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总教官在操场组织了露天烧烤,庆祝他们军训结束。
有活动自然就有节目,为了争取提前获得未来四年的择偶权,不少多才多艺的学生上台表演。
宋越端了杯温水递给容知,顺势坐到她身边,“你不去玩玩吗?”
容知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杯子放在膝盖前,“我需要?”
作为一个已经订婚大半年的人,她并不需要在大学里找对象。
宋越无言以对,只好闭上嘴陪着她喝水,时不时聊两句。
“那不是陈禅?他怎么被尚琪琪扯上台了?”
他眼角余光瞥见在台上略显无措的男生,诧异的挑了挑眉。
容知撩了撩眼皮,语气挺随意:“革命友谊吧,帮战友找女朋友,正常。”
自从陈禅和尚琪琪经历过黄明坤的事后,两人的关系坐火箭一样飞速建立起来,说是情侣也没到那种地步。
友谊以上,恋人未满,互称大兄弟。
容知指尖心不在焉地摩挲杯沿,没再出声。
隔天早上八点,所有学生收拾妥当离开第七训练场,乘坐大巴车前,甚至有人抱着教官哭,容知恰好坐在窗边,支着下颌往外看,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
对方迎上她的目光同样一愣,随即回过神,弯了弯眸子和她打招呼。
容知点点头算作回应。
她记得这位,和黄明坤打架斗殴却因为是受害方没被开除的机械系学生。
大巴车很快启动,容知收回视线阖眸假寐。
而阮谨笙一直站在大门口,直到大巴车消失在眼底,身后才传来朋友的声音,问他看什么。
“看个漂亮小姐姐,”阮谨笙斜背着包,双手枕到后颈,姿态潇洒懒散,他轻笑一声,“容知知道吧?rh集团董事长,这次军训在新生里出名那个。”
他对面的男生在听见这个名字时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缩。
阮谨笙没注意到,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她人我接触过一次,还不错,哎司饶景,她跟你的白月光比起来怎么样?”
司饶景长睫低敛遮掩眸中情绪,扯扯唇,嗓音毫无起伏:“和你没关系,车来了,赶紧走。”
“嘁。”阮谨笙旁侧敲击的问过好多次司饶景,可惜每次都被他含糊其辞的略过这个话题。
他就是想知道那位白月光有多大的本事,能把司饶景从那个地狱里拉出来,还为了她报考京大,甚至选了跟她同一个系。
阮谨笙想了想,机械系的学生本就不多,附和司饶景口中描述条件的没几个,她要是真的在这,他不可能没听过。
那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
白月光根本不在京大,司饶景被她骗了。
阮谨笙心底啧啧两声,看向司饶景的眼神格外怜悯。
司饶景浑身鸡皮疙瘩都被他弄起来了,一巴掌推开他的脸,拧眉十分嫌弃的开口:“你有病?”
“我没有,”阮谨笙拍开他的手,“有病的是你,相思病,趁早治。”
司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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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军训结束后会有两天的休息时间。
容知在京大宿舍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了亭山别院。
她后天还要去学校,因此没工夫跟柏宿腻歪,一回到家就把傅凉跟许宁星叫来研究新草药,等柏宿回家时,他们已经因为新草药的功效和用法吵了起来。
柏宿头一回经历这种师徒二人辩驳不下差点大打出手的场面,更震惊的是平时淡漠冷然的许宁星居然也会有吵不过傅凉而脸红的一天。
容知整理完需要带去学校的书本,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她抬起头,嘴角勾了勾,“你把这几本书拿上楼。”
柏宿关上门,走过来拿起那几本书,都是一些医学进阶学习需要用到的书籍,他前段时间在微信上询问过她,没想到她虽然忙,但还记得。
“先看吧,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容知抱着另一沓书本站起身。
柏宿点头,轻笑:“好。”
两人往外走,临到门前,容知脚步一顿,“等等。”
她侧了侧眸,看向还在吵的师徒二人,“一会吃宵夜吗?”
“吃,”傅凉嘴皮子贼顺溜的脱口而出,“我要吃冰粉,帮我放多点红豆。”
容知嗯了一声,“师弟?”
“绿豆汤可以吗,消暑,师父最近上火,把红豆换成绿豆吧。”许宁星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吵归吵,师父的身体还是要关心。
傅凉撇撇嘴,试图挣扎两句,许宁星一个凉飕飕的眼神看去,他嘴角顿时一塌,满脸不乐意。
“可以。”容知转过身,示意柏宿走了。
回到房间,她刚把书放下,还没来得及动就被人一把抱起。
熟悉的姿势。
双手浅浅勾住他的脖颈,低垂着眼望进那双水色潋滟的桃花眸里,她挑了挑眉,“我洗个澡。”
“等会再去。”柏宿稳稳托着她到床边坐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让她低头,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温软,下一秒就覆盖上去。
房间内空调还未打开,一股燥热而潮湿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他勾着她的腰,指尖微挑撩开衣摆。
掌心触碰到的肌肤细腻软滑,那片纵横交错的疤痕早在一天天的药膏涂抹下消失不见,如上好软玉令人留恋不舍。
容知被推倒进床里时依旧觉得这男人像狗。
哪哪都要被咬。
疤没了,却要添牙印。
她抓着柏宿略微扎手的短发,若有似无的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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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教务处。
应恒祥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参加军训请假了,他趁着还有一天正式开学,拿假条来销假。
“...你要转专业的话我帮不了你,学校有规定,必须达到要求才能进行转专业。”
“什么要求?”
一个男生回。
应恒祥心底有些疑惑,他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声音,转过头一看,发现还真是熟人。
负责男生的辅导员解释了几句,最后目光认真的看着他,“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转专业吗?”
应恒祥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转专业,看这样子似乎另有隐情,他跟杨倾古低声聊着天,耳朵却在注意那边的动静。
等了半天,另一边也没出声,司饶景没有解释。
毕竟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容知不在机械系,所以他想走吧?
估计说出来辅导员会骂他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