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与七美德”取名自多久鲜有人知,只是盛名传起来时便已经是全世界铺天盖地威名赫赫。
这份威名却没有在人们口中煊赫多久。
新一世纪,新一批人才,新一轮换血。
出生于上上一世纪,掌权在上世纪的异能者们在这新一世纪中仍还活着的少之又少。高台上活跃着的更多的是上世纪的中后期出生,以足够的资历证明了自己的大佬们。
他们端坐于金字塔顶端接受众人的拥戴和野心勃发者的挑战。
而这其间异能者这一全世界统一称谓也慢慢进入人们的视界,不再像以前一样女巫、巫师、萨满、灵媒……称呼的各有各地的风格就是没个统一,乱成一锅粥。
“七宗罪与七美德”就如那逐渐在人们口中统一且传播开的异能者之名淘汰的旧时称谓一般,被历史的洪流拍落,有心者出手将其潜藏进而在多数人记忆里销声匿迹。
但当其独特且无可匹敌的力量再次现露于人间,知情人士记忆深处的记忆也随之苏醒为其人等提供上相关的信息资料,以方便处理它所造成的灾难。
虽然这记忆复苏的速度着实感人了点……
灾难最初发生于大英,事件是背景涉及了邪神/宗教等信仰方面,事件发生情况涉及万能许愿,老实说,如果这份灾难真发展起来,绝对威力不小!
然而偏偏那段时间竹下毓玥回到了大英,还在这个事情刚刚冒起个苗头时就发现了它,事后迅速报警,还积极跟进事件情况,让这份灾难硬是在蔓延开来之前就被撅根断掉了。
二次遇事的是意呆利,他们的已经不能说是事了而是难!
同样的事件背景涉及宗教信仰,事件发生地点还更进一步的直接发生在一处教堂的忏悔室里——但凡有位见过大英许祈愿事件的人路过,绝对会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妙并且逃离,路上顺便还能给政府机关打个示警小报告。
但可惜,没有这个人。
而意呆利的人民们日常生活精神又过于乐观松散,事情发生后他们一度对这秉持的是羡慕祝福以及赞美的心态——普通的凭空就拥有了异能力这可不让人很羡慕!
之后知道他的这个情况是可以传染的,街坊邻居就就瞬间疯狂了,一个又一个超患病者家疯狂涌去,一个比一个更希望能够感染上病症。
在他们看来不过只是讨厌脚沾嘛!这点儿缺陷在能够获得异能力上可以被接受。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事件像是沾了火星的柳絮,在整个意呆利都迅速蔓延开,这时候的人们还沾沾自喜的感叹获得异能力真好用真便捷完全不知道这之下潜藏的灾难。
等到灾难爆发,几息之间几乎全意呆利都混乱暴动了起来,但越是混乱越是焦急,人们一个不小心就再次达成灾难发生条约,以百人为一批次,一次又一次凭空消失。
好在意呆利的政府还是有脑子的,有善于飞翔的异能者很快就在空中察觉发现灾难发生的必要条件,上报上去后调查出最初的那场消失事件原因一看,所有人都无语了。
那天是一场球赛和交友会,时间很巧合的一个在上午一个在下午,还是在同一桌城市里,举办的地点也相距不多。
多个巧合叠加之下,早早前来报道的球迷们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心理,就脚步一转,拐进了交友会的玫瑰园,再然后就是灾难发生了!满足灭消条件的玫瑰园百名游客凭空消失——那场景就像是消消乐里被消除的同色方块。!
了解完事件的全部发展经过,调查人员们都哭笑不得,这好不容易热闹一回,却偏偏成了灾难的开始,绝对是给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不过事情既然有了进展,他们自然是想要乘胜追击的,不过还是有谨慎的人选择把症状记下给他们国唯一有治疗能力的超越者阿利盖利·但丁送去。
阿利盖利·但丁这时正在荒山老林的堡垒中闭关弥补恢复自己在异能战争中所受到的伤势。
信件送来,非但没能起到送信人希望的事反而将阿利盖利·但丁也拖下了水,这下子事情一下子闹大了!
离意呆利近的瑞士法国奥地利更是飞快的封锁国门,并派遣相关人员前往调查。
而与意呆利作为好盟友的德国但是在第一时间送去了医疗部队,还动用条约帮意呆利担保着把出事儿的但丁用专机送至大英找约翰·弥尔顿救治。
等约翰·弥尔顿研究并且救治完阿利盖利·但丁使其可以痊愈出院后,就不停曾停歇地就带着自己的医疗小队前往意呆利支援救助。
被神情惶惶的空姐们唤起,刚一下飞机走出机场他们就看到遍布大地的绳索,一根根直挺的延伸至天穹,末尾挂着患病者,这模样就像是踏春佳节放飞的风筝。一根根的风筝线牵着一只又一只的风筝,防止他们飞走迷失。
稍微看了一会儿,小队众人就收回视线,跟着急急赶来呼吸粗喘和他们一样穿着防护白衣的当地医疗员去往医院。
快速用餐补给能量后分扇开去到他们各自最擅长的部分支援,约翰·弥尔顿就带着自己学徒助理来到了紧急在高塔塔顶收拾出来的一个医务观察研究所。
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病人们都飞着空中不愿下去,为了方便看诊,人不来我就去,就找了一处合适的高塔收拾出来用。
约翰·弥尔顿来到塔顶,门不用推,大敞开着,过道上时不时就有人走来又走去,联系他前面看到的各层的门户,时不时就有人进进出出的状况来看,这个临时整理出的医务观察研究所还是很忙的,压力自然也非同寻常。
至少他上塔顶的这一路时不时就有看到医务人员们满头大汗的互相加油鼓气歇息喘息几分钟后就再全心全意投入工作。
他走进塔顶房间,这时候窗口处正在进行看诊。被看诊人员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身上裹着厚厚的兔裘大衣,脸蛋红红,脖子红红,嘴唇却异样的苍白泛青,说话颠三倒四含含糊糊,眼睛吧嗒吧嗒掉着金豆豆。
医务人员正在把一个体温测量计从孩子身上取下。旁边稍远些还飘着位披着狐裘的贵妇人,捂着嘴眼眶红红的看着这边。
等小孩的检查做完也吃过药意识开始迷迷糊糊打着哈欠沉沉入睡,被专人拉着飘开,贵妇人赶紧飞了过来,敲了敲窗棂后就赶忙问她家孩子没事吧?
“没多大事,又冷又热感冒了,加上空中不能够休息妥当身体疲劳,已经吃过药了不要紧。”
医务人员拿着笔刷刷的在病理本子上记录,顺手还递给了女人一杯调制好的感冒药水和一块巧克力。
“给,你也吃点儿药,昨晚你在这儿陪了你家孩子一夜没睡,吃点儿药防止生病。”
贵妇人连声感谢,随后就紧追着孩子被带去的方向飞去,靠的近了,又开始小心翼翼维持距离。孩子听到声音醒了过来看见妈妈就撒娇想要抱抱。
那副病弱乖巧的模样让贵夫人差点就失去理智冲上去给孩子抱抱了,但紧接着他就勉强拉住了自己溃散的理智,紧急停下冲上去的动作,艰难的又往后飘退了些。
然后失态的捂着嘴开始掉了泪:“乖乖,宝宝,听医生叔叔的话,妈妈哪儿都不走就在旁边看着你。”
听话的孩子很不解,听医生叔叔的话跟妈妈不来抱他有什么关系?他心里疑惑就问了。
“因为宝宝生病了呀!妈妈还是健康的,健康的妈妈才能照顾宝宝,如果妈妈也生病了就不能照顾宝宝了,抱抱等宝宝病好了再补上好不好?”
“好叭!”孩子乖乖的应道。
“他们什么情况?”看了全程,约翰·弥尔顿挑了挑眉对房间里医务人员问道。
被问的医生偏头看了眼窗外,随即就收回目光,不带情绪道:“为防止意外,出现病情症状的,必须与未出现病情症状的隔离。”
闻言,约翰·弥尔顿皱了皱眉:“你们还没确定病症本质?”
“什么本质?”约翰·弥尔顿让在场所有的医务人员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目光灼灼朝着他看来。
那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看来,约翰·弥尔顿不静不仅没被吓着反倒还对意呆利的调查人员们的能力产生了深切怀疑。
这都有些时日了吧!怎么连事情是什么都没调查清楚,还不停催促医疗方拿出救治方案。
他无声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为在场的诸位医务人员讲解起来:“……所以依照调查,我合理推断意呆利现在正发生着的这场灾难事件,主体并不是什么新出现的相当厉害的流行病,而是一件特殊的异能力暴动事件。”
话音一落,听完他诊断的诸位医务人员都哑然着你望我,我望你。
而约翰·弥尔顿这时候适时选择了离开,把足够的空间留给了众人,自己去到塔中部看临时塔医院的药物储备及制造。
“开饭啦!”
而他还没有到地方,就听到塔下有人在高声呼喊,他与助理从窗口探出去看,看到一大堆被捆在一起的氢气球从地面升了起来。不多时氢气球堆高度就升过他们头顶,他们这才看到这一堆氢气球下方拴着好些纸盒,正漫出饭菜的芳香。
一个路过的意大利人见他们迷惑,噗呲笑了一声,就为他们解释氢气球队的作用。
“这不是天上飞的人太多了吗?送饭的飞行异能者送不过来,用直升飞机之类因为天空人口密集还容易伤着人,就像出了现在这个法子来帮飞翔异能者们分担工作。”
头一天很快过去,从约翰·弥尔顿这儿知道灾难真相的被打击的颓丧的医务人员们颓废了一波,第二日起床精神抖擞的就配合起沃尔特·司各特的事务行动。
而这一天保罗·魏尔伦带着痊愈的阿利盖利·但丁也赶了来,被约翰·弥尔顿看见顺手就抓了两人壮丁。
都是帮忙,阿利盖利·但丁只需要坐着听从约翰·弥尔顿指令操控异能力做出相应的行动。
保罗·魏尔伦来却是纯纯做苦力的,上至打杂送饭又送药,下至给约翰·弥尔顿做人型飞行器方便他与病人面对面问诊,只要是他能够搭的上一把手的约翰·弥尔顿都让他去参与了一番。
约翰·弥尔顿究竟在做什么保罗·魏尔伦并不清楚,但每天这样繁重的任务却让他体会到另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与畅快感。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却明白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甚至是在约翰·弥尔顿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接受了外面告示栏上贴出的当日任务去帮忙。
同样是重复又频繁的工作,区别只在于一个是他只听从约翰·弥尔顿的命令一个人做事,少有的碰到其他的工作者也是很快会分开,另一个是和一大群人一起做一件不断重复的事儿。
但做了几天后的保罗·魏尔伦诧异的发现能让他感到心神舒畅,只有在约翰·弥尔顿手下干活的时间段。
他额外增添的干活时间里,不仅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感受,还被周围的人感染的感觉自己身上背上了座无形的山,浑身格外的沉重和疲惫。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
于是他毫不犹豫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就走,至于做完活会有的工资,他点儿都不心疼的选择放弃,即使他已经做了有些时候了。
第二日清晨,约翰·弥尔顿一如往常的做每天最开始需要做的工作,不多时保罗·魏尔伦就来了,但还没等他把保罗·魏尔伦今天需要做的任务告知给他。
保罗·魏尔伦龙行虎步的走来,抢先开口问出了他昨日发觉的疑惑。
认真聆听完他的疑惑,约翰·弥尔顿轻笑了一下,纤长卷翘的淡金色眼睫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颤了颤,晨光从窗外洒进给他的身镀上了一层璀璨明丽的金色轮廓,他就像自七重天上降临下来救苦救难的大天使。
“这挺好的,恭喜你离成为人又进了一步,你感觉到畅快是因为你帮助了人后获得了相应的情绪反馈,而你感觉到重压和疲惫是因为你开始和旁人共情,这就是他们养家的重担责任感。”
保罗·魏尔伦听的懵懵懂懂,便将这话记下记在心中等待日后细细咀嚼。
但这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一点点堪比是种子刚刚冒出了胚芽的情感萌发在他日后会为他带来多大的改变。
彼时的他跟着辛勤的约翰·弥尔顿坚持到了事件的最后,目睹了战胜灾难后的天边升起的第一缕阳光,看到鹅卵黄般的太阳跃出地平线,为世界上洒下清凉如水的阳光,让人仿佛置身于蓝湖清澈纯净的水世界。
上帝看见世间苦难,落下了泪水,太阳神的车架承载这份馈赠将其化为朝晖浸润世界,涤去旧日污秽。
“看,新的一天开始了。”一袭白大褂,扣子都拘束扣全的约翰·弥尔顿沐浴着阳光,背向着阳光,一双氤着水波潋滟的桃花眼弯眉带笑,仿若是神圣圣洁的大天使张开羽翼,四方有隐隐的圣哉颂唱。
压力骤减意呆利的人民们精神便松泛活跃起来,祝福,拥抱,亲吻,载歌载舞他们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各式咖啡、各种葡萄酒,披萨不加菠萝,源自罗马被誉为“西餐之母”的意大利菜用主材鸡鸭牛肉加上一个海鲜辅以多种配料遵循食材的原汁原味烹饪上桌,主食选择的是最普遍的意大利面。
来自美食的魅力很好的安抚了度过灾难后,即使松泛了下来,心中仍有惶惶的人民的心。
但正因为精神松懈下来,这就导致了最后一步捕捉被限制的古代异能结晶体的行动中,明明已经是囊中之物的物品,被未知者抢先带走逃离。
再次显露踪迹已经到了霓虹横滨。
又是一日,早上蒙蒙亮,晨曦刚刚没过山尖,太宰治被森鸥外从床上唤起来,让人压着也不多言,他要带着小孩去与人告过假言明养子病症。
与导师通讯过的他此时是容光焕发,信心满满,胸有成竹。
带着人来到名义上管理他的干部办公室后,很耿直的就把自己的目的直说了,当然,其中的修辞和婉转必不可少。
干部闻言终于从他堆积成山的办公桌面抬起头,目光如刀盯向森鸥外,见他临危不惧只不住往房外看,目色哀恸,顿时起了些兴。
眸光便顺势往外移,看见门外上一刻还在被两大汉死压却也气力十足将人崩开挣脱,下一刻就懈了气力又再次押起,像被人故意压弯了劲竹稍一恍神劲竹就发弹了回去身姿依旧挺拔如故。
押起挣脱,挣脱押起,反反复复的作为当事人的那三人竟也不觉倦怠,重复专注的孜孜不倦。
干部右手大拇指不断磨蹭中指根指肚,心中生起了些微妙的感觉,这模样倒是让他生出了点想要破坏这份和谐的戾气来。
也不知“太宰治”是不是觉察了他的这份恶意,那双眼瞳猩红混沌恍若恶鬼之眸的眼与他猝不及防间对上。
恶毒、凶厉、馋涎…眼中涌动的恶意像天河冲撞上岩石迸溅出水花,落进人间化作天倾瀑布冲击山土化作洪流奔涌,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裹挟盘绞,浑身污混泥泞十分不堪。
他感觉到自己有些身冷,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太宰治”瘆人眼眸依旧望着他,那目光凶厉的几乎是要扑上来撕咬下他的血肉!疯狂暴力的模样宛若地狱爬出的恶兽厉鬼!
浑然一身毫无顾忌散发出的混沌暴戾看得他浑身颤栗!
这家伙绝对不对!
干部来不及细想就毫不犹豫同意了森鸥外的请假请求,带走带走他心中不住咆哮,神经紧绷地铮吟欲断。
即使这般模样,暴君的威慑力还是让他十分尽责的给森鸥外交代完至少在多长时间之前必须回来后,谨慎派去两跟森鸥外得亦步亦趋的心腹,美其名曰做保镖实为监管用,实际上他与这两说了什么私话森鸥外不用去猜都知道。
在这种情况中已经跌过坑并且早就已经爬上岸被迫退休改行的前军医·现黑医·目标港口首领的森鸥外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目光频繁看向“太宰治”,眼中的焦急愈发难以抑制。
“干部大人……”森鸥外启唇欲言。
“不要说话,把人带上,你现在就走!必须记得在限定时间内回来,我会跟首领禀告你是为他去取药了,所以…要做什么你知道吧!”
他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太宰治”,看着森鸥外眸光微闪,接着露出一个好似他们非常熟稔的笑容,带着几分类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微妙感
心中思量,这是第二次了,只要森鸥外应下以后就是他的人了!
见状森鸥外不禁心里暗骂:老狐狸!却也不得不应下。
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与“七宗罪与七美德”疑似有关的太宰治身上的问题更重要!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但凡能得到“七宗罪于与七美德”其一,对于他的计划中武力的补充性都是不可估量。
看到森鸥外点头,干部心情也舒服了,满意的一挥手让手下放人离开,心中暗自松下一口气,起身来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了条缝,想要“钓条鱼”来发泄发泄解解压。
随着窗户开启,一缕风吹了进了进来,干部全力把感知朝远方拓开,等待能让他发泄的沙包入瓮。
但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然是濡湿一片。感觉到这点,他不由怔在原地,荒谬、错愕、羞愧、生气多种情绪在他心里快速略过。最后还是窗外飘进来蔓延房间钻进了他鼻尖的异香将他的意识惊醒。
“哼!”他冷哼一声快速屏息,没关窗户,却抬手召来心腹,凑到他耳边吩咐了一番后,就拍拍肩膀把人送走。
能让他都感觉到畏惧的孩子,这不简单啊!该好好查查了,查查这段时间下面的人究竟做了些什么……
首领……港口……
他开始沉默不语。
森鸥外家那个男孩生病发起疯了!
随着森鸥外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被压制状态明显异常的太宰治下了电梯一路从大门离开。
这个消息迅速在全港口都传开了。
顿时森鸥外在港口人员心中的形象又有了新的形象刷新,看向他的目光也从以前看变态的警惕带上了几分现在看苦命人的怜悯,连连变态这个标签也在摇摇欲坠。
不过这些森鸥外不知道。
他在马上就要出迈出门的时候被人喊住了。
“森君!”
有人脚步匆匆靠近:“森君,治酱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会变得这样?”
来者是一个北仓普通黑发棕眼容貌勉强算清秀,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她看着太宰治眉宇间微皱,神色近似学校里威名显赫的教导主任一样令人感到压迫和肃色。
质问的语气也是严肃而凌冽的。
森鸥外感觉这人十分眼熟,但就是想不起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只能从这个人的服饰以及她对他的话语态度试探性开了口:“前辈……”
他故意说的迟疑缓慢,为得就是等她给出反应。
当然这位百分之百是他同事的女医师也十分捧场,森鸥外语气迟疑的话刚起了个头,她就速度十分迅速的来断话了。
被森鸥外这态度看得怒火冲天的女医师上来就将目标直直瞄准顶点,她厉喝道:“森鸥外你医德呢?为人养父的品德呢?怎么可以这么对一个生了病的孩子?!”
说话间她看森鸥外的表情像是在看什么十分不可理喻的家伙一样。
森鸥外听了一耳朵的质问,十分迷茫。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给他救场。
一位同样穿着白大褂,这回他认得出很面熟的同事,急匆匆的走来,然后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时脚步放缓。
就着这段时间紧急给他科普了一下他现在所面对的这位女医师的身份。
“这位是最近才进修回来的,以前都在东京那边,回来的当天就接手了你养子的抢救,觉得你是虐待儿童了,这几天都在抓你,今天你就跟她撞了个正着,有事儿就赶紧走别理她我帮你把人拦着!”
同事语速急切说完,身子也走过他后背,脚跟对他轻轻一撞。
森鸥外迅速推着两壮汉急匆匆就往外跑,而同事则脚下一转念叨着:“很快的哎呀我好像忘了件事还没做啊。”
然后装作刚看见站在那儿的女医师,上去就拉着把人往医务室拽。
不管她如何扳他拉住她的手,还不停气急的叫:“放开!放开!放开……”
鹤见川
这边森鸥外带着太宰治找到他最爱入水的鹤见川。作为最先显露出征兆的被感染人员的太宰治,他被从德国老师那近“进修”回来的森鸥外在路上里里外外盘问了个遍。
最后确定了鹤见川是太宰治的感染源头。
森鸥外:“海洋河流都是水,自然是相通的,不然就只会是一滩死水。嫉妒被人带着自意呆利远道而来,走水路最为隐蔽。按时间来看,你的感染有时候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满足相应条件触发。”
“既然你触发成功也展现出了异常状态,那么按照嫉妒的特性,嫉妒这一次的异常状态表现为身体时常失去控制被同位体所掌控,攻击欲望浓郁。”
“我查过最近的横滨,这些症状只有你,也就是说嫉妒被放置的地方在一种常人不可及之地,我思来想去只有鹤见川这一处,虽有人往来布网捕捞却鲜有愿意亲身入水,将自身死生置之度外。”
森鸥外对太宰治说完,话音一落,就把他往前一推,随着扑通一声太宰治落水,潺潺流动的河流飞快的把人推远。末端系在河岸木堆叠在树下的麻绳在这一刻仿若盯准了猎物唰唰往往飞游的长蛇没入进鳞波闪闪的河流之下。
“太宰君,辛苦你到河中去寻觅打捞一番了,记住我们需得在限定时间内返回大厦,太宰君都来此游戏过多次了想必对这儿很是熟悉吧!”森鸥外摇着手臂,说得那叫一个自然。
“森!@&#%混!#@%¥蛋!”
这种话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了,更何况是太宰治,他被气得你就开始破口大骂,但是他似乎忘了自己已经被推入了水中,他为了说话而进行的激烈动作让他连续不断的呛水,呛水,再呛水。
所以…话是没说全的,人是被气疯了的。
发泄过后,该干嘛还是要干的。
鹤见川的水体生态这个时候其实还算是可以,不然也不会有人在这河里捕鱼。太宰治虽然喜欢自/杀,但也不喜欢主动去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加上他的座右铭是“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
可想而知作为常常被他选中的幸运河,鹤见川的水质还算不错。太宰治腹中微微憋了些气,听着耳畔水流不断鼓动的声音,睁着眼放任身体自流地往下沉,一连串细小如珍珠的气泡从他唇边浮起,水流抚动他的发丝衣裳水波荡漾。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中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太宰治骤然而动,如一吻静极而动翻滚的金鱼一样哗啦一下迅速滑了出去。
虽然他不太爱记自己究竟是在哪些地方入的水?又是从哪里被人捞起?但因他习惯
所然,他喜爱的域段是那种会有阳光洒下在河面漾开碎钻箔金的美妙梦幻的河段。
他最常入水的地方也是这部分,若按森鸥外猜测来看,若是有嫉妒也会是在这片区域的可能性居多。
岸上,森鸥外把太宰治推下河后目光就紧紧盯着系着岸边木上的麻绳,通过被拖下水的长度部分猜测太宰治现在的所在位置,以及嫉妒可能存在的地方。还要时不时注意一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虽然他对在鹤见川中能找到嫉妒这件事儿自信不已。
但需要花多久时间才能找到?
中途会不会有其他人会发现这个秘密前来捞寻?
这些都是他无法知晓也不可控的。
他所能有的时间不多,要是在今天没能捞捕着,那就只能等,等他真正上位后才会再次有时间来寻找了,那时候东西是不是早就被人捞走了?这点他一点儿都不能确定。
森鸥外是心情忐忑,鹤见川里的太宰治似乎是有了收获。
只见他腿上动作猛然加快,身体轻盈柔软的像一条水蛇,伴随着沉闷的一声咕噜,一下子钻入了远处黑暗的河沟,淤泥铺在河底,水草在上面生长,绿油油的随波逐流。
靠得近了一种凉凉的感觉就扑面而来,以防万一,太宰治随手从旁捡了块石头才对准一处泛着微光的点刨了起来,周围的水很快变得浑浊,太宰治被逼得不得不浮到水面上去换气呼吸。
“太宰君你是找着了?”森鸥外瞥了眼随着太宰治上升而上升来的浑浊水流,脸带浅笑轻问道。
“森医生你可真心急!”太宰治抹了把脸上的水,鼓了鼓腮帮,表情难言。
“是呢!”深知太宰治性情的森鸥外很痛快的承认。
师徒两人互怼了好一会儿,眼见太宰治再次潜下,森鸥外这次的心情就自在多了。
在他看来,既然已经找着了,嫉妒几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除非这时候旁边有人冒出来强抢。
然而,当太宰治的头再度从水中升起后,脸上戴着的幸灾乐祸的神情。让森鸥外的心顿时一咯噔。
千万可别是找到的不是嫉妒啊!
“森医生,真替你悲哀,这玩意儿是碎的,看缺口碎得还散。”
太宰治游回到岸边,上了岸,这才摊开手来对森鸥外晃了晃自己手心里小小的一块儿还没小拇指节大的金丝雀黄色结晶体,在他苍白肤色的衬托下它原始瑰丽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一颗小小的金丝雀黄钻。
“森医生觉得失望的话,可以把这个镶嵌一下弄个珠宝证明,然后包装成金丝雀黄钻卖出去绝对能为医生换了一大笔钱。”太宰治指间捻着结晶体对准已经有些要正位的意象的太阳眯起一只眼睛左转右转地看,语气奇异的有些戏谑意味。
森鸥外一把伸手把太宰治拎起,在空中抖了的水,就把人抗上肩转身往回走:“太宰君这里我要告诉你一个道理,有些时候有至少比没有好,而有碎的可以用计让它变完整。”
“你打上了拿给那个暴君?”太宰治眼睛瞪得滚圆。
“是,又不是,看来太宰君你还需要再学学呢。”森鸥外回答他。
临近正午的阳光已经变得很热了,照在身上令人汗流浃背,地面被烘烤的扭曲,现在的路边的草木也像是开了高曝光一样绿意格外刺目。
太宰治被森鸥外带着一路走一路身上隐隐约约蒸腾着微现的水雾,濡湿的话搭在他的脸颊把他衬得深深又嫩上了几分。
夏尔·波德莱尔此时正带着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在一家医院心理精神科做检查,顺便给两人讲述当初人造异能者的起源。
原因无他,阿蒂尔·兰波说他找上保罗·魏尔伦复仇的时候保罗·魏尔伦竟然学会逃跑了,还是在旁边没有别人的干预下自主做出的决定。
所以师徒两人都觉得保罗·魏尔伦能能产生逃跑的意愿,微弱的能感受到恐惧是什么,这还有救,来医院检查一下看能不能捞上一捞。
除此之外阿蒂尔·兰波感知异常的事也需要做检查,大热天的穿那么厚是什么意思?这还能不能好了?
很快两个人的评估检查报告都新鲜出炉。
夏尔·波德莱尔拿上手一看,有些无语凝噎起来。
深呼吸了几口气后他先带走了阿蒂尔·兰波来到一边避开保罗·魏尔伦:“阿蒂尔,魏尔伦的情感认知却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恢复成分也不是不可能,但我们对待叛徒的规矩你也是见过的,阿蒂尔你怎么看?”
说着夏尔·波德莱尔眼中露出了几分不满。
“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跟你组在一起成为一队,你对他掏心掏肺现在还送了一条命,他对你都没什么情感,逃亡了一段时间回来一检查,反正倒是有了情感萌发的迹象,啧!我当时就该同意那群家伙的操控计划。”
“老师!”阿蒂尔·兰波连忙出声制止,语气黯下,眼中神色复杂,“我没后过悔,但我当初与他相处的时候的态度确实有所不对…不然在那一天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
见状夏尔·波德莱尔急了:“阿蒂尔你什么都没错!你那时才多大?养好你自己都不错了你还要再带一个白痴白板的家伙!”
他放开怀抱,将这孩子一把搂入怀中。
“老师的阿蒂尔很能干,非常能干!是相当厉害的了!老师那个年纪的时候还在你师祖怀里撒娇,等一切都送到我手上呢!”
阿蒂尔·兰波听地破涕为笑,他抹了抹两边的下眼部,拭去泪珠:“那老师一定是师祖最喜欢的孩子!”
这时,夏尔·波德莱尔神情尴尬起来,看着自家学生水汪汪的金绿宝石眼,有些困扰的手指磨了磨自己耳根,涨红了脸,声音低了几个度,变得孱弱起来,吞吞吐吐道。
“那个…阿蒂尔…你师祖只收了我一人。”
“啊?”阿蒂尔·兰波讶异了一声,然后又很快收敛神色再次斩钉截铁开了口,“那一定是师祖只看上了老师你一个,所以他只收了你一人!”
然而,他刚说完夏尔·波德莱尔就再一次来拆台了。
“实际上当初你师祖看中的还有雨果、巴尔扎克之类,但他们都被当时与老师同位阶甚至高半个位阶的人抢先下了手,你师祖察觉到了危机,当即决定其他人也都不看了,直奔我这儿而来才收下了你师傅我……”
阿蒂尔·兰波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师祖这眼光……”
夏尔·波德莱尔一脸的骄傲。
阿蒂尔·兰波表情难言:“但是这运气……”
夏尔·波德莱尔同时也郁闷起来。
师徒两人聊完就又再次回到了走廊,这回夏尔·波德莱尔带走了保罗·魏尔伦。
这两人面对面可不仅仅只是聊天了。
他们聊了些什么阿蒂尔·兰波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知,他只知道谈完了回来后无论是老师还是保罗·魏尔伦一直严肃和愁苦的面庞带上了几分喜意。
夏尔·波德莱尔:“阿蒂尔。”
“老师。”阿蒂尔·兰波很困惑,“你这是?”
“准备一下阿蒂尔,我们马上去一趟英国,保罗·魏尔伦的事我们亏不了了。”夏尔·波德莱尔的语气很是开心。
说走就走,他们下好决定就定了下午的船,收拾好东西上船后,夏尔·波德莱尔把保罗·魏尔伦和阿蒂尔·兰波都叫到了屋里,他准备告诉两个人一件非常麻烦但他们必须要知道了解的事。
夏尔·波德莱尔正襟危坐:“阿蒂尔还记得你最初把魏尔伦带回来时做的第一件事吗?”
阿蒂尔·兰波点点头:“记得,我与保罗互换了姓名,我把我的姓名给了他。”
“那你知道你现在的名字究竟是谁的吗?”夏尔·波德莱尔问。
阿蒂尔·兰波摇摇头。
夏尔·波德莱尔目光移向保罗·魏尔伦:“你呢?”
“这个名字是我从牧神实验报告里看到的我的克隆原体的名字。”保罗·魏尔伦神情平静如水。
“是了,这里我要跟你们说的就是这位原体的阿蒂尔·兰波先生。”夏尔·波德莱尔收回话语权。
“你们经常和实验室研究所打交道应该知道有一种很特殊的异能者被叫做自我矛盾型异能者,意思即为不靠其他任何人的异能,自己的异能和自己的异能发生了理论冲突,从而产生出特异点。”
“也就是所谓的一次性毁灭性质爆炸。””
“这种特异点会无限循环无限增幅作用于自身,造成异能原则破坏,过剩的能量产生质量转换,造成高密度的空间扭曲,而本人则会被卷入重力漩涡。”
“举个例子的话,在某处,有一位少年有‘增幅触摸对象的异能’的能力。很方便的能力。那么这个能力,不触摸他人而是触摸着自己使用就会增幅了自己的异能。”
“而‘增幅异能的能力’被增幅了,那即变成了增幅 ‘增幅了增幅异能的能力’。这个自指会永远持续下去。然后异能被无限地增幅。”
“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因为能量的无限循环,异能原则被破坏,生成特异点。产生的过剩能量发生质量转化,产生高密度的空间扭曲。他被卷入巨大的重力漩涡,去往了永远回不来的另一侧。”
“说好听点儿是未知的宇宙星空说难听点儿就是死亡!”
“而我讲的这一切现在还真实存在并活着得就是‘保罗·魏尔伦’你的原体,让·尼古拉·阿蒂尔·兰波。像他那样的存在可以说是人形自走毁灭弹又或者是人形天灾。”
说到这里夏尔·波德莱尔停了一会等待他们整理信息,看到两个人的目光又再次投向他了,夏尔·波德莱尔喝了口水又开始说起。
“当然这种自我矛盾型异能者一般都是浮于表面,真正能把它深入使用的都是研究所的家伙们。而老师我要给你们真正要讲的是世界上的另一种同样具有强大力量的存在。”
“那个东西完全产自于异能者自身,并且一旦扩散开就会对异能者们本身造成极高威胁性的东西——在不确定环境是何等情况下,也不确定异能者自身处于何等状态,异能者非正常死亡会产生出一份完全继承异能者能力的异能结晶体。”
“异能结晶体?!”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异口同声惊异道。
夏尔·波德莱尔点点头:“你们没有听错,确实有这玩意儿,据说是不知道哪些人考古发掘出来的,发掘出来后还一度在世界上爆发了很大的灾难。死了很多人才把那些灾难消下去,并且将这些信息全部隐藏。”
阿蒂尔·兰波语气不解地问:“当时为了处理异能结晶体爆发的灾难进而死亡的那些异能者们没有产出异能结晶体吗?”
保罗·魏尔伦在旁边附和的点点头。
夏尔·波德莱尔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还记得我之前提到的吗?‘在不确定环境是何等情况下,也不确定异能者自身处于何等状态,异能者非正常死亡会产生出一份完全继承异能者能力的异能结晶体’”
“您是说产生异能结晶体是需要条件的!”保罗·魏尔伦小心翼翼问了句。
夏尔·波德莱尔瞥了他一眼,也不太在意,双手合十一拍。
“没有错,异能结晶体的产生是非常需要契机以及合适条件的。就算是就是从旧时一直传下来的异能结晶体总共也只有七个,被称呼为‘七宗罪与七美德’他们的异能者活着的时候那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强!”
然后又啰啰嗦嗦的讲起保罗·魏尔伦诞生前那些研究员们依照自我矛盾型异能者异能原理进行研究人造异能者的无数次失败。
讲异能结晶体使用又是如何如何成功。
总的来说就是拼命贬低一个又拼命拉高另一个。
同一时间,竹下毓玥也在听养父安徒生讲述她的由来。
当然她没有去英国,安徒生也没有来日本。
只需要眼睛闭上,敞开心扉再去使用她的异能力爱丽丝镜界,安徒生就会应约而来参加这里的七月兔茶话会。
安徒生最先给竹下毓玥讲的是他年轻时创造人造异能者遍地开花的影响力,他看见的无所不在的抓捕,又或者所做的事情和身份都败露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逃亡者的逃亡。
然后话题一转,他开始开始溯源,给竹下毓玥说起她的诞生,是如何如何的奇迹!写她被送到他手中后他是如何如何的勤奋查阅资料,为的只是知道该如何养育她。
安徒生在这一天告诉了竹下毓玥,若论传承她的父亲是在一场追杀中自愿献祭的大英超越者查尔斯·道奇森,所以大英方面才要求她必须是大英国籍。
但论真正让她诞生的则是德国的格林兄弟了,他们是牧神的同行者,和牧神一样,同样攻克与人造异能者。
但他们各自选择的方向不太一样。
牧神选择了自我矛盾型异能者,格林兄弟选择了找现成,他们得到了得到查尔斯·道奇森的异能结晶体被一度誉为“颠倒宽容之界——傲慢”的七宗罪与七美德之一
他们狂喜,然后迫不及待开始实验,但最终他们也只培养出一个胚胎,甚至没能看到祂长大,这个胚胎就被大英带走了。
同一天,牧神那边也遭到了清缴。
失了自己实验成果的格林兄弟俩一开始还好,但是没有坚持多久,每天日复一日吃了睡,睡了吃,心脏都感觉空洞洞的,但是封了记忆的他们只是从开始的疑惑,变成迷茫,最后甚至直接突破了记忆的封印把记忆全部找了回来。
找回来的当天,他们就癫狂了,疯疯癫癫的,最后直接选择了——自/杀!
这对于当时的德国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儿。他们为什么最开始会选择为这两位封锁记忆,而不是杀了他们呢?
很简单,他们需要强大的力量,这两位分开来还不怎么样,但合在一起实力稳稳当当的突进超越的序列。
再加上他们的实验中也没有进行所谓的人体实验过多,就仅仅是较为单纯的人造异能者——所谓的基因编程和克隆胚胎。
综合下来再看他们没有像牧神那么非死不可,实力也不弱,这就有足够有资格让德国出手保他们了。
至于坏事儿——当然是因为这两个人都疯了呀!
作为童话系异能者,他们必须保证自己意志的稳定,发挥出力量才不会失控,比较有名失控童话系异能事件就是“虚幻不真的宴主”
那玩意儿诞生的当天那位童话系异能者己也当场身陨,原本的力量只是予风送信方便与友人相交普普通通的辅助系异能力,一直到这玩意儿失控后,人们才发现,这家伙是童话系!
enmmm……就很离谱!
不过仔细想想,这好像也很有道理,世间最美丽纯真的东西破碎了,可不就会显露出最丑恶的反面?
总之德国失去了两颗定时炸弹这自然是件好事儿。
说完这部分,七月兔茶话会开始上茶上点心了,安徒生随手捏了块圆球型鼓囊囊的点心往嘴里一放,一口咬下一嘴的空气。
安徒生:“……”
他看着竹下毓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还是靠着一口叹气把竹下毓玥的注意力从满桌的中西合并点心上吸来。
“父亲?”竹下毓玥眼中是清澈愚蠢的疑问。
“爱丽丝亲……”安徒生看了眼让他吃了一嘴空气的点心又看向竹下毓玥,最后叹了口气,“你要是没钱了要跟爹地说。”
竹下毓玥:“?”
然后安徒生就痛心疾首的指向让他咬了一嘴空气的膨化食品。
竹下毓玥看他指向一盘点心还以为忘记这是在为之前那句话向她讨要奖励,就捏了块空气土豆块往安徒生嘴里一塞,嘴上还问。
“父亲,你尝尝这个,好不容易炸出来的空气土豆块儿脆不脆?要让他能够捧这么大,可是相当不容易!”
听到她说的话,安徒生原本想说的话鲠登时在了喉咙。
什么玩意儿?还要为了吃空气专门炸成这样的点心?
安徒生嘴巴嚼了嚼,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
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于是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后,把话题重新拉回了他的节奏。
“最后,才是我这一位来自丹麦的养父,我是大英政府专门找上门来为你专门请的,为的就是要保住你的小命儿,然后还要抚养你长大。”
“你的存在是什么概念呢?”安徒生沉吟片刻,“我给你举个例子。”
“世界总是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正因如此,时间系的异能者更是万中无一。这,爱丽丝你能理解吧!”
“嗯。”竹下毓玥点点头。
“那么这样一位万中无一的时间异能者恰好在一个完全不存在的日期时间里降生了,他就如怀抱金砖的幼童受四方觊觎。因为他不在正确的时间,他周遭的一切都是混乱的,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能来到这个不存在于正常世界的时间日期里保护的庇护他长大的长辈。”
竹下毓玥听的目瞪口呆:“不是,我们童话系这么离谱吗?”
“不然呢?!童话系一般都是表现出复数系的能力。”
安徒生抬起手冲她脑袋来了一个狠狠的暴栗。
“当然要说是童话系里强大的肯定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这部分一般被外人称为‘黑/童话’更多的弱小的他们都有另一个称呼。”
“是什么捏?”竹下毓玥用点心把嘴塞的鼓鼓囊囊,含含糊糊地问。
安徒生:“澄澈美丽的梦和幼时彼岸。”
“弱小的还要分出两类?”竹下毓玥不解。
安徒生开始给她解释:“前者一般都是涉及到现实态,他们使用出了展现出的是美如梦境一样的美景,而后者涉及精神系,是让人固定去做一种有模板的梦。”
“好神奇!”竹下毓玥不由赞叹道。
安徒生抚上了她的头,宠溺地揉了揉:“觉得神奇就对了,你该好好开发开发你的爱丽丝镜界了,祂的基底可是一位超越者级别的异能结晶体。”
竹下毓玥停下车的动作,警觉起来:眼睛紧紧盯住养父亲:“父亲,你这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该出去了!”安徒生脸带着笑没好气道,紧接着就一手点在她的眉心把她往后面一推。
周遭的一切开始支离破碎,天空出现了无数七月兔的钟表,温暖又有趣的敲响鸣钟,音调不一的“当——当——当——”声像是从历史长河中跨出的编钟奏响了千年前的乐章。
安徒生也离开了,这次他故意没有把爱丽丝小时候的故事说全,瞒下了属于威尔斯的那部分。
他不想跟爱丽丝讲威尔斯与她的故事,也不想让爱丽丝知道,曾经就差一点儿,爱丽丝就与威尔斯订婚了,变成了威尔斯的未婚妻。
更不想让爱丽丝知道订婚是他的主意,只是他在后来反悔了。
原因很简单。
他是丹麦的唯一超越者,他不甘心自己必须要因为一个小女孩儿来到大英做一个奶娃娃的保姆!
于是他想要摆脱她,找上了有狮领主之称的沃尔特·司各特,当来到狮领主家看到他家养着的那个小男孩儿的第一时间,他就有预感只要他把自己怀中的女孩儿和那个男孩儿订婚,他就能够自由了!
他马不停蹄就开始行动,心中欣喜若狂。
但一直做到最后,订婚的前一刻他反悔,准备订婚的这几天,他每天都与爱丽丝相处着,或是或是喜悦,或是欢笑,我是悲伤。
这孩子都十分真实的朝他表达了出来。
他有些舍不得,这孩子离开他了。
于是他就很果断的反悔了。
回到现在
断罪学院别墅区
小银今天今早叫人起来的时候换了一个新的方式。上床直接牵被子,原先只有两个哥哥时她还有心情温温柔柔的叫醒。
但现在家里又多上了中原中也、莫拉尔、涩泽龙彦、涩泽绚斗几人要用原来的叫醒方式把人叫醒上学的时间都不够了。
“我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会儿”他选中的第一个目标,被她叫醒的这位哥哥被他叫醒时是眼睛都没睁的困倦的不行的模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把自己蜷缩进了被窝里。
这是连夜打了游戏吗?她心中吐槽。不过她也不打算叫第二次了,把身上卡着的闹钟取下一个调好,在人床头放着,转身离开进到了第二个房间。
“别叫了…不会有人起的。”另一间房的人倒是声音很清醒很冷漠的给她回了句,语气很冷静,不咸不淡,同样操作的钻回了被窝里颇有几分天打雷劈都与我无关的架势。
最后这间房是哥哥,然而她刚一进门。
“银,你也再休息会儿吧!”龙之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听见了妹妹的声音,想要起来却发现身体向他发出困倦的信息,仔细思索了几下便说道,身体很自然的缩回了被窝。
“今天上的什么课呀?能让你们有这份胆量……”
眼前一个二个怎么叫都叫不起,小银郁闷的走下楼梯,边走边想。
作者有话要说:正在修,复制的有些混乱。
用实际存在的现象举个例子吧。在某处,有一位少年有‘增幅触摸对象的异能’的能力。很方便的能力。那么这个能力,不触摸他人而是触摸着自己使用——你觉得会怎么样?” “唔,那就……增幅了自己的异能吧?” “正是如此。换句话说, ‘增幅异能的能力’被增幅了,那即变成了增幅 ‘增幅了增幅异能的能力’。这个自指会永远持续下去。然后异能被无限地增幅。结果就是,因为能量的无限循环,异能原则被破坏,生成特异点。产生的过剩能量发生质量转化,产生高密度的空间扭曲。他被卷入巨大的重力漩涡,去往了永远回不来的另一侧。”——文豪Stray Do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