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她是我们的小妹
“主人救我。”妖魅竭尽全力冲魍笙疾呼，妩媚的眼眸满满的悲戚。
“怎么还愣着，能做出如此自恋的事，还不怕人知道，被人说？”伊天锐利的眼眸，满满鄙视，眸光都带着抹不开的厌恶。
他无心这般损人，而是真的好生气，这些年，一直压在心底怒怨都藏不住。
他才刚刚恢复身份，修为还没找回来，本来也没有那么介怀，那么攥着魍笙陷害的一点破事不愿松手，而是人眼巴巴凑到跟前，唤醒了尘封的记忆。
只是魍笙的神情不太对，不是被他拆穿的窘迫和恼羞成怒，而是满目忧伤和恐慌。
难道他说错了，不应该啊。
分明眼睁睁看着妖魅化作带灵光的黑雾钻入魍笙手心，不会有假，有错。
他坚信眼睛不会骗人，不会背叛他，不应该有错，难道……
“怎么说我都可以，反正百口莫辩，但……”
魍笙苦笑的仰首，怔怔盯着伊天，湛蓝如宝石的眼眸情绪内敛，“你以为妖魅只是我的一缕神识分身，我的一部分，可还记得我们的小妹？”
“你什么意思，还敢提她？”
伊天大手往沐子衿面前一摆，抓起现成符就往魍笙身上掷，“她若不是那么相信你，非要护着你，跟你出去冒险，又怎么会出事，陪了性命？别说你喜欢她，在乎她，看看你幻化出来的女人！”哪里跟小妹有半分相似。
他又傻，眼也不瞎，还在编造谎话欺骗，真当他好欺骗。
别以为时间久远，他就忘了小妹固执己见的跟着魍笙去冒险，结果陪上小命，什么都没捞上，甚至都来不及确认。
他一直都知道小妹对他只有义兄义妹之情，不附加其他情绪。
然，小妹对魍笙还有男女之情，非常中意。
哪怕已经了漫长时间，他还记得小妹面带羞涩，小心斟酌言辞，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冲他道：伊大哥，小妹已经想好了，要向魍大哥求名。
他们认下小妹之时，并没有姓名，说要找到中意人，确定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要心上人为自己取名。
他们没有强求，遵从小妹意愿，一直以小妹称之。
那些一起的日子，他们三个人的日子，有苦也有乐。
可至从小妹离开，死讯很快传出来，他就被暗算，变成如今的符师伊天的身份。
一时恢复身份，他修为还没完全恢复，除了调理身子，就是计划原本的大业，为他的子民妖兽给凡人一个警告，杜绝一面倒的猎杀妖兽的局面。
他努力忘记跟魍笙相关的一切事，以为一切都会过去，可如今好的坏的记忆都全部窜出来了。
“你情绪如此激动，还不是因为小妹没有选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魍笙得意的一扬眼眉，情绪又重新变得低落，“你懂什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根本就没给我解释过机会，根本就没好好调查清楚就直接给我判罪。”
“你想说什么，有什么冤屈？”伊天漠然视之，仿佛顽固不化的万年冰窖。
他真的很好奇，魍笙会说得如何天花乱坠，能将谎话编成什么样。
他也确实有疑惑，有很多疑问，很多问题，很想跟魍笙一一对质，重新拼组成当年的事情真相。
魍笙将情绪收敛，湛蓝如宝石的眼眸熠熠放光，眸光柔和，深情内敛，“好，那我就从小妹找到我，开始确认我们之间关系时说起……”
那时神采飞扬的找到他，说心悦自己，而且已经找到他们永远在一起的钥匙。
当时，他也满面疑惑，不敢轻易松口，不敢确定，哪怕心里对小妹也有别样情绪。
印象中的小妹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活跃，爱叨叨，爱开玩笑，故意逗他们玩。
他不敢轻易松口，怕只是空欢喜一场，正想仔细确认，让小妹冷静好好想想，不想她猝然主动，倾身上前，柔嫩的唇瓣一下堵住嘴，千言万语都化作一瞬间袭来的柔情。
他被她成功撩起，化被动为主动，反手扣住其脑袋，就化守为攻，将满满的爱意和情绪都融入其中。
然一番激情没有持续多久，他甚至都来不及跟她好好温存一番还被粗暴推开，刻意跟他保持距离，一字一句无比郑重的说：我听人说，魍大哥有一种能力，可以让我跟你完全融为一体，不会再有分开和背叛的可能。
他扯着嗓子，尽可能简单的解释道：“你听谁说，别犯傻了，只有死人只有没有自我，不能自主的灵识才会变成受人摆布的木偶……”
他以为还可以阻止，还可以改变什么，结果只是看着小妹生命调零，冲他笑着说：“我已经信了，也相信魍大哥不会相负。答应我，已经没有选择，已经晚了。”
小妹陨落的突然，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容他反应的机会。
他只能努力保住小妹的灵识，眼巴巴看着干着急，一直到一个神秘人突然出现。
那个人说，所谓能让他和小妹融为一体，再也不会有分开的时候的美好幻想就是他植入小妹的脑海。
只是完成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跟他合作，成为他的奴仆，一直到计划完成，就放他和小妹自由。
他可以不为自己考虑，可以就此赴死，却不想辜负小妹的一番痴心，不想违背她的意愿。
倘若说整个三界之中有什么天命之选，天道之女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小妹。
她的一切愿望，一切祈求，不知落到别人眼底会是怎样的，会不会拒绝，但在他这里，无求不应，没有任何能够做到可以做到的事不能答应。
他只能把自己，连同小妹一起卖给一个不知来路的神秘人，成为那人的魑魅魍魉。
他本叫魍笙，便为小妹取名为妖魅，之前小妹会有很多分身，甚至完全没有自我意识。
一直到如今这个，本是他最中意，最满意的一个人形象，只是如今又被打回去，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回来。
哪怕记忆可以通过他再次延续，他却不想让妖魅同他幻化的乌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