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伊孟莱见她精神很疲惫,她只是给她备好洗澡水。接着待傅城娴洗澡出来,伊孟莱便同她睡在一起,她是第一次看傅城娴一句话也不说。伊孟莱和傅城娴短暂对视了一段时间,傅城娴才终于说了句话。
“明天他们就要过来引血。”
伊孟莱沉默了一阵,于是她点头。
“我知道了。”
“说实话,明明那位大师说是炼魔师就可以,却非要你不可,我觉得这其中也有内幕。可是白家毕竟是师傅的亲人家,我不能得罪。”
傅城娴对伊孟莱轻声道,伊孟莱感觉她很犯难。
她要怎么说才好呢,如果傅城娴不是对自己产生了感情,她或许也会毫不犹豫的让自己牺牲吧。可是,她无法对抗,就连水娆无论逃跑多少次,她也会被抓回来,她自己就更不必说了。然而那个非要她的血不可的大师也着实奇怪,他们就好像在联合白家在和傅城娴公然挑衅一样,不但让白无道取得了少督的职位,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展示自己的权势。
这么想着,伊孟莱看着傅城娴。
“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也没有办法了,那就这样做吧。”
伊孟莱还是同意了。
接着便到了引血的当天,傅城娴带着伊孟莱来到了白家的宅子。
白家的宅子保留着明清时代的模样,基本来到跟前就看见挂在门上的牌匾,而在宅邸的门前两头就是两头石雕的古老神兽。看神兽的模样,好像是雕的凤凰,凤凰栩栩如生,羽翼丰满,而尾部的羽毛金碧辉煌。傅城娴带着伊孟莱过来的时候敲了门就看见是白无道,不过林绵绵也在身边,她一路引着她们到了宅邸的内殿,然后她们入目就看见白家的人全都在了。
而那位大师则是曾在琉璃彩屏之中,伊孟莱只看得到他隐隐约约的影子。
接着她们入座,然后负责引血的人也来了。
那些负责引血的基本都是男人,在白家也是有地位的,他们一个个进来时,伊孟莱看见他们的手上拿着针。那些针放在包囊里,打开来的时候发现一只比一只尖锐,其中还有条看起来很硬看起来却像是引线的东西。
然后白家的一位长老便冲傅城娴说话。
“真是劳烦少主特地跑一趟了,但是毕竟组织地点比较不稳定,的确是在白家比较好。”
“长老客气了,您本就是师傅的爷爷,我还怕担待了您。”
傅城娴看见那些负责引血的人,她看了看伊孟莱,然后对那位长老说道。
“话说不是少主还收了另一个人吗?怎么不见她来?”
有另一个比较年轻的人问道,伊孟莱估计他们是问的甄惜,她不禁暗中腹诽,还真是脸大。不但屡次冒犯傅城娴,难道还想知道甄惜的底细,他们对于傅城娴身边的人好像很好奇。
“另外收纳的人也才入门,只是泛泛之辈,师兄也不必好奇,组织里的泛泛之辈本是混杂的。”
傅城娴保持很平和的模样说道,那位年轻人就没有再问。
接着白无道便也到场了,跟随而来的还有林绵绵。林绵绵看见那些引血的道具,然后她便好奇的拿出来瞧了瞧。
“早就听闻这些针极好,又能引血又可验药,不过既然带了这么多种,是对少主存疑吗?”
“诶,你是向着哪边的啊,你可是白家的下属。”
那年轻人对于林绵绵不满道,伊孟莱和傅城娴都知道她对白家早就有不满,所以她这样做估计也是为傅城娴不平。白无道依然是面无表情,似乎对于林绵绵的做法没有什么异议。
“我自年少就与少主相识,而你们白家我未曾交涉,问一句还不行了?”
林绵绵颇有些大义凛然的问道,那个年轻人似乎知道白家要她的目的是什么,在她就这么一怼还瞬间没了气焰。白无道看她这么果敢,她反而很欣赏的看她。
“我知道你和少主友谊深厚,所以你来这里也好,对你们少主也好协助。”
“少督脾性真好,这么懂我,如果我真能协助而不至于袖手旁观,也算是谢谢你。”
林绵绵似乎不是一般的不喜欢白家,而且是相当的不喜欢。
不过能够在白家公然这样的态度,而白家很多人又不敢反驳她,伊孟莱觉得估计林绵绵在白韶卿组织里的特殊是非一般的,同时她也不至于作为普通人能够在组织自由来去。
之后便到引血的时候,只见在琉璃彩屏那里已经飞出来一条线给伊孟莱把脉。
伊孟莱始终是看不到对方是谁,也分不出什么模样,傅城娴倒是是一直看着她的。
后来伊孟莱的手被股很强的引力抬起来,然后线紧紧的贴在伊孟莱的脉搏上。
“她的脉搏有气象涌动,甚至还扩散至全身,难道最近与道行高的人有苟合?”
说话的人分不出性别,然而问的话却一句就点中了伊孟莱和傅城娴的秘密。
要知道白家虽然是白韶卿的亲人家,可是是属于中期加入组织的,他们总得来说除了为组织做过重大贡献以外与组织并无确切关系。
然而如果他们知道傅城娴和伊孟莱的关系,少说也会在组织里引发小地震。
毕竟傅城娴和炼魔师苟且在白韶卿是不允许的,对傅城娴也有不利。
一旁的林绵绵也没想到白家既然一开始就想要试探这件事,看来是真的想要把傅城娴拉下来少主的位置。
伊孟莱听到这些话,她想了想。
“我虽说不过是个卒,生死不由自己。但是我本就有七情六欲,自然对结合会有所求,我也只是之前在外面和个道行高深的行者行房而已。”
伊孟莱不得不编造一下。
不过也好在有些炼魔师的确会这样做,她觉得应该不会站不稳脚,总之先蒙混过关。
“你既然这么风流,是不是随便是个男人就行啊。”
那个师兄言语轻薄道。
傅城娴的秀眉微皱。
伊孟莱没想到对方胆子很肥,她只是淡淡反驳。
“那得看是怎样道行,能在谁下风流,总需要酌量的。不过与我行房的人,最多当与我一夜云雨而已。”
林绵绵看到伊孟莱那副娇媚风情的姿态,尤其是那特别傲的模样,她都佩服她的演技了。
“那你还真是会选人。”
琉璃彩屏那的人似乎是在讽刺。
伊孟莱觉得这个人真的太奇怪,不过他们估计就是想趁着她们猝不及防打她们措手不及。
傅城娴看了看那琉璃屏风里的人,她也觉得很可疑。
然而白家的人在她们来之后都不曾介绍他是谁,他们也就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来历。
最后在引血的时候,伊孟莱感觉那条把她脉搏的线就仿佛在切割她的皮肤。
尤其在切入的比较深的时候,她的手臂已经被血水染红,白无道还拿了个白瓷制的碟子来接。
伊孟莱见傅城娴看白无道的眼神深处已经有了些敌意。
然而这引血的过程也并不好受,白家一直在试图问出来傅城娴在组织的一些东西,而她也不合适再说话了。
这让伊孟莱想起来水娆和自己说的一句话。
白家与组织都是互相想把对方完全吞并的,白家缺少的是更强的权利,而组织想要的更多的力量扩充。
这间接也表示,白家如今新鲜的血液也并不充足,或许内库也有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