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徐威,在商业界众说纷纭。然而,他到底是拥有一座大岛的人,且膝下所承的企业也非常之多。有人说,徐威或有望在白韶卿之后成为商业界的最高泰斗,顶级名流。而且,徐威的声望在外,都说他非常的残暴,冷血到轻易的就会断他人的生路。跟着他的人都心惊胆颤,而且目前为止也无人敢动他这座大山。
雪清轩想了想,她觉得徐威的嫌疑不大。徐威固然在商业界叱咤风云,颇有翻云覆雨之势,但是和商业界最顶尖的白韶卿相比,徐威其实都不配提鞋的。而且,徐威又有什么理由针对傅茗娴呢?即使是真的针对傅茗娴,可是又对他有什么好处?
雪清轩想着,然后说自己的猜测。
“徐威这种人的确是残暴无情,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但是他与你好像并无交集,除非是傅海默招惹了他。”
傅茗娴陷入沉思。
她记得,傅海默在请长假陪同她以前曾经在外待到深夜。等回到家时,已经是两点钟。
傅海默在那天浑身都被雨水淋湿,背脊和肩膀有怪异扭曲的伤痕。
他看到傅茗娴时明显对她有隐瞒,进来屋以前就拿干毛巾擦头发。面对傅茗娴的担心,傅海默只告知过她,往后要对徐威格外小心,也告诉她说徐威认识她。
也是在那之后的不久,傅海默就出事了。
而且傅海默的死因是中毒,法医解剖他的尸体,所接触到的毒素是世上罕有的。
想到此,傅茗娴愈发感到艰难。听法医说,傅海默尸体中的毒素是压抑在他体内的。毒素呈现出怪异的形状,看形状就像是流云,然而颜色是扭曲妖异的玫紫色。
法医还告诉傅茗娴,那些毒素可以正常肌肤接触,有的时候甚至会美化皮肤组织。但是口服的话会出现短暂眩晕现象,而且会产生幻觉。至于是如何致死的,法医没有说。
思索着,傅茗娴便决定还是先将这件事搁置吧。至少她目前得安置好自己的女儿,接下来的事全由她自己处理。
“我还是自己处理,我回来这里也是希望把傅城娴交给你们照顾,她跟着我不安全。”
傅茗娴跟雪清轩郑重其事的说道。
雪清轩还未来得及惊讶,三嫂赵音荷提出异议。
“茗妹,小孩一岁时最是依赖母亲,母亲的陪伴对她很重要的。你真的必须得离开吗,这对小孩会不会不妥啊?”
三嫂赵音荷本就是幼师出身,她也是嫁得早,很年轻时便跟着傅茗娴的三哥做事业,现在都已经育有一男一女。她不赞成傅茗娴就把傅城娴放在她们的身边,离小傅城娴而去。
何况傅城娴也才十个月而已。
傅茗娴叹息,烦恼得撩起长发到耳后。
这件事她是知道的,现在小傅城娴是最依赖自己的时候,傅城娴若是没有她的陪伴,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可是,她没有选择。她之所以选择回来,就是为安置傅城娴。这样既能避免孩子被自己拖累,也能保证她的安稳。
“她如果跟着我的话,有天或许会因为我被害死的。”
傅茗娴认真的说道。
“那你就待在家里吧,我们都是一家人,彼此都是互相关照着的。”赵音荷相比干练机敏的雪清轩和贤惠温柔的大嫂容新雨来说都更为单纯。而且她也很年轻,只二十一岁。现在的她丈夫育有一个女儿,她也早与丈夫说好,绝对会照顾好傅茗娴。
傅茗娴看出赵音荷的想法十分简单,好像并不知道背后追杀她的人有多么可怕。
“三嫂,跟着我那些人十分古怪,也追查不到来头,我不知道他们就是否潜伏在附近对这里虎视眈眈。你们真的也不要太松懈,我不是开玩笑的。”
即使从前的傅茗娴乐观开朗,总是不拘小节。可是在她经历那一年惊心动魄的历程和丈夫惨死以后,傅茗娴也渐渐绷紧神经。面对她的严肃,单纯可爱的三嫂赵音荷是念她也不是,不念她也不是。她就是心疼孩子,如果傅茗娴再离开,谁会知道她还有多久才会回来呢。
赵音荷随后看见小傅城娴正穿着能发出来吧唧吧唧闹声的鞋子跑来,她将小傅城娴抱起来,然后再次劝告傅茗娴。
“你怎么忍心把小傅城娴丢在这呢,何况她从你这断奶没有?”
傅茗娴顿时噎住。
一般来说孩子两岁内进行母乳喂养较好,但是她没有办法等两年。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谁都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何况,那些追杀她的怪协组织本就行踪不定,又不像是正常人,她见识过那些人有多么疯狂。
看傅茗娴说不出话,赵音荷特别郑重其事。
“如果你错过和宝宝建立感情的关键时期,往后会对你们的亲子关系造成影响。”
四嫂元清韩倒是在旁边沉默不语,只是旁观。
傅茗娴无奈,其实道理她都知道,她全部都懂。可是,她真的没有选择,她不能选择。
于是她只能烦恼的揉穴。
由于这场商量怎么谈都无法谈下,最终她们全部散场。只是在散场时,四嫂元清□□看着她。被四嫂元清韩看得莫名其妙,傅茗娴满脸困惑。
接着便见四嫂元清韩目光炯炯。
“那些要杀你的人,十分古怪吧?”
傅茗娴点点头。
“很古怪,无法形容的古怪。就是有种怪力乱神的感觉,很强。”
元清韩像是陷入沉思。
她没有再应傅茗娴,直接便去找她的丈夫傅乔云。四嫂元清韩的举动让傅茗娴有点不懂,不过她回到家的这十天容新雨就有专门和她打过招呼,说四嫂元清韩据说之前是做神婆的,被傅乔云带回家之前就有些故事,但是不知道是怎样的故事。
接下来的时间,傅茗娴都在房中陪伴小傅城娴。
这十天小傅城娴跟着几个舅舅和舅妈过,慢慢的就胖了些。原来柔软白嫩的面颊慢慢的圆润,面颊也泛出健康的嫣红。她小小的红唇和傅茗娴很像,是真的很漂亮。
傅茗娴苦恼。
坦白说她有私心,她很想陪伴小傅城娴到她长大。亲眼看着她长高,亲手 给她穿上小鞋。
她也想给小傅城娴扎小辫子,给她洗澡,然后看她面颊和毛发上沾着细密雪白的泡沫咯咯发笑的样子。她想亲自送她上小学,也想亲自把她装扮成小公主。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越想就越是烦恼,傅茗娴觉得她的脑袋都几乎要爆炸,有那么多的心事堆积在她的心里,现在全都像是海潮般的向上涌着。她无所适从,她到最后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没想好,就连安置小傅城娴离开自己也考虑的不够充分。
....
待在家中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渐渐的,小傅城娴已经十二个月,她终于要一岁了。
九月四号的当天,刚好在外烧香拜佛的母亲佘于曼回到家中。
母亲佘于曼回到家就看见小傅城娴打扮得很是漂亮。
她身上穿的裙子蓬蓬松松,裙摆飘逸而粉嫩,就像是片软绵的云朵。头上戴着皇冠,皇冠是傅乔明亲手做的。金色的,像是修罗太阳般的闪耀,熠熠生辉。
看到小傅城娴,佘于曼满脸的慈爱与亲和。她在香港佛寺烧香拜佛时就已经从大儿媳容新雨那听说傅茗娴带了她和傅海默的女儿回来,那可是她的外孙女呢。
“啊,小宝贝,今天生日呀。”
佘于曼没有丈夫傅严行那么冷酷与严厉,她是个很亲切并且喜欢微笑的人。看到小傅城娴,她笑眯眯的过来然后给她递上张红通通的红包。
“真乖啊,外婆给你大红包。”
小傅城娴握着红包表情茫然。
傅茗娴看见母亲佘于曼回来,内心也有些激动。在她初回来时,父亲傅严行就告诉过她,说母亲在她还未回家期间总担心她出事。她每天吃不下饭,常常做噩梦,几乎是哭着醒来的。也是因为受不住煎熬,母亲才会去香港的佛寺烧香拜佛,求个心安,为她祈福。
而佘于曼看见傅茗娴,她发觉自己最宝贝的小女儿瘦了,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因为她真的忍耐太久,她每天都算着傅茗娴离家的时间,每过去一天她都会十分不安,怕时间过得太快又怕时间过得太慢。
“娴儿,你也知道回来。”
佘于曼上前对傅茗娴埋怨道。她的语气是嗔怒的,声音却是柔软的。
傅茗娴向母亲道歉。
“对不起,妈妈。”
佘于曼也知道,傅茗娴想必在这一年内吃尽苦头。
她现在也才二十六,她从小就被四个哥哥宠爱着长大,结果终于成为母亲却是一个人在外面。真无法想象她在外面是怎样度过的,她光是想到她这个孩子也不会做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就格外的心疼。
“你这个傻孩子,就会折磨自己。现在你的宝宝生日,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