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怜眉头一皱,听姜霖说这余正扬武功颇高,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他?
也不知道这余正扬是碰巧,还是这些官差就是他派着来截她的?
虞小怜退后几步,转头快速看了眼身后。
余正扬居然是自己一个人,虞小怜艺高人胆大,决定和余正扬较量一番。
“余将军,这小贼偷了我们盐运使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让她逃了啊!”官差队伍中有人认出余正扬来。
余正扬看向虞小怜,“你偷了盐运使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见不得光的暗账,那他还真就不能放她走。
虞小怜才不开口,她直接搞偷袭,一抬手就扬了一把白面出去,趁余正扬掩袖挡毒的空隙,一脚就将余正扬踹飞。
如果说刚才对付那些官差,虞小怜只用了七分力,那余正扬这一脚,她是实打实的用了十分力的。
余正扬倒飞出去十来米,才重重落地,口吐鲜血。
虞小怜足尖点地,从城门上方飞过,“一群蠢蛋,也敢截我的财,今日心情好,且留你们一条狗命。”
余正扬眼睁睁的看着虞小怜身姿轻盈的飞过城门,消失不见,满脸的不可置信。
女的,竟然是一个女的?
一个女人怎么会有如此逆天的力量?
余正扬捂住胸口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正不可思议呢,就听那几个废物官差说,哎呀,盐运使大人说那小贼是个男的啊,这刚才那人分明是个女人声音,咱们抓错人了呀!
余正扬:“……”
我这一脚白挨了?
虞小怜出了渤海城不远,就拿出摩托车走了一段距离,后来在一片树林附近停下。
连人带摩托一起进空间。
进了空间,虞小怜第一件事,就是查了一下她这几天的收入,从平城到渤海城,短短几天,她一共弄了四十二万两多。
虞小怜捏着银票有些心虚,这钱来的太容易了,让她莫名有些罪恶感。
但想到这些钱可以帮助苏景辰,更好的为老百姓谋福利,虞小怜也就释然了。
她只不过是从富人手里挣钱,再把钱变相分给穷苦的百姓们,也算是做好事了。
虞小怜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吃点夜宵也不是不行。
来,海虾煮上几只,再来两只大飞蟹。
砰的一声,虞小怜开了一瓶红酒,以前超市里卖的酒,最贵就是几百一瓶的,没有什么太好的酒,但她今天拿出来这瓶就不一样了,这瓶酒是她爸藏酒室里的酒,她虽不太懂酒,但这瓶酒她知道价格。上万!
虞小怜一口美酒,一口满黄蟹膏,吃的爽歪歪。
次日,虞小怜再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回了她平时的装扮,一身藕荷色带襟襦裙,一双同色系色绣花鞋,金钗一只,珍珠耳挂两个耳朵一边一个。
渤海城回去,注定要路过德阳镇,昨夜她去的那片树林,就在德阳镇外不远,所以,虞小怜没走多大一会儿,就进了德阳镇。
然后虞小怜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事儿,早就走了有些日子的林州王君墨白,居然根本没离开林州地界,而是在德阳镇苟着。
啧啧……还说去和皇上李光浦告状,顺便给苏景辰请功,真是……
要不是虞小怜看见金水柔和傅青从药店出来,一路跟去驿站,她还真不知道君墨白没走。
既然君墨白在驿站住着呢,那她到驿站去借马车的事儿,就行不通了。
高调进城的虞小怜顿时又低调起来,君墨白不想让人知道他真实的行踪,要是让君墨白知道她来了德阳镇,恐怕以君墨白的心思,一定是会多想的。
要是单纯多想,也就罢了,就怕君墨白哪根筋搭错了,再把她杀人灭口了。
虞小怜低调的带上了面巾,找了个车马行,顾了一辆马车回阳城。
至于君墨白为什么会在德阳镇苟着,无非就是那几个原因罢了。
德阳镇有石漆,这是君墨白不为人知的‘私产’,君墨白离开林州定然要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要不等皇上派人来林州调查,私采石漆的罪名可也不小。
再就是虞小怜猜测,君墨白有点怂,他现在身边没有太多的得力人手,他怕回京的路上被人莫名其妙的被嗝了,他在等人手。
具体是什么原因停留,虞小怜觉得和她还有苏景辰关系都不大,她犯不上冒险去探查那个。
虞小怜回了阳城的时候,已然是下午,给水泥厂五百民壮发钱的事儿,只能等到明天进行。
苏景辰见虞小怜安全回来,松了一口气。
他这个小娇妻,总是太莽撞,她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他实在是提心吊胆的。
虞小怜叫李文元把他记录的,那五百民壮名字,户籍文书形体特征,整理给她,以免发生明日有人冒领奖金一事。
这个时候的人,虽然没有身份证,但冒充别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了名字和户籍,李文元还记载了那些民壮的形体特征和面部特征,除非冒领的人与那人是双胞胎,不然冒领的事儿还是没人敢做的,毕竟一旦暴露,那就是冒充他人的大罪。
晚上,虞小怜和苏景辰躺在被窝里,虞小怜就把在德阳镇看到金水柔和傅青的事儿,和苏景辰说了。
当初君墨白走的时候,身体还虚弱的很,所以就让金郎中父女随身伺候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君墨白在德阳镇把金家父女扔下了,但傅青呢?
傅青可是和君墨白形影不离的!
所以,虞小怜虽没有真切的看到君墨白的人,但却肯定君墨白在德阳镇。
苏景辰一把搂过虞小怜,“我早就知道他没走!”
虞小怜挑眉!
苏景辰继续道,“他走之前,我暗示过他!”
左右林州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一洲四城皆被胡人侵略,头几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皇上肯定是要派人到林州来调查的。
毕竟和胡军签的和平合约还没到年限,总得派个使臣过去问问,谴责一番,毕竟是胡军不守诚信,率先挑起的战乱。
朝廷一旦派了钦差大臣来,那钦差大人的眼睛,肯定不仅仅盯着胡军啊,左右来了一回这偏远的北地,其他地方也是要兼顾到的。
而且胡军的老巢被君墨白的私兵端了,那些侥幸逃跑的几百个胡人,回去一看,家没了。
那肯定得找大凉要个说法,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一旦这两方的使臣一碰面,那君墨白一万私兵的事儿,就得露馅啊。
虽说胡军老巢被端,但怎么可能一个不剩呢,只要有一个活口,那君墨白的一万私兵,就再也藏不住了。
所以说,君墨白现在还不敢走,他还得留在这儿,等皇上派钦差大臣来,看看皇上派来的是谁,到时候再做决定。
“至于石漆,昨日就已经见了光!”
君墨白给自己贴金,说他回程的路上,偶然发现德阳镇地底有石漆一事,一时间喜不自胜,忙写了折子和告状的折子一起快马送回京城。
至于他自己,君墨白是这么和皇上说的,他身受重伤,本就不宜快马颠簸,再加上又遇到德阳镇石漆一事,他索性亲自镇守宝贵石漆,等朝廷派人来开采。
“那一万私兵……”虞小怜其实挺好奇,这一万人浩浩荡荡的可不少,要是胡军捅给了钦差大臣知道,那君墨白预备怎么办?
只要钦差在林州范围内大肆搜查,那一万人岂不是早晚被查出来?
“这有什么,这些私兵取之于民,便还之于民!”
大隐隐于市,他们不藏这一万私兵,反而让他们光明正大的露面。
本来这些私兵就是民众,就是百姓,以前种地的回去种地,以前打铁的回去打铁,两个字——解散。
“林州王就敢保证,这么多人里,就没有一个出卖他的?”虞小怜还是有些不解。
苏景辰耐心给她解释,“造反是什么罪?”
造反是死罪,举报了君墨白,那人得不了什么好处不说,说不定还得搭出一条命去,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谁会愿意干?
再说君墨白在解散这些人的时候,就已经让人把私军中的私饷,按人头发了下去,那些私兵每人都分到了不少的好处。
换做你是那些私兵,是拿着银子找个地方,安生过日子,还是去趟王侯将相这些大神的浑水?
举报了君墨白,说不定皇上还是像对待俞王一样,让君墨白去守皇陵,而这些举报人却会转眼就丢了性命。
谁也不傻,一个被迫不得已抓了当私兵的百姓,谁会傻到去和一个权利滔天的王爷作对?
再说,这些年大灾大难,百姓饿死的,得疫病死的多不胜数,他们在军队里,有吃有喝,有病还有军医看,可以说比外面的百姓,享福多了,如今大败该死的胡匪,又得了如此多的遣散费,一个个都惦记回去寻多年不见的家人,谁有功夫搞那些人损人不利己的事啊。
反正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那边去锦州城、渤海城和平城避难的百姓陆续返回,和这些私兵们无缝对接。
有家的和家人团聚,没家的来县衙重新落户籍。
“听说现在在林州境地落户籍,不仅可以直接落黄籍,每人还能白领一包盐和一包谷种,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由于苏景辰和其他几城有了约定,林州流失的人口,回流人数非常可观。
短短几天,阳城人数就是苏景辰刚来时候的两倍了。
人是回来了,但盐和谷种,其他各城还没送来,苏景辰为了不失信于人,便和百姓保证春耕之前,一定人手一份。
虞小怜今天是散财童子,给五百人每人发了五两银子,一下子就花出去二千五百两。
自从胡军退了,就没人和他们提这五两银子的事,他们本以为县令夫人就是骗人的,为了骗他们以血肉之躯去守城。
却没想到,多日不见,县令夫人一来,就是来发钱的。
得了银子的人,每个都喜不自胜,没得到银子的那些人,当初因为种种原因,没去守城,此刻也悔的要死。
据说,那胡军根本就没攻进城去,他们这五百人与其说是守城有功,倒不如说是运气好。
“真没想到,咱们就在城里给煮煮粪水,就得了五两银子!”有人咬了一下银子,不敢相信天上居然掉钱了。
嘿,一掉还是掉五两银子!
虞小怜为了让他们拿到实实在在的银子,可是早上叫草根特意去钱庄兑换的银锭子。
“守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连面对都不敢面对,我希望下次再有外敌来犯,咱们一定要军民一心,同仇敌忾,一起保卫咱们的家园!”虞小怜觉得不趁此机会,给苏景辰拉拉民声很可惜。
“胡军军队有两万人,咱们却只有四千人,但结果怎么样?
咱们赢了,不仅赢了,还赢的很漂亮,你们说,这都是谁的功劳?”
“是苏大人!”
“是林州王!”
“胡说什么?林州王都被胡军打成过街老鼠了,有他什么功劳?”
“要不是林州王带来的士兵和粮食,苏景辰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有两个人带头犟了起来。
虞小怜拍拍手,示意他们安静,“不要再吵了,守城的功劳,既不是苏大人一个人的,也不是林州王一个人的,是咱们大家的。
众志成城,其金可断,只要咱们林州人团结起来,咱们什么困难都不怕。
今年苏大人会把咱们附近的主路修好,到时候咱们百姓冬天不用服役,守着粮仓满囤,老婆孩子热炕头,咱们有钱有闲,舒舒服服的过冬!”
“夫人,会有那么一天吗?”有人觉得虞小怜是在给他们画大饼。
“会有,你们要相信苏大人的领导能力,只要你们听话,团结,指哪打哪,致富不是问题。
你们扪心自问,是不是苏大人来了之后,你们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好的变化?”
变化当然是有的,去年秋天苏景辰免苏了,所有以前钱县丞巧立名目,乱收费的苛捐杂税。收税粮的时候,也是用的公平斗,不是往年钱县丞用的特大斗。再加上去年冬天他们阳城没有抓徭役修路,这都是苏大人带给他们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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