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生了个女儿, 傅臣第一时间根本没看她,还是梁晓霜和甄宇帆抱进病房后他才看到了。
傅臣在时欢生孩子的一天哭地不能自已的事情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时欢都拿出来损他,傅臣听到之后也不说话, 就只是笑着问时欢:“很好笑?”
时欢就说:“我一个生孩子的就怕你们难受都忍着没哭, 疼地我上气不接下气我都没哭,可是傅臣你却哭成那个样子, 我现在越想越好笑。”
傅臣也不和她计较,想起那天他确实挺丢人的, 后来见到梁晓霜和甄宇帆, 傅臣都觉得很尴尬。
毕竟这两人是亲眼目睹他一个大男人是如何在生产的妻子面前哭成了一个傻叉。
时欢坐月子的时候梁晓霜一直在家里伺候着, 傅臣也就有时间去公司上班,从时欢到时欢出月子, 傅臣都没抱一下他闺女,时欢就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女儿, 傅臣就说:“她害的我老婆疼了那么久,我干什么要抱她?”
嘴上这么说,但是该干的还是一样没少,换尿布啊,烫奶瓶啊, 都是傅臣的活。
时欢就捶他:“这些话她现在听不懂你可以随便说, 但是以后可不能乱说了,他可是你女儿,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要是不喜欢她我当初就不该生下她。”
傅臣一听时欢要生气,心里有点慌了:“没有不喜欢她, 就是看到她忍不住就想到你受了很多苦。”
时欢叹息,宽慰他:“正是因为她来到了这个世上,所以我们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是值得的, 你可是她爸爸,你怎么这么想?”
傅臣看着时欢怀里抱着一团软绵绵的小家伙,终究是伸手:“那我抱抱她。”
时欢让他在床上抱,刚出月的小家伙身子骨软地很,傅臣又没抱过娃,时欢以防万一就让他上去,傅臣只得脱了鞋上去抱娃。
梁晓霜在一楼厨房做饭,给时欢做的补汤做好了,梁晓霜就喊傅臣,结果傅臣不在一楼,她只得自己端汤上去,然后喊傅臣下来吃饭。
时欢在三楼,梁晓霜端着乌鸡汤进去敲门进去的时候,隔着老远就看到卧室的门没关,傅臣坐在床上抱着女儿正在哄。
梁晓霜敲门进去,见时欢靠着床头坐着,傅臣抱着小家伙,大手握着小小的小手,一个劲地放在嘴边亲,一边亲一边还问:“她怎么这么香啊?这手,怎么这么软?好可爱。”
时欢在一边笑着问:“现在觉得她可爱了?”
梁晓霜把乌鸡汤放到一边,看着傅臣说:“小孩子当然可爱了,咱们家的小仙女那就更可爱了,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抱她了?不是都不敢抱么?”
傅臣说:“那是因为我怕我抱不好。”
梁晓霜说:“刚出月的孩子确实要注意,你甄叔叔还让我问你们要不要过40天。”
傅臣说:“不过40天,过百日,到时候给她办一个很大的宴会。”
梁晓霜点头:“我觉得可以,到时候我就抱着咱家的宝贝收钱就行了。”
时欢就笑:“妈你还缺钱吗?”
梁晓霜说:“这和有钱没钱没什么关系,就是喜欢那种被人塞红包的感觉。”
傅臣抱着小家伙哄着,根本没有管时欢和梁晓霜在说什么,直到抱着把她哄着睡着了,傅臣才舍不得地把她放在小枕头上。
梁晓霜提示时欢赶紧喝汤,然后喊傅臣下去吃饭,傅臣盯着睡着的闺女许久,看着时欢道:“欢宝,咱们的孩子重新起个名字吧?”
当时在医院里的时候医生要开出生证明,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傅臣随便起了个名字:傅宝宝。
时欢骂他起个名字起这么草率,以后家里两个宝宝了。
傅臣就说,当时他脑子一片空白,都忘了自己之前寻思的几个名字了,然后女儿的名字就这么上了出生证明。
时欢问:“你现在想起来给她改名字了?不是说叫宝宝挺好的吗老公?”
傅臣说:“我刚才抱着她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名字。”
时欢问:“什么名字?”
傅臣说:“温暖。”
时欢问:“很温暖?”
傅臣点头:“感觉心里很温暖,她的名字改成傅温暖吧。”
时欢笑着没答话,傅臣现在有了女儿变得可作了,时欢都懒得说他,今天这样一个花样,明天那样一个花样,就没停下来过。
孩子还没大,衣服就定做了一小柜子,把孩子从出生到五岁的衣服都叫人定做了,都是漂亮的小裙子,时欢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裙子。
而且之前穿过的旧衣服也不让扔,时欢问他为什么不让扔,孩子在长,肯定穿不了的。
傅臣就说:“存下来,闺女长大后告诉她衣服所有的价格,让她给我还钱。”
时欢:“……”
傅臣现在作地不可理喻,时欢就骂他:“你要钻钱眼了。”
傅臣其实就是想把孩子成长的一切都记录下来,他小时候过得凄惨,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苦,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梁晓霜和甄宇帆也是疼爱地不行,时欢更别说了,自从有了闺女,感觉他就成了多余的。
时欢出月子了还是不肯和他一起睡,他一直都睡在客厅,晚上孩子闹醒了他还要给孩子烫奶粉。
终于过了四十天,傅臣觉得他可以回房找老婆睡觉了,可是晚上他洗完澡抱着枕头进去,时欢一个眼神就把他给轰出去了,因为时欢指了指旁边,意思是孩子睡着了,傅臣不要吵她。
傅臣又抱着枕头出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从时欢怀孕以后他就被迫禁欲了,这时欢好了,也不让他碰,傅臣觉得时欢生了个孩子不喜欢他了。
果然他只是个工具人,没孩子之前时欢那是一口一个“哥哥”,粘着他喊,现在都不喊了,直接就“喂”“傅臣”“老公”,很少喊“哥哥”了。
现在一到晚上他一开卧室的门,时欢就给他一个“出去”的眼神,他终究是独自抗下了所有的寂寞。
傅臣无奈地躺在外面的沙发上,生闷气,正胡思乱想着,听到时欢下了床。
傅臣从沙发上抬起身子偷偷地看时欢干什么,只见时欢悄悄出门来了。
傅臣赶紧躺回去,假装没看到时欢。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时欢悄悄地走到他身边问:“你忙完啦”
傅臣没理时欢,兀自翻了个身,背对着时欢躺着,时欢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气了?”
傅臣说:“哪里敢生你的气,你不用管我,我没事。”
时欢问:“那没事我就进去了,我看你情绪不对劲才出来看你。”
眼看时欢真的要走,傅臣着急地一把拉住她的手:“欢宝,老婆,别走。”
时欢小声地问:“所以你在生什么气啊?”
傅臣说:“你冷落我多久了?”
时欢一愣,想了想:“也就不到一年吧。”
傅臣委屈坏了:“一年了,你冷落我一年了。”
傅臣把她拉过去,双手环住她的腰:“我是你老公,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
时欢无奈:“这不是怀孕到现在一直没怎么好嘛。”
傅臣问:“那现在好了吗?”
时欢推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开我。”
傅臣就是不放:“老婆,心肝,让老公疼疼。”
时欢真的是拿这么厚脸皮的傅臣没辙,被人一把拉进怀里,傅臣的吻就缠上来了,时欢被迫坐在他腿上,拒绝又拒绝不了。
或许是真的冷落傅臣太久了,时欢自我反省了一下,最后认命地任由傅臣折腾:“你可不能太过分,我这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你悠着点。”
傅臣将人禁锢在沙发上:“放心,老公有分寸的。”
确实不敢再让时欢怀了,况且时欢的伤可能还没怎么好,傅臣早就准备妥当了,当他打开抽屉时,时欢看到了一抽屉的超薄杜蕾斯。
时欢:“……”
时欢黑了脸:“你就不怕我妈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
傅臣说:“放心吧,这个抽屉我平时都是锁着的,不会被人发现。”
时欢:“那你买那么多干什么?”
傅臣拿了一盒出来,又将抽屉锁上:“欢宝总是问我这些蠢问题,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干……你。”
时欢:“……”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如此的没脸没皮,学生时期的时候时欢只知道他又痞又坏,直到和他在一起了,时欢才知道傅臣以前真的是好地没话说,别说和她说荤段子了,和她说一句话他都会紧张地要死。
可是现在呢,张嘴就欠抽,男人啊,果然本性就是如此。
不过让时欢有点欣慰的是,傅臣知道戴套了,之前都不会的。
按照他的说法,就喜欢和她毫无阻隔,戴套的话就没那种感受了。
时欢就很无语。
忙到一半,傅臣大汗淋漓,咬着时欢的唇出长气:“欢宝,如果不是怕你再怀一个,我肯定不会戴这玩意儿。”
时欢说:“再过两年,等宝贝长大一点了,我给哥哥再生一个,宝贝就有兄弟姐妹,就有伙伴,以后就不会那么孤单了,我和哥哥都是单亲,而且家里也没有兄弟姐妹,总是被人欺负。”
傅臣抚她的鬓角:“我虽然羡慕她有健全的家庭和爱她的亲人,但我也庆幸,我的童年,我的人生,幸好有你,欢宝,哥哥幸好有你。”
不然早在佟琳离去的那年,他就已经彻底坠入绝望的深渊。
傅臣一遍一遍呢喃:“幸好有你,哥哥幸好有你。”
时欢知道傅臣这辈子都不会负她,因为他是个感恩且偏执的人。
对他好的,他可以百倍千倍地还回去,对他不好的,他也会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傅臣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对于她,他永远都是那个看到她就心软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