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来晚了，太迟了

在很早之前，他跟余相梦就已经做好打算，不再考虑沐辰枫，甚至不惜明争暗斗，多次出手。

若不是殷樱跟着了魔一样跟沐辰枫纠缠不清，剪不断，理也乱，一直拆不开，甚至还主动搓和。

原以为，沐辰枫一直视殷国子民，一直牢记作为监督者的职责，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

他们以为一切只是殷樱的一厢情愿，等看到外面的广袤天地，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不会再一棵树上吊死，一切都会好起来。

如今看来了，都错了，他们都想得太简单，过度自信。

他们殷氏一族都是死心眼，一旦确认了一个人，就不会再考虑其他人，哪怕再合适再好，终究不是想要的那一个。

他们来晚了，太迟了，说再多，做再多都是刀上加刀，倒是让殷樱更加难受。

可什么都不说，眼睁睁看着自己宝贝女儿泥足深陷，一步步往深渊踏足，他们又做不到，不忍心，哪怕只是垂死挣扎，哪怕到头来都是徒劳无功，也不愿放弃一丝希望。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也不会相信我们跟你说的每一个字，可你不能一错再错。”

殷济将殷樱一把拽回，霸道强势的将人塞入余相梦怀里，以身为盾，将人掩护在后，眸光凌厉冰冷凝视着沐辰枫，“你我心里都清楚，也不是第一次交手。我一直都知道你还在调查老沐王和王妃之死的真相，虽然口头上不承认，也没直接追问过，但心里也认为凶手是我，或者是皇后吧？”

“父皇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这样一直揪着别人伤口，将局面弄得如此尴尬。

殷樱挣扎，心如百爪在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自在，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整个人快喘不过气。

“那是你父亲，做什么都是为你好，心里有分寸，你着什么急，害怕什么？”难道已经色令智昏到是非不分，脑子不带思考了。

余相梦气不打一出来，终究不忍心动手，更舍不得说重话，只是将人往怀里圈得更紧。

“可是……”殷樱还想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

她不想沐辰枫受伤，不想这样尴尬，不想她父母这样揭人伤口，可掩耳盗铃终究治标不治本，该来的躲不掉。

与其等沐辰枫避开她，跟她父母私下说，不如现在就将话说清楚。

她或许也能帮帮忙，也能看看是不是又是一场误会。

“你着什么急？”后面有你哭的时候，选谁不好，偏偏对沐辰枫上心。

殷济回眸警告似的剜了一眼，又板着脸，气势不减，神情严肃的继续道：“你没有猜错，当年那些谣言也不是空穴来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是该恨，也应该恨，甚至现在就掏出你那把凌霄剑杀了我也不违过。”

眉眼满满挑衅与狂妄，没有半分愧疚，甚至不觉得这事有多大，就好像在炫耀什么了不起的辉煌事迹。

“沐大哥莫要冲动，父亲这样说，这样气你都是不想你跟凰姐在一起。”不要气晕头，听风就是雨，什么都相信。

齐愿连忙疾呼，一边自来熟的冲殷樱挤眉弄眼，疯狂暗示，“凰姐你也别置身事外，仿佛跟自己没关系一样，这不是小事，不是开玩笑。”

“你又算什么东西，哪怕你入了殷皇和皇后眼，也不过是个小丑，还真的以为可以一跃龙门，飞上枝头就成凤凰。”

沐辰枫将齐愿粗暴的扒开，运转灵力，整个气势陡然拔高，猝然出手，将殷济反扣住，眸光凌厉如刀似剑，残酷无情，“你继续说，怎么就是因为你，怎么就害死我父母？”我听着。

恩恩怨怨纠缠这么久，他确实有动过杀心，确实有过冲动，可如今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不能被人摆布，不会思考，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丝毫不考虑，不在乎后果，无所谓真相，只要心里舒坦的疯子。

从前，他虽然有目标，以为有目标有方向努力的变强，高傲绝情的站到最巅峰，看最美的风景，最无情又霸道的审判者。

可如今，看着漏洞百出，完全经不起推敲的殷樱，哪怕证据已经很明显，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她是无辜的。

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昏了头，一定是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真相，只是一时忘了，想不起来，没办法跟殷樱解释，安慰面前慌张害怕的美人。

“还以为你真的一点不在意，只要跟殷樱在一起，已经完全疯狂，忘了一切咳咳咳……原来只是误会一场。”

殷济不挣扎，也没示弱，眸里还带着挑衅的凝视着沐辰枫。

“说！”他低喝，瞬间整个空间温度一下低了几个度，让人禁不住打冷颤。

他不觉得殷济是如此蠢笨，更不觉得这样故意挑衅就能证明什么。

他更相信跟殷樱看到的真相，却不想轻易放过殷济。

他记忆中的老沐王和王妃实在是太模糊，有时都会觉得是不是一场梦，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哪怕想法很荒诞，他却一次次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呵……你催什么，着什么急？”殷济宽慰的回眸瞥了一眼余相梦，又继续睨着沐辰枫，“老沐王和王妃虽然出征是为了殷国好，为了万千子民的安全，可是他们也可以不去的。”

“殷国说到底只是一个小国，在殷州大陆根本不起眼，所有人都是为了信仰，为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按部就班的活着。”

“我们甚至都没有为自己想过，尝试为了自己而活，抛掉那些从小灌输的思想……”

“父皇，这不能管你。”如果你可以选择，一定不会让老沐王和王妃去送死的。

殷樱抢着宽慰殷济，一边小心观察着沐辰枫神情。

她不是不分是非，只是故意和无意是两回事。

从她跟沐辰枫一路走过来，看到过的残影，听到过的故事里，老沐王和王妃有自己主见和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