个机会告诉秦人,时代变了,他们要守规矩了。
五道法令的颁布,等于要国人对既往的恩怨仇恨一概泯灭,走上一条以法律为行动准绳的道路。
如今的秦人,仿佛被一条巨大的绳索捆住,浑身不自在。
「让我们的人盯着点,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秋收争水时节!」卫鞅眼中冷静,语气更显杀伐:「秦法想要彻底推广,必须要立威!」
「以血立威!」
「景监,转告君上,要沉得住气,只有大破才能大立!」
「诺。」
点头答应一声,景监转身离去,卫鞅望着景监离去,不由得微微一叹,他清楚此刻出手,他手中的筹码不够。
他在等!
等荒回来!
这并非是他一个人做不到,而是关系到了秦国,卫鞅想要做到万无一失。
而秦国师荒,便是一股助力。
「国师,你应该也快回来了吧!」卫鞅目光幽深,看向齐鲁方向。
他可是清楚,民众的反应只是产生了怨气,因为各种制度的传播,特别是军功爵位制度的传播,民众尚能忍耐。
但是,秦国的老氏族与勋贵已经蠢蠢欲动,他们坐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