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绑上就走
殷樱不知道沐辰枫已经开始找她,只记得几乎落荒而逃地冲出房门,一路疾跑,整个人,整颗心静不下来。
她原想着替沐辰枫打点野味,熬个补汤,可撒开脚丫冲出来,又有几分茫然。
环顾四周,花草芳香沁心,让人心情莫名变得愉快,地势虽平坦,却不见半点活物活动踪迹。
忽然,身后骤然多了两抹凛然杀气,殷樱一手银针,一手发钗,运转灵力,转身回眸看清来人,整个人瞬间懵了。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还以为已经结束,难道一点缓和的余地也没有。
他们就如此恨,如此讨厌,仅仅认为她是魔女就认定她是魔女,没给过机会,也不给半分解释机会。
这般霸道又无礼操作,她真的好无力,好生气,又无可奈何。
她前世作得一手好死,无论面对谁都理亏,甚至都对不起自己。
“老花莫给她扯,绑上就走。”墨相忘一下窜到前面,手里的绳子说话间已经将殷樱五花大绑地捆住,绳子的一另一头郑重其事的塞到了花从心手里,“放心,人不会跑了。”别人信不过,还信过他。
“可……”花从心支支吾吾,想了一会,又将突然炸出来的情绪悉数掩藏。
他觉得有点蹊跷,他跟墨相忘为何要千里迢迢,如此急匆匆,吃力不讨好的凑过来,只为绑殷樱一个姑娘家家。
他想不起缘由,却有一个声音一直牵着他一步步泥足深陷,一步步做着莫名其妙的事。
依他的脾性,要不直接杀了殷樱这个来路不明的魔女,要不直接放下,继续过自己的日子,没道理这样别扭。
“你们要带我去哪,到底想做什么?”殷樱象征性的挣扎着,眸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扫,灵眸泛起幽光,宛如玫瑰唇瓣轻启,“你们凭什么认定为就是魔女?小女子看你们两个浑身上下倒是透着一股邪气,你们可是着了魔,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在做什么?”
“你也配多问……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墨相忘反手一转,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反攥在手,眸光却一再转柔和询问,“你也莫要心忧,我现在就替你除了这根心头刺。”
“不必脏了你我之手……”
“她作为魔族人,又是魔女,自会作茧自缚,自寻死路。”
“不如……”
殷樱奋力撑开眼皮,努力将一切收于眼底,只想看清一切,不想昏昏欲睡,不想稀里糊涂的阖上眼。
然,眼皮仿佛一下变得千斤重,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太阳穴突突的发疼,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渐渐模糊,对自身的控制愈发无力。
她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解释一声就两眼一抹黑,脑袋昏昏沉沉的昏厥过去。
再次幽幽转醒之时,扑鼻而来是满满的血腥,殷樱下意识揉眼,愈看清所在之地,却糊得眼睛黏糊糊,眸底一片红光。
“这血腥味,这血腥恐怖的场面……”她竟然有几分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脑海中,印象中仿佛过这番画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惊恐无措的起身,努力看清眼前一切,入目却是两具有几分眼熟的尸体正淌在血泊之中。
青丝凌乱,浑身淌血,满目惊恐,不可思议的瞪着大大眼眸,仿佛正在控诉她的不是,叙述她的万般罪孽。
她仿佛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脑海同时想起一幅画。
白雪飞扬而下,杂乱的脚印中淌着殷红刺目的鲜血,许多尸体横七竖八的淌在血泊中,她浑身朵朵血莲展开,手里撑着一把带血的剑,宛如呓语般念叨着,“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我……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也不想这样…”
可人都已经死透了,尸体也变得冰凉僵硬了,哪怕殷血刺目的鲜血渐渐被剥削隐藏,她人还是发懵的。
她记忆是模糊不清的,好像提起剑,就已经动了杀心,又好像那时已经变得神志不清。
没有答案,甚至解释都苍白无力,她不知孤独的站了多久,甚至不记得为何来这,只知一直往前走,没有撤退可言,没有后路。
如今眼前的一幕,何其相似,只是这两个人,怎么有点像尚若水和柴木。
殷樱心头一紧,一时仿佛海水侵蚀了五脏六腑,浑身都透着一股窒息的恐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是被花从心和墨相忘绑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那个记忆是真的。
她到底在做什么……到底被什么迷了心窍,完全迷失自我。
然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妖魅柔若无骨的攀着魍笙,妩媚的眼眸里满满疑惑,“主人,奴家不明白为何又要将他们变成这样?”不是已经控制住了,为何还要制造这样幻境。
她的主人为何变得这样仁慈,为何这样维护这两个人。
一开始自损元灵,将墨相忘和花从心变成傀儡,操纵他们去抓殷樱,费尽心思,却又将殷樱单独一放,又将两人抓回来。
抓回来也就算了,她也懒得多言,懒得管,只是又为何将两人弄晕,又紧挨在一起。
这样费事,多做很多无谓之事,到底图得是什么,到底为了什么。
她真的不懂,真的想不明白,才开口问。
若是他主人实在是不想回答,不想说,她也不会一味无谓勉强。
“这是最后的事……”魍笙看出妖魅原本就疑惑不解的眸底泛起更深疑惑,微微勾唇便扬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你不必这样诧异,这是我们承诺的最后一件事,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爱什么斗怎么斗。”
“主人的意思,我们自由了,终于不必屈人之下,再听从那人的使唤?”妖魅眸亮如星,欣喜若狂,笑嫣如花。
这些年里,她盼星星盼月亮,一直期待着渴望着,却不敢流于表面让她主人看出半分端倪。
可一次次怀抱着希望,一次次失望而归,她甚至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