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云六月摸上楼,云家上下却是灯火通明,齐齐整整全部在楼下客厅坐着。
就差她一个了?
凌晟黑着脸,听着凌甲成的训斥。
“这大半夜的人怎么没在,闯了祸,这就一走了之了?”
云六月听这话微微皱眉,她闯祸了,什么事情?
悄悄从楼上下来,正好迎上凌晟颇为焦躁的目光。
“现在才回来,你上哪儿去了!”
她扬了扬手里的点心包。
“你这得失忆症了啊,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嚷嚷着要吃香酥包。我去给你买,还买出错来了。”
凌甲成一脸诧异。
“怎么?是你让她出去的?”
凌越有些看不下去了,冷呲。
“互相打掩护呢,这都看不出来。”
凌铭也是嗤笑出声。
“的确,这两人可真是越来越默契了呢,现在好了,明天就是竞标大会了,这下好了,钱兜兜卷着竞标书,不见了!”
他手一摊开,幸灾乐祸的表情就浮现上来。
啥?
钱兜兜卷着竞标书逃跑了,这?
不太可能吧!
云六月直勾勾朝着凌晟看,凌晟竟然抿着嘴,一言不发,不做辩解?
也难怪云家会明火执仗,全家到齐。
转了转脑子,云六月一下明白上来,这哪儿是钱兜兜卷着竞标书逃走了,这分明是某个心机男在玩整蛊游戏呢。
凌甲成冰着一张脸,抬起手指着云六月质问。
“给我一个交代,你平常不是能说会道的吗?现在。”
他缩回手看了一眼手表,语气很是急切。
“好,现在离竞标大会还有八个多小时,你给我想个办法,将这个杀千刀的钱兜兜给我绑回来!”
“恐怕她没这样的本事!”
凌晟率先出击,将云六月护在身后。
“既然能在竞标大会之前出这样的差错,我认了。”
认了?这就算了?
凌甲成咬牙切齿。
“你一句认了就算了,这个钱兜兜是她找回来的,现在竞标书什么的都卷着跑路了,你就这么算了,你都被这个女人卖了知道吗?你还在给她数钱!”
凌晟黑着脸,心里却在憋着笑。
“我愿意!”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
若不是凌晟拦着,凌甲成恐怕已经对云六月大打出手了。
凌越和凌铭长舒一口气,原以为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没想到凌晟竟然就这么翻车了。
“爸,之前我们说的还算数吗?我们二分的竞标书可是做的好好的,可不能因为一分的错误,影响到我们两家。”
凌铭在旁边使劲点头。
“是,可不能影响了我们的发挥。”
凌甲成将全部的宝都押在了凌晟的身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争气。
“你们好好准备你们的。”
两人相视一笑,这下可以安安心心回去睡大觉了。
房内。
凌晟一上了床,就坐在那儿,嘴角一寸一寸地上扬。
云六月白了他一眼,坐在他对面沙发上问他。
“大哥,你这大晚上的又是唱的哪一出啊,钱兜兜怎么就能卷着竞标书逃了?”
“我安排的!”
“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见云六月一副张牙舞爪的奶凶模样,凌晟就更忍不住笑。
“总要给二分三分的人下手的机会,你这么严防死守的,他们两人都要被憋死了。”
好啊!
上次说放消息,结果无声无息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好,我看你要玩些什么花架子。”
隔天一大早,凌晟穿戴整齐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出门了。
凌越和凌铭根本就等不到天亮,这会儿人可能早就在云地置业大会议室当中坐着了。
倒是凌甲成和夫人两个看的双眼发直。
“凌晟,你这腿……”
凌晟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这么长时间康复治疗,也该见些成效了,左腿还好,就是右腿还有些无力。”
夫人脸上笑着,眼神里却是有几分不甘心。
“好了好啊,你知道你妈整天为你担心,为了你吃斋念佛了三个多月,现在看来倒是菩萨叫她给感动了。”
凌甲成这幅急于邀功的嘴脸让凌晟厌恶。
“爸大概是糊涂了,我妈可是在祖坟里躺着呢,这里站着的就只有阿姨。”
夫人的脸色白了又白。
“甲成,快别说这些了,孩子能好就是最好的,我做了什么不重要,不要总是拿出来说。”
凌甲成却是来了脾气。
“不说,这小畜生能知道你的好吗?”
六月急忙笑着打哈哈。
“爸,您又不是不知道,凌晟他就是这样,嘴硬心软的,其实他心里可感激着呢,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这就先走了。”
她急忙上前扶着点凌晟,强忍着不适,看凌晟装瘸子一瘸一拐地依靠着拐杖出去了。
走半天差点给她带成个瘸子了。
到了云地置业还真跟进了王府宫殿一般。
钱家这产业可真大!
大会议室在顶层,坐电梯到五十八楼,那时间长的,险些让人失去耐心。
两人刚一冒头,就听到一大片嘘声,劈头盖脸就浇下来了。
“呦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凌家那个残废啊,不错不错,现在不坐轮椅了,可是还瘸着一条腿。”
“哈哈,不错不错,好歹是丢掉了轮椅了,有进步哈!”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凌晟一个眼刀子丢过去,一群人脸都白了,纷纷退避三舍。
原先那两个一唱一和的还在跟前站着,挡着他们的去路。
云六月抬起眼一看,当是谁呢,竟然是严家和张家的。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严家老二严衍新是吧?”
她说着,又看向另外一人,冷笑道。
“没想到张家百年世家,竟然会出你这么个败家子,你这流里流气的,你家里人知道吗?”
张家的二世祖的确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从小到大没少被抓去警局,哪一回不是以他们张家的势力,赎回来的。
张家可是为这个二世祖操碎了心。
“这是我们男人们的事情,哪里还轮得到你一个女人出头,趁早给我滚一边去!”
张家的二世祖一伸手就想薅开云六月,没曾想手腕刚送到跟前,就是一声惨叫,被人直接踹出去了。