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炼魔界从商朝发展至近代,养蛊几乎已经是炼魔师经年不衰的一种拥有权利与力量的方式。而由于所炼之蛊已经至炉火纯青的程度,以此也就衍生出来魔蛊,人蛊,神蛊乃至于鬼蛊。
从白家的宅邸地下的墓葬所看到的照片来看,基本全都是炼魔中的鬼蛊。然而鬼蛊尽管只是蛊种当中其中的分支,却也很难对付了。
伊孟莱的出生与长大都在炼魔界,她太清楚这个后果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也是行不通的。
傅城娴看她这样说,只觉得事情比想象的更严重。
如果伊孟莱说得不错,这些鬼蛊必定影响到白家的安全。想到这里,她也就打算问的再细一些。
“这些鬼蛊如此罕见,或许道行很高,她们甚至还会威胁驱魔世家的人的性命吗?”
“不只是威胁到驱魔世家的人的性命,对于炼魔师的存在也有威胁,正是因为如此,炼魔师才主要炼尸魔人。”
伊孟莱认真的解释道,林绵绵已经瑟瑟发抖了,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下白家的那座墓葬。她害怕,她不想面对这些恐怖的怪物,毕竟她去了也是惹麻烦,她开始抗拒起来。
“白家那座墓葬我可以不下去吗,我不要去,我害怕。”
“你也由不得不能去,先前我拍摄这些照片回来以后,已经有看守墓葬的人通报有个东西逃出来了,如果你独自呆在家里还不如跟着我。”
白无道显然不想退让这件事,她的语气很强硬,然而她的意思却也是让林绵绵很不爽的。林绵绵倒是不觉得白无道在保护她,她觉得她在推她入火坑,她更加抗拒起来。
“你们白家的人根本就瞧不起我的身份,你们都觉得我运气好,所以哪怕我是普通人的身份我也必须得下去。但是我不傻,我不想死,我不要喂这些东西,我才不要下去。”
白无道好像是头一回遇到像林绵绵那样如此直白的驳斥了白氏家族的人,她的表情有点难看。伊孟莱和傅城娴面面相觑,伊孟莱看见傅城娴对于这件事好像很无力。
傅城娴是隐约可以猜到的,白家的人为什么想要林绵绵。林绵绵本身因为诅咒而有些天赋异禀的能力,她在白韶卿的天白组织里是唯一少数可以自由出入的。虽然白韶卿对林绵绵说不上重视,可是却也不曾亏待她,想必白家也是需要她作为筹码的一部分。
傅城娴虽然是明白这点,但是这也只是揣测,毕竟她也没有证据。只是林绵绵的事她也不能太过逾越来帮她,白韶卿多年忍让甚至给白无道少督的位置,就是为了能够让白家的权利和傅城娴与自己在组织的权利达到一定的平衡。
如果她强行逾越了这一份平衡,造成的后果可能会引起白家势力与白韶卿本身的势力互相针对。
这样就很难管理了。
“请你不要无端揣测我的家族好吗,何况我们也未曾亏待过你吧。”
白无道显然是不高兴了,林绵绵倒是不想管那么多。
“是不是我无端揣测你家族几位长老心里没数吗,你们为何收编我到手里,自己的心里不清楚?我在天白待了很多年,这里人人都想争权,都想坐总头领这把交椅,你会不知道吗?”
林绵绵这个时候显然是很恐慌了,但是她说的话傅城娴也无法反驳。
林绵绵把这里看得太通透了,但是她始终还是年轻,把这些话说出来的后果就等同于得罪整个天白组织,而且她也快要把白家得罪了。
傅城娴见状她便立即阻止,最好是让林绵绵停止说下去。
“绵绵,你不用下去,或者说我们有别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别害怕。无论是白家还是天白组织,这件事都需要再度商谈。”
林绵绵咬了咬牙,伊孟莱看她是真的害怕,她在心里有些盘算。
傅城娴说的话里有几分可信,还不定数。但是看来天白组织里面性命受到威胁的远不只是炼魔师,或许是但凡有点能力稍微特殊些的,哪怕是普通人都会面临威胁。
天白组织的确不是绝对正义的,也会是个吃人的地方。
林绵绵见傅城娴这样说,她则是过去握住傅城娴的手。
“少主,你不要让我下去,我真的不想去。”
傅城娴只得揉揉她的头,伊孟莱感觉林绵绵对傅城娴的依赖倒是很深,记得她被指派给白无道的时候,也是一心护着傅城娴,那傅城娴和她也是真的交好。
不过白家是丝毫没有得到林绵绵的信任,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否则傅城娴也不必对白家的势力如此忌惮。
伊孟莱想着然后她到林绵绵的身边。
“绵绵,我明白你害怕,但是有的话你不能说,如果对谁都不利,那么对自己的威胁也不会小。我们都会保护你,好吗?”
林绵绵听了她的劝说只得委屈的点了点头,白无道无言,但是表情也冰冷无情,她是很介意林绵绵所说的事。直到最后她们经过一番商量,最终白家宅邸墓葬要不要下的事也只得再酌量,只等傅城娴解决了实验中学的魔物便再看。
最后伊孟莱和傅城娴从射击馆离开时,林绵绵也是要和她们约定了保持联系才放心。
离开射击馆以后,伊孟莱和傅城娴就走在路上,在短暂的沉默以后傅城娴看她。
“我和绵绵可能亲密了一点,如果你介意和我说声。其实主要是我也是很小就认识她了,她一直觉得我很强,所以对我就比较依赖。”
傅城娴这种和她商谈还有些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这样的语气让伊孟莱觉得,她真的是她搞不懂的女生。
有时就冷冰冰的,或者是太过严肃,可是表现出依赖和粘人的时候却完全不像个少主。伊孟莱既觉得她迷人,又觉得她磨人,她也是拿她没办法。
“你是很强啊,但是你也需要保护呢。我不介意的,没事。”
伊孟莱很宽宏的笑道,傅城娴见伊孟莱居然没有介意,而她确很在意,她反而更不愉快了。
“你都不吃醋吗,你也不在乎吗?”
伊孟莱叫她少主的事对于傅城娴来说就像是根刺,扎在她的心底,时不时就让她隐隐作痛。她的性格闷,又不够温和,她知道自己没有甄惜那样有趣,这也让她没有自信。
伊孟莱本来还想解释什么,结果傅城娴更生气了。
“反正你都叫我少主了,随便你好了。”
傅城娴此时是完全孩子气起来了。
伊孟莱真的是又笑又恼,她叫她少主还不是因为她一发脾气就冷她,她搞得她多痛苦自己也不知道。可是看见她因为在乎而开始任性的时候,伊孟莱真的觉得先前多委屈她都无所谓了,傅城娴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想着然后连忙抱住傅城娴的身子,她生气了就是要哄,不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她的妻子。
“你是少主,我便是你的夫人,而你也是我的妻子,是不是啊?”
伊孟莱忽然这样娇媚的腔调把傅城娴也给整懵了。
她觉得伊孟莱当真是个妖精,她先是招惹得她在意,然后又与她说出甜言蜜语哄她,她拿她没法,却又欲罢不能。
不过伊孟莱还是把她哄好了,她这样的说法是她所喜欢的,她也不想再和她计较。
伊孟莱看傅城娴呆呆的发怔,她轻轻的拨弄她的头发,然后便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
“你这个笨蛋,一点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的命我的身子都全部给你,你连这都不明白啊。”
伊孟莱这样一说惹得傅城娴面红耳赤。
伊孟莱也是很少表白,却也一直在用行动表达心意的人。
这让她如何不着迷,她被她惹得神魂颠倒,她也好像可以理解年宛枫为水娆为之倾倒的原因了。
炼魔师的确太迷惑人了。
看傅城娴脸红了,伊孟莱叹气。
“那少主,我们算和解了吗?”
“嗯....。”
傅城娴羞怯的答应,伊孟莱真的觉得,如果是傅城娴在下面估计也很合适,她的这幅样子就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啊。接着她们继续往回家的路走时,傅城娴又想了想些事。
说实话,林绵绵到底要不要下白家宅邸下那块墓葬的事,真的很难作保证。白家绝对不是让林绵绵什么都不做,在他们的角度,林绵绵下墓都是她的职务需要。
在林绵绵的角度,这样的决定会要了她的命。如果她要从中权衡,还得不伤害白家的利益,就得有个人代替林绵绵。
虽然说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想想也是很费脑筋。
伊孟莱看傅城娴又陷入思绪,她望向她。
“绵绵她最终还是要下墓吗?”
“除非有人能替她的职务,否则她非下不可,白家本就看不惯她是我们这边的人,她如果抗命不从的话,两方都会很难看。”
傅城娴认真的说道。
“我替她的职务也可以的啊。”
伊孟莱提议道,傅城娴摇头。
“不可以,这样等于我们逾越了白家的权利,你没办法替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