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我有什么错,你又要做什么
墨相忘岂会真的跟传说中一样,只闻落泪三千行,不管不顾他这个知己死活。
“你别看小生…”墨相忘极其夸张的扬手掩面,眉眼挑拨,眸底泛着幽光,张口却撩拨至极,“这样看下去,小生只怕会遭不住,会犯错。”
他那点小癖好,早已人尽皆知,一度让他不胜其烦,演得极累,不想再被女人支配。
若只是他一个人在,很容易解决,可花从心在旁边,就完全不一样,不能闹,不能随意玩笑,不能任性。
“我有什么错,你会做什么,难道还想吃了我,还是想一剑杀了她,成为你手上第一个死的女人?”殷樱不退反步步紧逼,与其一再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他们本来就是老熟人,哪怕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没怎么联系,可是那些熟悉的点,致命的弱点和痛楚,还是一样,一点不差的刻在脑子里的。
她不介意更小人一些,反正她又不是什么好事,前世也没少做恶,没少犯傻。
只是若不必如此,最好不要,可……
“姑娘说笑,你是老花的朋友,你们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事要商量,你们自行处理,不必顾忌在下。”墨相忘挨着花从心,不着痕迹的推胳膊肘撞了其一下,自顾自的品着清茶,假装时光回溯,曾经于个人世界的暗叨叨,“这茶不错,香气醇厚,味正而不妖不冲,极好极好。”
如此明显的装傻,无视她的存在,真正会伪装,当她好欺骗。
她也早知道墨相惜骨子里到底是什么货色,若能相安无事,各取所需,倒也不想将事情闹绝。
可如今,她已经是骑虎难下,除了不知所谓,一往向前,别无选择,别无机会。
她只能先得罪,先不仁,后想办法补救了。
殷樱一拨额前散乱的碎发,往地上一趴,掏出手绢,扯着像模像样的暗抹着泪水,带着一股委屈至极的哭腔,“花从心,花大师,小女子殷樱,跟墨相忘真的是旧相识,真的是老熟人。小女子能顺利来这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墨相忘早已将整个拍卖会摸透,查清楚,这条小道更是轻轻松松的找到,只是一直没有用…”
她刻意停顿,余光瞥着墨相忘黑若锅底的面色,又瞥了一眼好像很镇定,并没有手印象的花从心,继续道:“可小女子虽然不是整个殷州大陆响当当,有名有姓,风头正盛的风云人物,也是有骨气有追求有底线的人,那种事,那样做,实在是……”
她刻意这样说得挑拨,仿佛墨相忘别有用心,分明有意暗算,或者故意隐瞒,根本没有跟花从心说实话的引导。
成功率有几分,能不能让花从心怀疑,甚至开口追问,她没有信心,没有把握,不过对墨相忘有九成把握。
墨相忘那点小癖好,之所以能在外面传得那样旷古烁今的最大的支撑就是她不杀女人,不轻易对人动手,除非情非得已。
“你少胡言乱语,故意挑拨,妄图离间小生跟老花的关系。”墨相忘憋不住开口,说完就后悔极了。
花从心猝然回眸一瞥,那锐利毫无生还的死亡凝视,那是杀人,一时杀不死,却又生割得人难受。
他知道花从心真的上了心,真的有了想法,会……
“老墨且退下!”花从心将墨相忘往身后一拨,运转灵力,飞身而起,攥着玉槌就要殷樱脑袋开花,让人交代到这,不给活路。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殷樱是避无可避,只有脑袋开花,当场一命呜呼,没有任何生机的可能。
墨相忘都掩面,刻意避开,刻意回避,假装看不见。
不曾想,凄厉可怖的惨叫声并没有出现,整个屋子一时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竟然别无其他。
墨相忘正疑惑,一道低沉,却怒火冲天的声音乍起。
“你这个妖女,这次又安得是什么心思,到底有何目的?”
睁开眼,便见花从心竟然收住玉槌,一把掐住殷樱的脖颈,两眼瞬间通红骇人。
“众人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眼跟前,你这个妖女别以为有几分人样有几分人类气息,就能瞒天过海。”
“你身上有魔族气息,分明就是魔女,居然还妄想在这装什么……”
“这些年,我一边做着拍卖会,包揽经手着数以记万的拍卖品,图得都是什么,不过是想将你们这些可恨的魔族人揪出来碎尸万段,如今你自己眼巴巴送上来,休怪在下狠心了。”
“你长得看着年纪尚小,能力也没什么可看,也没什么还手之力,对于你确实有点仗势欺人,有点欺负你了,只是你无辜可怜,那我父母就不无辜,不可怜…”
“你们魔族中人,没有一个敢扪心自问对我父母能毫无愧疚,毫无过错,不需要负责的?”
“你们魔族当年欲意跟我们和解,希望能在殷州大陆博得一席之地,还不是父母替你们出面,为你们出奔波卖人情,可你们一个个,终究都是没有心,忘恩负义的下人……”
“……”殷樱不可置信的凝视着花从心,信息量太大,有点没缓过来,整个面色一下变得异常糟糕可怕,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还有魔族人在殷州大陆上晃?”一定是弄错了,而且这样傻得不行的作死行为,不应该是魔族。
他印象中的魔族一个个不但美艳俊美,还非常有心机有算计,想法还多多,那样的存在,怎么都跟面前的这个女人联系不起来。
墨相忘一边回扯花从心,一边轻轻拍抚其背宽慰着。
他知道说什么,都是泛味,都是鸡助,都是伤害,都是在给花从心伤口撒盐,可不阻止,不将话说清楚,后果只会更可怕更致命。
花从心本心那么善良,那么感性的一个人,若因他的助力,想起如同梦魇一样缠身的身世,杀错一个人,都是无限悔恨,无限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