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本就是一盘大棋局
魍笙湛蓝如宝石的眼眸绽放异光，整个空间仿佛瞬间诡异地扭动了一下，伴着阴寒森然的气息，渐渐泛起黑色灵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花从心和墨相忘他们身体渗入。
妖魅柔若无骨地攀着魍笙，妩媚的眼眸里满满好奇。
她还是第一次见她主人这样施法，明明只是两个普通的凡夫俗子，为何这般重视。
她印象中一直跟着魍笙，从来就没有真正分开过，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又是那个人，又给她主人派了新任务，到底何时才是头。
黑色的灵光渐渐在两人身上消散，他们眸光和神情一下也变了。
“魔族人都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玩意，全部都该死，不应该存于世。”
“魔族无情，人族无义，人魔都负我，世人皆可杀。”
“……”妖魅看着两人宛如提线木偶，机械又僵硬地宣誓道，疑惑地转眸投向魍笙，“主人，奴家不懂，为何一定要这样？”
以她主人的实力，以她主人的魅惑，鼓动人心之力，怎么就没有更直接的办法，一定要这样白白毫无元气，自伤自困其中。
只是两个凡夫俗子，她都可以轻易操控，何必如此做，何必这样自伤。
她自诩最了解她主人，可此时此刻竟完全看不透，猜不透，想不明白。
“这世间，本就是一盘大棋局，无论是你是我，还是他们都是棋子。”
魍笙一下端坐起来，湛蓝如宝石的眼眸中的魅惑之色掩藏，凛然正色，言之凿凿，“世人皆以为自己可以主宰命运，成为执棋者，主宰一切，左右他人生死，到头来不过个可悲的棋子。”
“主人请恕奴家愚钝，实在不知主人这是何意，跟这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就是自损，白白消耗元气的借口。
她还是不明白，若是同情这两个人，不应该直接合作，直接把话说明白更好。
若说他们两个人被卷入其中很可怜，难道她跟她主人泥足深陷，被人摆布至今就不可怜。
这些年，这些日子里，又有谁可怜，又有谁真的关心，在乎过他们两个。
谁不委屈，谁不可怜，谁没有难言的苦衷，谁不希望能够摆脱命运的玩笑，挣脱禁锢。
“你们两个人注定只能跟我们一样堕入黑暗地深渊，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得，不能见光，任何侥幸，任何松懈都会变成致命的穿肠毒药，他们现在不需要清醒，不要选择，只需好好做事。”
魍笙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会，将妖魅揽入怀，邪魅狂狷一笑，“你会看到的，会明白的，那一天……我们期盼的那一天，终有一天会到来。”
“奴家明白。”妖魅整个人软瘫入怀，小鸟依人地窝在魍笙怀里，“我们等得到，这是我们一早就约定好的…”一直默默期盼，摆脱如今的苦日子。
乌鸦成群结队作为屏障一样掩藏住了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
花从心抓着墨相忘的手腕，目光灼灼凝视着彼此，一切皆在不言中。
……
“沐王殿下，你的水来了。”殷樱贴着沐辰枫坐下，将手中的水往前面一送，眼眉轻挑，娇俏可爱，“可需要我喂你？”
“可以？”沐辰枫期待地瞥了一眼殷樱，速度低头垂眸掩面，“咳咳……”真的很虚，很需要照顾，不是故意想占什么便宜，故意为难，故意矫情。
“你若……”不愿，我可以自己努力试试。
沐辰枫孱弱无力地抬起素手，努力去接水，却一路颤颤巍巍，好不容易碰了一下殷樱白皙如玉的芊芊玉指，又无力滑下，怎么看都透着满满化不开的可怜。
他如墨深邃浩瀚的眼眸内敛，整个人仿佛自带嘲讽，无声道：不喝也行，他没事。
“你少这样，想让我伺候你就直接说。”殷樱微微一笑，将水送到其口边，“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难道这点小心愿，她还会驳了，还会不给面子。
沐辰枫整个人一顿，整个人身子恍然一僵，将殷樱的手腕往外推，又是一阵咳嗽，整个人憋得如同煮红的虾。
“又怎么了，没事吧？”殷樱贴心替其顺气拍抚其背，压低声音，小心询问，“哪里不适？”
不是应该大好了，怎么看着很不对劲，情况仿佛更糟糕，伤得好像非常严重。
“我本来也没事。”只是你太紧张，太关心，有点受宠若惊，不太习惯。
沐辰枫倔强起身，努力证明他可以，却衬得整个人愈发孱弱不能自理。
“好好好……你好着，没事。”殷樱仿佛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安抚宽慰，“我太累，眼神不好，没看清，瞧错了。”
“你忙自己的，我一个人可以。”不必勉强，他虽想要更多照顾，但不需要怜悯似的同情。
沐辰枫故作宽容大度，故作善解人意，可那声音虽悦耳动听依旧，却出气多进气少，虚弱得不行，仿佛下一秒就会去世。
“你少逞强，少啰嗦，不行就不行。”
殷樱将沐辰枫拽入怀，霸道强势，一手扶起身腰，稳住身形，一手将试过水温的茶杯再次送到其唇边，“你我几时需要这样客气，需要这样客套，这样别扭？”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矫情，她耐心不太好。
“……”沐辰枫整个身子一颤，小心避开殷樱审视，配合着喝完水，唇瓣轻启，“你好像还有心事，有其他想法，有其他的事。”他已经大好，不需要时刻守着。
虽然就这样一直守着挺好，但奢求太多，一口妄想吃成大胖子，容易过犹不及。
“你若坚持这样，我就真的走了。”她正想一展厨艺，给沐辰枫熬锅补汤，就差一点材料。
殷樱莞尔一笑，灵眸娇俏勾人，“你自己困了就休息，好好照顾好自己。”一觉睡醒后，就有美味好喝的汤了，静静期待，保证能惊到你。
“放心，我其实已经大好了。”只是看着虚，并无大碍。
沐辰枫还自证的挺了挺身子，如墨深邃浩瀚眼眸内敛含情，柔情似蜜，腻得人发懵，又甜得人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