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白玉楼一事,是姜欢亲自与陈渡签下的文书,允诺下的。
彼时陈渡告诉姜欢,陈国的天师测算过,太子的顽疾之所以一直不好,是陈国的风水不利于养护身子。故而皇上才是派遣天师四处测算风水,最后定下了地处姜国城墙外约莫三里地的竹林。
天师的意思无非是这片竹林适宜调养身子,若是建成白玉楼,太子可搬入疗养,事半功倍。
姜欢思忖着,将来自己到底是要与陈姓之人一家的,一片竹林而已,也当是为陈渡的大费唇舌考虑,姜欢才是与他签下了文书。
只是眼下庞岩竟是想将陈国驻兵安排在姜国城墙附近,姜欢若是同意了,无非是想让前世的事情再来一遭。
“我与陈渡签下的文书乃是陈国在三里外的竹林建造白玉楼,我可是不曾记得你我文书何时提起过你可以在此处安扎驻兵。”姜欢的语气分外强硬,哪怕眼下被驻兵所包围住,她亦是没有丝毫的怯色。
庞岩早知姜欢要提起这文书一事,早早地便是差遣人恭敬地双手呈上文书。
上头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在建造白玉楼之前,倘若陈国需要安扎驻兵,姜国该是接纳。
这一条姜欢清楚地记着原本是没有的,就算是有,也该是陈渡口中的“不过是些负责建造地百姓罢了”。
姜欢眼神一沉,手指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庞岩被她这模样给吓着,怀中的金丝猴亦是叫个不停,仿佛要护着庞岩的模样。
“怎的是这般热闹?”陈如意掀起一角车帘,向外望去。
尽管他眉眼是含笑的,那笑却是冷区区,瘆人的慌。
“庞大人今日不是该回去复命的?怎的得了空在此惹笑话的?”陈如意打眼看去,看的庞岩肩膀一颤。
“太子殿下误会了,微臣不过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在此布置军队,却被五公主给阻拦。”庞岩定了定神,那方才的些许慌乱也是已经悉数藏掖起来,义正言辞反问道,“莫非太子要忤逆皇上旨意的?”
“白玉楼本就是为我而建,我怎的还是不能让驻兵退下的了?”陈如意话音刚落,便是瞧见庞岩笑的眸子都是弯了弯,大有确实不将陈如意放在眼中的意思。
陈如意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太子,纵使皇上疼爱他,处处念着他,可是到手的实打实的权势终究是不曾有着的。
终究是实打实的权势来的让人安心,在那偌大的陈国,也是只有陈渡才是让这些权臣们最为臣服的。
至于一个陈如意,在皇上面前庞岩倒是会给他几分薄面,脱离了天子脚下,庞岩倒是满心的瞧陈如意不顺眼的了。
“太子殿下,这白玉楼是皇上要求建的。故而微臣只是听从皇上的要求,恕难从命。”庞岩字字句句里皆是针对,听得陈如意眉头微微蹙起。
他刚张了口打算说些什么,倒是瞧见姜欢往前一迈,愤怒道,“你莫非是要比太子地位还要更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